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艺术家
听到弟弟两个字，方宇川忍不住问道：“王志浩是你的弟弟么”
乔薇薇沉默了很久，笑了，“真聪明，从哪里看出来的”
“战斗的姿态，你和王志浩一样，都习惯在攻击的前夕，摆出蹲踞式的动作。”
“就凭这个”
“还有名字出现的频率。”方宇川缓缓侧身，双刀碰撞擦出火花，“从开始到现在，你只提及过王志浩，而其他人的名字一概不提，想必除王志浩以外，你和其他人都不熟。”
“你的脑子真的很好用，就这么杀了会很可惜。”
“没关系，在虫洞里，弱者就是被剥削的那一方。”方宇川面无表情，“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指什么”
“伊娜，还有小兰，她们跟你无冤无仇，你有必要特意杀死那两个女孩”
“当然有必要。”乔薇薇耸耸肩，“毕竟我的傀儡操术只对死人有效。”
“这不能成为你折磨她们的借口。”方宇川摇摇头。
“嚯……居然连这个都能发现，越来越对你刮目相看了呢。”
“所以你是否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要折磨伊娜和小兰？”
“因为我喜欢呀。”乔薇薇昂起头，轻轻的笑了，“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距离死亡越来越近，却又无能为力，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吗会绝望吧，肯定会绝望的啊，真的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过瘾啊……”
乔薇薇用双臂紧紧拥抱自己，像是品味到了世间最幸福的高潮。
“在那些人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杀掉，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哀嚎流涕的时候，这是何等完美的死亡表现我的天呐，我真的太厉害、太有艺术细胞了……”她忽然哭了，像个精神变态的疯子，又像是失去亲人的孩子。
“所以这才是你的真实样貌一个三观扭曲的变态艺术家”方宇川依然保持着冷静，被愤怒吞噬在战场上是极不利的。
“我演的是不是很好？”乔薇薇抹去眼泪，“呵呵”的笑了，“公正执法的代行者，彬彬有礼的女仆管家，还有为弟报仇的好姐姐……这些都是我的拿手角色，但现在的我又是谁呢？我现在是……!”
“你现在只是一个活在自我陶醉里的精分患者。”方宇川摇头感叹。
“是吗，精分患者啊……”乔薇薇失声发笑，凄厉的笑声回荡在满是烟雾的隧道里，像是女鬼在嘶叫。
而在某一刻，她忽然不笑了，脸上的表情扭曲狰狞起来，嘴角开裂到耳根。
“杀了你!”
噌——!!
海啸般的声音中，金属长鸣。
只是瞬息之差，乔薇薇的两刀已与方宇川的两刀交击，轻如一片薄翼的乔薇薇借对刀的力量无声地滑开，再次遁形在影子之中。
“区区f级，就算觉醒又能有多大本事？没有特殊天赋技能的你，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乔薇薇的轻笑声到处都是。
“原来如此，不仅仅是速度快啊。”方宇川垂首默立，“我所看见的刀光并非真实的，通俗点来说这应该算影子，你利用高速给人营造出这些影子是刀光的错觉，而你真正发动攻击时，这些假象都会停止。”
“对啊，但你能预判到我的行动轨迹么？”
“将自己的身体藏在影子刀光里，等待对手露出破绽的瞬间就发动攻击……”
方宇川深深地呼吸，每一口气都吸进肺的深处。他从未遭遇过这样狡诈的对手，敏捷，睿智，瞄准你的弱点发动致命攻击，和那些只会横冲直撞的妖魔完全不一样。
这是技巧的对决，想着凭力量来决胜只会自取灭亡。
“来喽，第一刀!”
方宇川一凛，眼前尽是无数的影子刀光，而头顶和脚下同时传来风声和刀声，上方和下方，似乎有两个乔薇薇。
方宇川向前鱼跃，手中的双刀却朝后挥动，追击而来的两柄折刀，和两柄太刀在间距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擦过。
“喔？居然挡住了啊。”从影子中现身的乔薇薇略微有些惊讶。
“影子轨迹和声音都是你捏造的假象，当你真正发动攻击时，大概会有1秒钟的停顿。”
“真厉害啊，居然凭这一秒钟就能反应过来我的突袭。”乔薇薇继续遁入影子中。
方宇川并不打算一直当被动的那方，乔薇薇以为自己藏在影子里他就无计可施，但其实这是错误的想法。
因为所谓的影子，不过是她利用高速营造出来的假象，面对那些行动慢的敌人，她或许的确是无敌的。
但……
“以为我跟不上你的速度么”
方宇川双手持刀，身形闪动，他同样化为了无数道虚影，紧紧跟着乔薇薇的移动轨迹!
“这……这是何等身手!!”徐刘坚惊讶得目瞪口呆，“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宇川小哥了!!!”
在旁观者的眼里，方宇川和乔薇薇都没有实体，唯有两道黑影在互相追逐。
两柄折刀和两把太刀刀刃相割，可奇怪的是没有产生任何声音。
因为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速度太快就无法加大挥刀的力量，双方的刃都是一触即退。
是时候结束这种没有意义的功防了，乔薇薇从影子中现身，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而方宇川也没有继续追击，只是停在不远处，默默地直立。
“居然能跟上影闪的速度，你应该没有使用特殊天赋技能吧？”乔薇薇问。
“我不会什么特殊天赋技能。”方宇川淡淡回答。
双方隔着几步远，保持不变的间距，在满是焦炭的地面上漫步，目光都落在彼此的眼睛上，谁都没有先动。他们之间的气氛堪称和谐。
乔薇薇凝视他许久，笑了，“仅凭纯粹的速度就能跟上影闪，还真是个怪物啊，难怪王志浩会输给你，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说到等级，你应该是a级猎者吧？”
“是又怎样。”
“a级都像你一样强吗？”
“谁知道。”乔薇薇耸耸肩，“即使是a级也有369等，如果换成以前我的，或许最多只能排在下游吧。”
“以前？”方宇川眯起眼睛。
“哼，还没发现么。”乔薇薇冷笑一声，“你觉得一个猎者，最多拥有几个特殊天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