第23章 什么才是真正的耻辱
“嗯~，陛下这案台果然是真材实料呢。”
沐子君说着，竟是直接翻身于案台上侧躺，一个标准的贵妃躺的姿势展现于文武百官面前。
“你，纪大人是吧，呵呵呵，过来，本宫有事要请教纪大人。”
纪御史顿时面红耳赤，只觉得这妖妃是在故意给他难堪。
群臣百官也都默默地看着纪御史，或有嘲笑或有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一些是嫉妒的目光，但唯独没有人敢帮他说话。
“皇上~，看来臣妾的话并不好使，纪大人根本没有把臣妾放进眼里。”
郭霁内心佩服起沐子君的演技，配合的看向纪御史沉声道：“纪御史，策妃既是有事请教，你为何不答？可是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
这帽子可是扣的够大了，纪御史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皇上，不得已只好向前一步。
“老臣年迈，一时未能听清策妃娘娘金口玉言，还望娘娘恕罪，不知娘娘有何疑问？”
沐子君一根手指玩弄着额前一缕长发，目光全然没落在纪御史身上，轻飘飘道：“纪大人，本宫只是想请问大人，可知大豫是如何建国的？”
“娘娘可是在戏耍微臣！”
纪御史勃然大怒起来，嘴角的长须都被气的晃动不止：“就是路边随便一黄口小儿，都当知晓，大豫乃是太祖皇帝和众位臣子一刀一枪，于乱世之中开辟出一片国土。”
“太祖皇帝之神勇，大豫子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娘娘如此询问，简直就是对太祖皇帝的大不敬！”
大不敬么。。。
沐子君嘴角微微勾起，从案台之上跳下，轻盈的落在纪御史面前。
“纪御史，纪大人，说的真是铿锵有力，自豪非凡，想必您一定对身为大豫之人十分骄傲吧？”
“那是自然！”纪御史眼中带着不屑说道：“娘娘乃是胡女，自然不明白我大豫子民的骄傲。”
沐子君拍着手掌微笑道：“本宫的确不如纪大人你懂得多，但本宫身为外族怎么反而觉得，纪大人你是在玷污太祖皇帝？”
“你胡说！”纪御史指着郭霁背后正大光明四个大字，几乎咆哮道：“老夫此生最为自豪的就是生在大豫，效忠于大豫，又何来玷污一说？”
“是么？”
沐子君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本宫且问你，大豫太祖皇帝一刀一枪在乱世建国，可曾向何人低头？”
“自然没有，太祖皇帝神勇如天神，怎会有人配让太祖低头？”
“好，本宫再问你，大豫建国至今，可曾有过和亲的公主？”
纪御史脸上的愤怒转为 了愧疚，以至于不敢直视沐子君的双眼：“不，不曾 有过。”
“好，那本宫再问你！”
沐子君走动，指着郭霁，面相文武百官冷冷的说道：“龙椅之上坐着的这位皇帝，自登基开始，致力于收服外族，虽非战无不胜，但也从未有过割地赔款之说。”
“昔日太祖皇帝，驱逐外族直至渭水之畔，最终因为战线太远，而未能剿灭胡族，才不得已签订了渭水之盟，被太祖皇帝视为一生之耻。”
“太祖皇帝所耻的是因为没有彻底击溃胡族，如今，同样是胡族入侵，你们却要逼着陛下派公主和亲！”
“本宫且问你们，当着太祖皇帝亲手提的正大光明四个字问你们，到底是渭水之盟是耻辱，还是现在的和亲才是耻辱？”
一番话说的激情澎湃，文武百官不少被说的羞愧低头，但又更多的人被点起了争斗的的意志。
“好，说的好！”
郭霁站起，从龙椅上一步一步走到沐子君身旁。
“策妃一介外族女流，尚且知道渭水之耻，各位爱卿哪一个不比她了解的更加深刻？”
“昔日太祖只因没有灭绝胡族，就引以为耻，今日朕若是答应了胡族的和亲，他日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朕不敢比肩太祖，只想要在朕有生之年，为太祖洗刷渭水之耻！”
“朕请众位爱卿同看今日之天下，竟是谁家之天下！”
“臣等必将辅助陛下，誓洗渭水之耻！”
一名武将跪下高呼，热血澎湃的情绪瞬间传遍了整个金銮殿，一众群臣纷纷跪下。
“臣等必将辅助陛下，誓洗渭水之耻！”
“臣等必将辅助陛下，誓洗渭水之耻！”
在群臣的呼喊之中，沐子君看到郭霁看向了自己，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笑意。
沐子君回以微笑。
还不错，至少向郭霁，向群臣都证明了自己并非只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算是为自己的后路铺了一块砖。
至此，黛麓和亲之事总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沐子君也因今日在金銮殿的发言，在群臣心中的尊敬大幅度提升，尤其是在武将之中，简直是把她看做了皇后一般。
就连在太和宫的太后，也听到了沐子君扇动群臣的闻言。
“哼，区区胡女，对我大豫到还有几分认知。”
坐在太后身旁的静妃轻笑：“策妃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若只是靠美色吸引，又怎么得到陛下的宠爱？”
太后听到静妃夸赞沐子君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道：“你还有闲心夸别人，姑母怎么安排你的？到现在了还没有为怀上龙种，你是要急死姑母吗？”
静妃面露难色，并非不是她不想，而是郭霁不想。
每次宠幸了她之后，郭霁都会命宫女为她清理干净，还有专门的太监送来药水看着她喝下，就是为了不让她怀上龙种。
“姑母，不是静儿不努力，是陛下真的不愿。。。”
静妃没好意思说下去，但早已经成为上一任宫斗赢家的太后已经明白了她未说的话。
“唉。这个陛下。”
太后看向墙上，那里挂着一副皇帝像，却不是郭霁，而是先帝。
“哀家陪伴先帝数十载，难道还会害了大豫不成？哀家不过是不想陛下和世家闹得决裂。”
“这一点，陛下倒是和先帝一样，只有在他手中拿着的，他才会放心。”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是换了天子，这些臣子世家又是这么好换的吗？”
“现在陛下想换的老臣子，曾经也是先帝亲自挑选的良臣呐。”
静妃不语，她不懂这些，也不想懂，她只是真心的想为郭霁诞下麟儿而已。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沐子君，羡慕她和郭霁那种和谐相处的方式。
“和谐个屁！”
沐子君对着黛麓公主抱怨起来：“你那个皇帝哥哥，分明就是要故意为难我，昨天才告诉我快要陪他上朝，今天就赶鸭子上架了。”
黛麓微笑不语，她可是专门来向沐子君道谢的，虽说没有沐子君，郭霁也断然不会答应让她和亲。
但多一个人维护自己的感觉，自然是好的很。
“看在你帮本公主免去了和亲的份上，本公主也告诉你个消息。”
沐子君吃着黛麓公主拿来的桂花糕问道：“什么消息？”
“今日有个宫女来求见皇帝哥哥，据本公主所知，她是宫外山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