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借住
对此,傅沉的回应是:“红包还我,”
两人互相损了几句,这时天空中突然响了几声闷雷,傅沉走到拉开落地窗的窗帘,虽然酒店将所有的灯光都打开了,但在阴雨绵绵的环境下仍然 显得黑暗阴沉。
这时,门铃响起,傅沉皱眉,是谁会在大半夜来打扰他。
他打开可视门铃,就看见门口那个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人,眼里闪过一丝讶异,迅速拉开大门。
俞倾的腮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白皙的面庞上,鼻头眼周被冻得通红,可怜兮兮地抬头看他,“傅先生,我能睡你这吗?”
傅沉:“……”是他想的那样?
俞倾道:“我害怕。”
晚上逛鬼屋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回去以后,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大别墅里,不是觉得沙发背后有东西就是楼梯转角有人。
吓得她把整栋楼的灯都打开了,跑进房间放水洗澡还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
洗完澡哆哆嗦嗦藏进被窝里,苏冉早就睡了,不然还能与她聊天转移注意力。
翻来覆去睡不着,蒙在被还要探出头去换气,这不禁让她想起8岁时外婆在工厂里上夜班,她一个人待在屋里,外面下着雨,电闪雷鸣,她害怕得躲在被窝里哭着喊外婆。
后来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但从此以后便讨厌下雨天了。
今天情况委实特殊,她在恐惧和与男性单独相处的尴尬中犹豫不决。
可傅沉留给她的印象太好,在这里唯一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傅沉了, 纠结许久才鼓起勇气过来敲门的。
傅沉很快就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敢单独住在别墅里,鬼屋后遗症。
他侧过身,道:“进来吧。”
俞倾进来后,他关上门,两人四目相对,颇有些尴尬。
傅沉咳了一声,“就住之前你睡的那间?”
俞倾:“好。 ”说完就拖着厚重的浴袍上楼梯,傅沉跟在后面。
她穿着酒店不合脚的棉质拖鞋,拖鞋不时蹭到浴袍过长的下摆,她小心翼翼地拎着,没想到还是一脚踩到了,整个人被扯住往后仰倒。
俞倾吓得惊声尖叫。
傅沉见状立马伸左手揽住人的腰,右手抓紧栏杆稳住身体。
他低头,语气一如既往, “小心。”
俞倾靠在他怀里羞红了脸,眼含泪光,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傅沉将人扶起来,俞倾小声道了谢就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看见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傅沉左手动了动,任由人走远。
“啊啊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俞倾进了房间还是羞耻得不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使劲揉捏枕头。
好在房间对面就是傅沉住的房间,自从进来之后,她的注意力就没法放在灵异事件上了。
发泄半晌,才瘫倒在柔软的大床中央,沉沉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俞倾爬起来洗漱完毕,犹豫了好久才探头出去,对面的房间没动静,一楼客厅也是空荡荡的,可能是还在睡觉吧,俞倾不想打扰傅沉。
准备趁机溜回自己的别墅,然后再用手机发条消息给他说明一下。
打开手机才发现两人竟然还没交换联系方式。
下次见面再要吧,这样想着,她拉开大门,却见傅沉穿着运动装站在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俞倾先别开了眼睛,“原来你早就出门了哈哈哈,我还以为你还在睡觉呢。”
傅沉:“昨晚下了雨,今天空气比较好,出去跑一下。”
真有毅力啊这么冷的天,俞倾感叹,她晃了晃手里拿着的浴袍,“昨晚谢谢你愿意收留我,我准备回去了。”
傅沉没让路,举起手给她示意手中提着的食盒,“不急,先吃个早餐吧。”
俞倾顿了顿,认出这个不是酒店专用的食盒,“不是瑞南的?”
傅沉:“嗯,是z市很有名的餐厅送过来的。”
这样一说,俞倾也来了兴致,z市的特产小吃她还没有尝过多少呢。
傅沉将食盒放到餐桌上,道:“我去洗个澡,你先吃吧。”
俞倾十分懂规矩,哪有主人不到,客人先吃的道理,“没关系,我等你。”
傅沉微勾嘴角,先上楼了。
俞倾坐在沙发玩了会手机,食盒具有保温功能,所以她没有贸然打开。
前后不过十分钟,傅沉就下来了,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就像那天早上俞倾在这里醒来时看见他的那个模样。
俞倾低头默默地擦掉口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傅沉拿毛巾随便搓了搓,将额前还在滴水的刘海往后一捋,露出饱满的额头,垂下眼眸看向她,“一会就干。”
俞倾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帅得太犯规了,这种骨相实在是不像亚洲人,她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混血啊?”
傅沉动作顿了顿,道:“奶奶是俄国人。”
原来是这样,俞倾了然地点点头,怪不得这么高。
“吃吧。”傅沉没想继续这个话题,打开食盒, 将里面的吃食拿出来,俞倾上去帮忙。
几碟南方特色小吃,食盒的保温效果极好,还带着暖意。
俞倾夹一个丸子,好吃地眯起眼睛,“真好吃,南方人吃的东西比北方要精致一点。”
傅沉:“嗯。”
他不爱说话,回答俞倾都是简单的字眼。
为了气氛不沉闷,基本都是俞倾主动挑起话题,“今天的早餐好少。”
傅沉挑眉:“少了?”
“对啊,我还以为你每顿早餐都是上次那样的规格呢。”
想起上次那尴尬的六十六道甜品,傅沉面不改色道:“检查而已。”
俞倾呆住,这个角度是她没想到的,对方竟然将工作做到了如此细致的地步,她感叹道:“傅先生,您不赚钱谁赚钱啊!”
傅沉抿唇喝了口咖啡,对她的马屁不置可否。
吃完了早餐,俞倾就准备告辞了,“傅先生,谢谢你的早餐,那我,就先回去了。”
话说遇见傅沉之后她好像就一直在说谢谢。
“稍等一下。”傅沉放下咖啡,慢条斯理地擦擦嘴。
俞倾疑惑地看向他。
“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