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智慧的顶峰
“那么。”维德微微一笑，丑陋的嘴唇更加丑陋了，“最后一题，请听题。”
“一辆列车行驶着，前面是分叉的两个轨道，按照规定一个是被废弃的轨道，他只能走另一条，并且一旁的牌子上也写有‘不能站在该轨道上’的字样。
“但它原本应该通过的轨道，也就是那条禁止站人的轨道上，有七八个嬉戏的孩子，而另一边的废弃轨道上只有一个孩子，他遵守了规则。”
“问题是，你可以切到废弃轨道上，用那个遵守规则的孩子的生命，换回那七八个不遵守规则的孩子的生命，请问你的选择是？”
这不就是“电车难题”的变式吗？游昇的第一反应是，这道题太简单了。
因为电车难题虽然是个两难，但也是有比较官方的答案的，那就是“听天由命”，因为一个人没有权利替别人做选择，特别还是涉及到生命的时候。更何况那几个在铁轨上的孩子本来就没有遵守规则
不过他又仔细思索了一下，发现不太对劲。
这是“不朽”内部的考核，也就是说选出来的人要符合他们的需求，那么如果是站在“不朽”成员的角度上，答案就会天差地异。
正确答案应该是撞死那个遵守规则的孩子，这是一个冷血的“牺牲论”，作为“不朽”的成员应该随时抱有功利主义，在做选择时尽一切可能将人类的利益最大化，在这个条件下生命就有了可比性。
“如果那几个孩子里有值得我负刑事责任的人，我就拉，如果没有或者情况相反，我就不拉。”身体很真诚的说道。
呵呵，完蛋。这种回答就连基本分都拿不到，甚至能轻易的拿到负分，因为它甚至违背基本的价值观念。
但人这种生物，很多时候都是极其自私的，只不过他们懂得伪装，要是每个人都按照这种“掏心窝子”的方式测试一遍，答出游昇这种答案的聪明人可能还真不少。
骤然间，游昇感到自己的意识又回归了，能够自由控制身体，他握了握手指，看向如同真实神祇一般浮在空中的维德，对方的瞳孔还放着微微的耀白色光芒。
要不是这老头嘴很怪，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就挺有逼格的。
维德收起能力，身体缓缓落到轮椅上，仿佛这一刻他就变成了一个朴素的老头。
“恭喜你，合格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不朽’的一员。”他沉声道，嘴仍然没有动，“等会我会给你们再介绍一个新人，是和你们同期的小丫头，你们三个跟着61小队实习，两星期后四大件发到手就算转正了。”
“四大件”指的是手枪，制服，徽章，还有定位仪，最后那个是用来检测“内界”的，不可名状喜欢通过内界投影把自身所处的环境与地球上某个节点联通，在没有重大事件的时候，“不朽”基本上都是在捣毁这些内界。
不过看过不少“不朽”相关的书籍，游昇有一个直观的感受，觉得徽章才是四大件里最重要的，一方面它也充当求救信号的作用，能够召集附近的同伴，但光是这样肯定是不够的。
在一些纪实档案里，“不朽”的成员哪怕是要做出更多牺牲也最起码要销毁徽章，徽章的重要性在支离破碎的字句之间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维德看着游昇，颇有些疑惑：“我怎么看上去，你好像并不意外？”
“因为我走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能走出去，你问的问题确实很具有针对性，但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本身。”游昇平静的坐着，看上去胸有成竹。
“说下去。”很显然老家伙也对他的说辞感兴趣了，很想知道自己究竟那个地方出了错，才让这个年轻人知道这其实是一场“形式测试”，不论结果如何都能过。
“至高五人应该是‘不朽’的权力和实力核心，那么他们应该都很忙，忙到不是最要紧的事情不会轻易下场，但是你出现在这里。”游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总不可能专门来宰了我吧？”
维德“哈哈”一笑，“难道我就不能忙点别的事情吗？”
游昇摇了摇头，带着笑意解释道：“不可能，盛队长说你凌晨下飞机，一路直奔这里，而就在刚刚，你说自己下午就要乘飞机飞回阿卡姆市，这么短的时间，总不可能你一边在我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做别的事情，顺便测试我吧？”
维德一下子狂笑起来，他似乎在这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如此开心过，看向游昇的双目闪着光：“聪明是好事，但是最聪明的人……”
这显然是最后的考验，但游昇甚至不想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
“永远不会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这让维德整个愣住了。
游昇十指交叉抵在人中上，微微一笑：“不过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所言无意义，我说出这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就是一种意义，如果能得到至高五人之一的赏识，那就是大赚。”
维德感到这个人都很舒畅：“上次遇到像你这么有意思的年轻人，还是在二十六年前，那个时候夏国刚刚和‘不朽’建立沟通。”
他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到了门口，推门。
门外的少女赶忙伸手帮着推他。
盛志超点上了一根华子，打火机还是高卢的ghorse（神骏），很有逼格的牌子，一支接近两百r，反正游昇觉得挺亏，像是只有大冤种才会买（管文宇也是这个牌子的打火机）。
曦琊正在跟陈楠耍油：“姐姐平时都用的什么化妆品啊，皮肤保养的这么好？”
这话说的游昇直起鸡皮疙瘩，但是陈楠就是很受用，捏着曦琊的小脸撒不开手了。
这个时候几人还没有注意到维德和游昇已经出来了，蹭到了陈楠个人热点的曦琊又开始苦练他的“youshen”小队，此时第二个道馆已经过了。
陈楠看着他打游戏，注意到这个令人蛋疼的起名方式，不由得问道：“你跟游先生是亲戚吗？”
两个男人住一起本来就是令人很难理解的事情，更何况两个人都是圈外的，这种情况比沙特打赢阿根廷还难得。
当然，小狐狸也绝非善类，直接张口就来：“他呀，他是咱的饭票！”
“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吗？”陈楠一脸惊讶，但又不看肯定，于是又问道，“你说的‘饭票’，具体是什么意思呢？”
“包吃包住呗！”说实话，他确实说了实话，但是又不太对劲的样子，具体哪里不对劲，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腐女陈楠开始下意识的脑补：游昇先生虽然凶巴巴的，但是排除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质，平心而论还是挺帅的，小曦给他这件事，我同意了！
“怎么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困惑道。
而此时此刻，“饭票”正用幽怨的目光注视着他。
（按太阳穴轮刮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