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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一一二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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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熙宁所过之处,仙娥仙侍纷纷礼让行礼,他瞅着花坛里郁郁簇簇的昙花海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后花园,彼时天帝正与太上老君在鱼池边对坐煮酒。隔了甚远,只看的到他爹的背影,熙宁便觉察出一抹不同寻常来,但具体怎么不对劲他说不上来,他侧头问一旁静立的上元仙子,“邝露姐姐,我阿爹最近还好吗?”

    邝露不晓得太子此问何意,只道:“不染上神一走,陛下消沉了好一阵,后来突然好了,就一直这个样子,殿下可是看出陛下有何不妥了?”

    熙宁摇摇头,他慢慢上前,对于始终温润如玉的父亲,背影里透出的那种感觉和他的气质很贴切,但总像是在他的周身又镀了层似真似幻的光,熙宁喃喃“难道看破红尘了?”

    邝露问道:“什么?”

    熙宁惊觉自己差点说出声,赶紧道:“没什么。”

    二人走近,就听见天帝润玉以平和之音问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何为自然?”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或谓之道,或谓之自然。”

    “圣人掌自然?”

    “圣人遵自然。”

    “何为圣人?”

    “圣人者,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惟弗居,是以不去者,皆为圣。”

    “老君以为,吾可为圣否?”

    太上老君笑道:“陛下为而不恃,功成而不处,其不欲见贤邪,是为圣,然,陛下较之圣尚余一物。”

    “何也?”

    “心。”

    “心?”

    “陛下,圣人恒无心。”

    润玉还欲再问,太上老君的视线已经越过他看向他身后了,他循着他的视线往后看去就见自己的儿子正立在不远处,他迅即将面上超脱的神情换成了慈父笑“何时回来的?”

    “刚到。”熙宁如是说着一步步上前,直至近处,方向二位尊长行礼“拜见父帝,见过老君。”

    太上老君起身点了点头“太子殿下。”又转身与天帝道别“老夫告辞。”

    天帝起身相送,老君已顷刻化为虚无,熙宁见那遁得飞快的太上老君,面上淡淡,只从袖带里掏出一本奏本道:“回禀父帝,八方天兵儿臣已经全部巡视整理完毕,特来向父帝呈上近期军报。”

    润玉接过,只略略地翻了翻,就将厚厚的函本搁在桌上,道:“你办事,我放心,可还有事?”

    熙宁正要点头,却不说只四处看了眼,润玉明了,挥了挥手,上元仙子等一干人便顷刻退的干干净净……

    润玉为自己新添了些酒“说吧,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熙宁见左右无人了,跪坐在润玉脚边,像小时候怕父亲又趁他睡着时走掉一样一只手紧紧地抓住润玉的一只衣袖,尤嫌不够牢靠,又在手上绕了几绕,彼时放心了才抬头认真地看向他的父亲,说出的话却有些语无伦次“阿爹,你要成圣吗?你不要阿宁了吗?阿宁不想你离开,我,我就你一个亲人,你说过要帮我找到阿娘的,你不能像她一样突然就消失了……”

    润玉看着面前突然长大却还未成人的儿子,一时间内里涌出许多或甜或涩或苦或甘的滋味,他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儿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将儿子扶起来,伸手去拍他的头顶时,才发现儿子已经快与他一般高了,“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说着又苦笑一下“我又如何成得了圣呢?”

    “可是……”

    “没有可是。”润玉突然一脸正色地打断了他的话,并提起了另外一桩事“还记得你在九霄云殿里说你是西王母的徒弟吗?”

    熙宁不知怎么突然就拐到这上面来了,只愣愣地点点头。“可是要儿子去赔罪?”

    润玉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数月前,西王母来看望不染上神时说了,要收你为徒,我已叫人给你备好了六礼束脩,明日我送你上昆仑拜师。”

    “是。”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仑之丘。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此山万物尽有。

    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叠叠重重共九层的巍巍昆仑已尽在眼前,天帝法驾刚进入昆仑仙境,山上层峦叠翠间栖息的玉凤、鸾鸟、雕鸟等灵异珍禽就于灌木间啾啾齐鸣起来,他们成群结队地飞过成片的色彩斑斓的碧树、瑶树,飞掠过山下滔滔翻滚的稻浪,围绕着天帝法驾远远飞行。熙宁在外打仗数月,奇异磅礴之景他见过也亲手缔造过,但这种至高神圣的地方他是第一次涉足,不论那蓬勃千秋的浩然之景,单单那磅礴的山脉里源源不断翻滚出的浩然之气便将他震慑地说不出话来,第一次身处上古神祇的修行之地,面对这浩浩汤汤的圣气华泽,熙宁突然有了种看见辽阔宇宙的井底之蛙既视感,他冲一旁始终静默的阿爹问道:“爹,这里就是不染上神生活过的地方?”

