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先和高育良打好关系
“坐吧,不用客气,随便找个位置坐。”
吃过年夜饭后,高育良悠然地泡了杯浓茶,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双眼紧盯着电视屏幕,脸上露出一种沉静而深思的表情。
“老高,你看看这盆花,同伟今年选的,怎么看着这么特别啊?”
吴惠芬收拾完餐桌上的碗筷,目光转向沙发上的几人,微笑着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气氛。
高育良这才将视线从电视屏幕上收回,转向吴惠芬手中的那盆花。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应该是紫月荷吧?”
“老师,好眼力,佩服佩服。”
祁同伟听后,随即伸出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了起来。
然而,高育良并未因这夸赞而露出喜色,反而眉头紧锁,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他转头看向祁同伟,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与质问:
“同伟啊,你这才工作几天?这东西可是价值不菲。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收礼了?”
祁同伟一听这话,心中猛地一紧,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想要解释什么。
“你坐下,急什么?”
高育良见状,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
自己这个学生,才情出众,各方面都颇为出色,唯独就是心性稍显急躁,缺乏沉稳内敛的气质。
祁同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
“老师,您放心,这是我用自己的工资买来的,绝对没有问题。”
“那就好。”高育良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同伟啊,官场如战场,每一步都需走得小心翼翼,不可有丝毫大意。”
见到高育良这般说话,祁同伟心中的紧张情绪稍稍缓解了些,他微笑着说道:
“老师,龙涛也为您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是他自己在花鸟市场精心挑选的。”
侯龙涛立刻会意,顺手从怀中掏出那把扇子,恭敬地递到高育良面前。
“哦?让我看看。”
高育良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他缓缓展开扇子。
然而,扇面刚刚展开一半,他却突然将扇子合上。
随即站起身子,径直走向了洗手间。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只能耐心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高育良才从洗手间出来。
他的手上多了一双洁白的手套,显然是特意为了品鉴那把扇子而准备的。
此刻的高育良,仿佛变成了一位鉴赏家,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认真而专注。
这一番举动,自然也将吴惠芬的好奇心勾搭了起来,凑了上去。
两人就这样翻来覆去地查看了那扇子十几分钟,神情出奇地一致,都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老师,这扇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
祁同伟没想到侯龙涛会送破扇子,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询问高育良的看法。
“破?你小子懂什么!”高育良却是突然提高了音调,差点暴走,“这可是个宝贝,就是把你卖了,也不值这扇子上的一个字!”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激动,仿佛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把破旧的扇子,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不过,祁同伟没说错,那扇子的正面是一幅秋江泛舟图,背面则题有一首七律诗,但是,扇面的状况却是令人不忍直视。
它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撕毁与修复,那些裂痕和补丁如同岁月的烙印,深深印刻在扇面上,显得极为刺眼。
“哎,真是可惜了。
这扇子,原本该是世间的珍宝,价值无法估量,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暴殄天物啊。
想必是那些不懂行的人,只看重了扇骨的材质,却不懂得这扇面的文化内涵,才将其糟蹋成这般模样。”
吴惠芬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但更多的是无奈和惋惜。
她目光柔和地注视着那破损的扇面,仿佛能透过时光的尘埃,看到它往日的辉煌。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吴惠芬转头看向老高,继续说道:
“老高,我认识一位字画修复方面的专家,他的技艺非常精湛。要不我们哪天把这扇面拿去给他看看,说不定他能有办法修复。”
“去……我们现在就去。”
原本还在说祁同伟心急的高育良,此刻也显得迫不及待。
“今天可是除夕,就算你不团圆,难道人家就不需要这难得的团聚时光吗?”
吴惠芬轻声一笑,轻轻地将高育良重新按回到了沙发上。
“唉,是我心急了。”
高育良自嘲地笑了笑,他摇了摇头,似乎在责怪自己的急躁。
随即,他缓缓起身,步履坚定且沉稳,向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同伟,我们到书房去吧,小侯,你也一同来吧。”
侯龙涛见状,紧随其后,默默地跟着高育良和同伟,一同走向书房。
同时,侯龙涛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这份礼物,看样子是打动了高育良的心。
高育良此人,向来淡泊名利,对金钱与美色皆无甚兴趣。
然而,他却有一个独特的爱好,那便是历史,尤其是明史。
甚至,在寻找伴侣时,他也倾向于寻找明史方面的专家。
此刻,看着高育良走向书房的背影,侯龙涛心中充满了期待。
他知道,自己与高育良之间的关系,或许会因为这把扇子而更加紧密。
侯龙涛之所以送那把扇子,其背后深意源于扇面上的诗,而此诗正出自张太岳之手。
张太岳,一代名臣,胸怀壮志,但在未登高位之前,也曾有过无数的无奈与妥协。
那时的张太岳,虽内心对那位太监冯保颇为不屑。
但现实所迫,他不得不放下身段,走冯保的门路。
而冯保也不负所望,在李太后面前大力推荐张太岳,终于使其得以登上首辅之位。
在政治的漩涡中,高育良的选择与张太岳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也曾为了自己的目标,放下身段,与各方势力周旋。
只不过,他所走的路,与张太岳又有着些许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