    “不错。”

    “那她应该很幸福吧。”熙宁望着越来越近的由仙圣华泽愈来愈浓郁的巍巍昆仑,由衷地感叹。

    润玉却突然睁眼,想到什么,喃喃道:“你之幸福,于她而言也许并非是幸福……”

    “为何?”

    润玉尚未开口,就听外面一个浑厚嗓音灌顶而来“末将陆吾,奉西王母之命,前来接引天帝法驾!”

    熙宁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向外看去,茫茫旌幡里并没有看到人影,那人应该是站在法驾最前面,这么远,声音传来尤如洪钟,想必是个十分了不得的神仙,熙宁看向阿爹,润玉开口解释道:“陆吾神将是西王母座下昆仑山的山神。”

    “可是九尾虎身?”

    “正是。”

    “上古的!”

    润玉看着儿子一脸震惊,继而变得有些茫然,定是对那满殿上古之神而充满了向往又畏惧的心情,这就好比将一个自以为有些分量的平头百姓突然丢进满是权贵的朝堂一般,虽都是人,但地位、修行、见识、气场等等内蕴之物便是最压迫人的,熙宁才五千岁,拜师西王母本是他此生之大幸,但这种幸放在他这种才入世不过半年的孩子身上,委实是有些压力的。润玉如是想着,右手轻轻地搭在熙宁的头顶,笑道:“别怕,想想不染上神,她就是在这般神祇的环绕下长大的,你看她多淡定。”

    熙宁并不能理解阿爹为何会把一个百万岁的会以师徒平辈著称的上神拉出来与他区区五千岁的小屁孩相提并论,不可置信道:“这也能比?”

    润玉看着儿子,他近来发现熙宁在某一时刻的眼睛是像极了的不染的,他伸手抚上熙宁的眉眼,微微一笑“有何不可?你与她相处日久,与她最是熟稔,若是心下无底,便将自己当做她的孩……”润玉忽然顿了顿,接道:“便将自己当做是她身边长大的孩子便是,你怕她吗?”

    熙宁摇头“不怕。”

    “那那些神祇你也不必去怕了,想想不染上神在那些神祇面前的样子,他们大抵便是如不染上神一般法力无边、见识广博、看人精准、内心强大……”

    “还心性凉薄。”熙宁十分自然的吐槽出声。

    润玉停顿片刻,想到不染,不禁一阵莞尔,却迅即收住表情,十分严肃地嘱咐儿子道:“这话烂在肚子里。”

    “哦。”

    陆吾神将出面,并不需天帝亲自出来示意,自有天界仙使出列代替致意,然后浩浩荡荡的天帝法驾被带到了昆仑山山门前。

    天帝扶着太子的手刚下车,远远地就看见昆仑山脚下的壮丽山门前站着面若冠玉下巴上垂着及胸美髯之人,熙宁并不认识他,只是端看他周身的气度、仙身上荡出老远的蓬勃瑞气便叫人心生敬畏,但旁观父亲见到那人的神情却是十分激动,润玉赶紧携熙宁上前,揖手行礼道:“见过勾陈大帝。”熙宁一听,果然是个大人物!忙跟着行礼拜见。

    那人朗朗一笑,回礼道:“天帝陛下。”

    润玉直起身看向身后的熙宁,连忙将他拉到面前:“熙宁,快,拜见勾陈大帝。”

    熙宁并不知这勾陈大帝与他的救命之恩,是以并不知为何平素与人不太亲近的父亲在见这勾陈大帝会显出十二分的热忱,只不过阿爹特意叮嘱,熙宁当即上前撩起下摆跪在地上,冲勾陈大帝又行了一参拜大礼,朗声道:“小神熙宁拜见勾陈上宫天皇大帝。”

    “快起来,快起来,”勾陈大帝亲自上前将熙宁扶起,不由得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通,点点头冲润玉笑道:“一转眼,这就长成大小伙子了。”勾陈说着伸手着意拍了拍熙宁的肩膀,看向润玉“诸位神祇知道陛下今日前来,特命我在此迎候,天帝陛下,太子殿下,请。”

    “请。”

    说完,勾陈大帝一甩手中拂尘,前头领路,润玉跟上,熙宁在后,其后跟着手捧大礼的天界仙侍,众人浩浩荡荡,一路踏上白石玉台,直向高耸入云的昆仑山山顶大殿行去……

    熙宁在大殿门口被昆仑山仙侍请走,勾陈大帝示意润玉跟着他直接进入了昆仑大殿,甫一进门润玉就被这满殿的神佛自带的圣光耀得睁不开眼……

    只见主座上坐着西王母,她左侧坐着的东王公,台下依次坐着的斗姆元君、斗姆元君身后立着她的几个儿子、斗姆元君一旁紧挨着的是几位三清天的圣人、他们对面还坐着几位西方佛界里的佛陀菩萨。润玉见到这盛大的排场,虽心知因为熙宁身份特殊,所以此次拜师来观礼的大神仙会多些,却不想竟是来了几位天界大拿,若是因为熙宁的身世,他想他们大可不必,若是这其中还藏着他们不可告人的一些其他东西,那就很值得琢磨一通了。他一面掩住心中惊异,一边不动声色地上前与诸位神祇佛祖见礼,坐在主位的西王母笑道:“天帝无需多礼,快快入座吧。”

    “谢娘娘。”润玉如是应答着,被仙侍领着坐在了右手边的一张空位上,他的正对面赫然是一脸表情淡淡的斗母元君,他再次向她点头致意,斗母元君看了他一眼,眼底虽有几点波澜飘荡,但一眨眼就消失于无,只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昆仑仙侍入殿向西王母报备道:“启禀娘娘诸位神佛,小殿下已经准备好了。”

    西王母点头道:“开始吧。”

    “是。”仙侍领命,转身,向外朗声道:“天界太子,熙宁神君,入殿!”

    礼乐响起,熙宁着一身昆仑山弟子的行头,缓步入殿,在满殿仙佛的眼光汇聚下一步步稳稳地踏了进来,润玉的眼光一眨不眨地放在儿子身上,欣慰已然挂上嘴角,但心里的不舍到底是益发浓烈了些。熙宁到得西王母近前下首,呈上拜师帖后撩摆下跪,一旁仙侍,高声唱道:“拜……”熙宁正色,挺直胸膛。

    “一拜。”熙宁两手拱合,着地,其额触地而拜。

    “起。”熙宁直起上身。

    “再拜。”熙宁再拜。

    “起。”

    “三拜。”熙宁又拜。

    “起。礼成。”仙侍的唱和结束,转身向西王母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西王母点头道:“自今日起,你就是本座门下的小徒弟,熙宁神君。”

    熙宁朗声道:“谢师父。”

    熙宁的拜师礼结束,随着悠扬的乐曲声响,大殿里涌入一班仙气飘飘的仙女,仙女们着霓裳羽衣,和着乐曲翩翩起舞,拜师礼后的宴饮正式开始。熙宁被西王母亲自带着向在座的神佛依次敬酒见礼。润玉远远看着,内心的悲喜交杂沸反,他说不清此时心中是何感情,明明该为熙宁高兴的,可孩子的离开和他将来也许会面对的,总叫润玉此时的心中蕴着些莫可名状的悔意,可悔已无济于事,谁都知道,拜师,是熙宁的必由之路,是于天界太子而言最华贵的锦上添花,他能做的,只是将孩子送过来,然后交给这里高贵的神祇,叫他像不染上神一样在神祇们的环视下茁壮成长,长成一个高贵的、豁达的、修为深厚的、胸怀博大的未来的天地主宰……

    满殿的歌舞升平和滔滔的圣气华泽叫润玉突然生出了一种格格不入之感,在一瞬间的恍惚中他抬头仔仔细细地看过这满殿的尊贵神祇们,挨个脸的去寻找一通,却并没有他突然十分想见的人,因此格格不入的感觉愈发深刻,一个念头袭上心头,他想要逃离。于是他于静默中起身,向正对面的斗姆元君遥遥一拜,最后看了眼儿子的方向后便默默退出。

    斗姆元君与天帝的交情或者说是这其中掩埋着的很多秘密叫她对他有种条件反射的关注,见天帝离开,斗姆元君转头向身后的儿子低语吩咐了几句。

    “天帝陛下留步!”

    润玉已经踏下了一级台阶,回头看去,却正是勾陈大帝,他便站立当下,躬身请辞“某不胜酒力,今日将孩子送来本已了了一件事情,明日还有大朝会,该告辞了。”

    勾陈大帝点头道:“本座知晓,陛下日理万机,若不是挂心独子,也不会亲来相送的,某不是留,而是奉母神大人之命,前来送一送陛下……”

    润玉如是听着,又向后朝着大殿方向仔细拜了一拜,冲勾陈大帝点头道:“如此劳烦了。”

    勾陈将拂尘向臂弯里一甩,当先踏出道:“请。”

    润玉提步,与他并肩而行,没话找话道:“以后,熙宁就麻烦诸位照顾了。”

    勾陈笑道:“陛下放心,熙宁是个聪明孩子,娘娘喜欢着呢。”

    润玉听来无可无不可地笑笑:“神君莫要被我家孩儿的聪明像给骗了,他的脾性我从不知像谁的,平日里看起来老实无害与世无争的,一旦犯起倔来,九头牛都拉不回。”

    勾陈大帝像是想到什么叹道:“这倒是有个性。”

    润玉步下一级台阶,忽然没头没尾地问道:“您最近可有不染上神的消息?”

    勾陈大帝被润玉忽然毫无铺垫的一问,生生斩断了些思维,顿了一会儿,才干干一笑道:“小师叔向来以神龙见首不见尾著称,才回来没两日就没了踪迹,想要见她怕是得等个几百年了,”话这般说着,勾陈大帝看向润玉的眼神却并不如他说话时的样子般放松,他状若不经意地问道:“天帝缘何有此一问?”

    润玉仰头看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无他,忽然想起一样东西落在上神那里了。”

    勾陈大帝的神经应是有些紧绷的,下意识地问道:“何物?”

    润玉随口答道:“太虚幻境……”

    勾陈大帝一时无话,润玉淡淡地扫他一眼,继续下行。勾陈大帝站在原地看着那天帝寒梅秋柳骨重神寒的背影,兀自自嘲一笑,差点忘了这天帝是个心思机敏果敢慧觉之人,想到那个无心之人在斗母宫的后山种的一大片昙花,他不由得于心中怅然一叹,终叹不尽那心底的遗憾。勾陈抬脚跟上已经下了数级台阶的天帝,虽则他十分清楚这七窍玲珑的天帝十有八九是在套他,但太虚幻境非同小可,那东西随着放春山被一同沉入了灌愁海,海里被他母亲刻意压入了离恨天里的威压,小师叔本领再大也憋不过那掺着威压的海水,可千防万防的,却没想到这天地间唯一的应龙会搀和进来,叫小师叔在兜兜转转间还是得到了它,太虚幻境不比寻常幻境,它上面的灵力与师叔身上的灵光相通,这不得不叫人生出几分警惕来,于是勾陈十分谨慎地问道:“那太虚幻境,小师叔是从何处得的?”

    润玉答得甚是自然“灌愁海,我陪着上神找来的。”

    “小师叔如何会去灌愁海?”

    “因为熙宁身体里的灵光,不染上神一直好奇我家熙宁的身世,听我无意间讲起警幻仙子将熙宁抱给我的事,是以直接去了灌愁海,”润玉说到这看向面色凝重的勾陈大帝,疑惑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没有,”勾陈大帝明白天帝的话句句属实,虽则心中对小师叔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脾性表示头疼,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否认,很多事即便明白,在外人面前也得装糊涂,谁叫那人是可以毁天灭地的天地之灵呢。可现在太虚幻境重现天日,它在师叔手上总是个麻烦,若是刺激她真想起什么了,那他们前头几百万年的努力都得白费。他只得接着问道:“不知那太虚幻境现在是何模样?”

    “不知呢,”润玉面色不改地胡诌道:“初见只是一枚残缺的圆珠子,后来一直在上神手里,我再未见过,因为是熙宁出生的地方,里面还有些熙宁的故人,所以十分好奇,今次过来,以为能见到不染上神,故而有此一问,竟不想上神不在,那便是无缘得见了,”说到这,润玉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踏下最后一级台阶,回头向那勾陈大帝拜别道:“勾陈大帝就送到这吧,小神这就回天界了……”

    润玉的话说到这,勾陈已知他要套的和要他知道的天帝已经交代完了,他自己此时被那太虚幻境重现天日的事堵满了思绪,一时也无从套出这天帝所说的真假比例是多少,只得作罢,目送天帝登上玉辂,眼见着那滑不溜秋的天帝扬长而去……

    山顶大殿里觥筹交错还在继续,熙宁眼尖地看着勾陈独自一人走进来,眼睛刷地就黏住了他,勾陈看着那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向那孩子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熙宁了悟,脸上泛起些仿佛被人遗弃的落寞和对父亲突然离去的无助,但转瞬就被他掩了下去,他继续跟着西王母身后老老实实地敬酒……

    勾陈走到斗母元君身后,冲她耳语几句,斗母的双目当即便拧了起来,她低声问道:“不染还没消息?”

    一旁的二儿子紫微大帝低声道:“前日里灵秀回来了一趟,说是在凡间看见了她。”

    “把人找回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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