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选择
这老头是一个西方人，一头银发，看上去是一个欧美人，但是鼻头小了一些，并不像是一个标准的欧美人，特别是在面部残缺且畸形的情况之下，游昇也没办法笃定他就是某个地区的人。
众人走出包间，好让它回归原来的位置。
门关上的下一刻，内部开始响起细微的震动声。
要是想把这样一整个房间利用配重吊上去，那她大概用的是和达芬奇吊铁球时使用的方法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具体使用了多少滑轮。
这时，已经被推到近前的老先生来口……不，他并没有开口，也没有开合齿贝，但却能发出声音：“年轻人，来吧，其他人可以离开了，这件事情只需要我们三人来讨论。”
其他人果然都非常顺从的散了，两边的队列也都向后调转，踏着整齐划一的小步离开了。只有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盛志超三人仍然跟着。
基地比游昇想象的要更加宽敞，如同亮银色海洋，顶部距离地面大约有四米高，不知道这样的构造具体是为了什么，但是在他眼里有些不合理，因为这样无疑会增加沉重难度。
“主，这个男人身上有令人恶心的气息。”拉韦利突然发声道。
游昇想了想，这个所谓的气息大概就是指这老头的契约对象，因为与旧日或者外神达成共生契约显然就是在找死，即便有这个资格也没这个能力，最后只会被吞没或者干脆肉体爆炸，相比而言古神就更加文明一点。
当然，古神也不是绝对的“善”，祂们只不过内核偏离“无序”与“混沌”，且立场与人类相近，而且在旧日的暴虐之下，宇宙中留存的社会文明已经所剩无几了，祂们都想着瓜分地球上的信仰，所以态度也会好一点。
“不用再揣度了，年轻人，我的契约对象是帕贡(paighon)，从某种意义上，我完全是太阳系的正统信仰者。”老头说道，“我的能力是空间鸣动和概念剥离，并不绝对，但是用来闭口说话是绰绰有余的。”
『帕贡』，来自仙女座，但在太阳系刚刚诞生之时，这位就居住在地球的地核之中，所以说祂是太阳系土著确实没什么问题。
游昇沉默着，但没有停下思索，现在这老头明显是自己计划中最大的变量，能否准确预判他的底细和意图就成了他浑水摸鱼能否成功的关键。
“不朽”把自身近乎裸露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不光是基地的位置以及进入的方法，还有核心成员的样貌和能力，这些放在派系争斗之中都是极其敏感的信息。
“看来今天我要么穿着和你们一样的衣服从这里走出去，要么就走不出去了。”他调侃道。
陈楠摇了摇头，虽然钦佩游昇的心思缜密，但还是反驳道：“作战服是定制的，不会有备用，防止被盗用从而发生渗透事件，而且它们所用的材料和特殊，必须从百慕大的本部空运过来，所以你们的作战服起码要等到两个星期以后才能拿到。”
游昇：你这样变相承认真的好吗？
曦琊倒是撑起一双呆眼，歪头问道：“还有我的份吗？”
“呵呵，不必紧张。”老头说道，“我们这里有消除人记忆的手段，而且很安全，不加入可以考虑这个方式远离我们，‘不朽’虽然对敌人都很残酷，但对于内部成员、盟友以及无关人士，我们大多数时候是很宽容的。”
我信你个鬼，《成立录》里提到“不朽”最初就是通过拉帮结派，然后捅盟友的刀子慢慢壮大的，很多原本存在小型信仰组织最终被“不朽”坑没了，他们的原属成员被吞并，成就了“不朽”现在的规模。
当然，书读的少的曦琊是不知道这种事的，他满脸都是“你人还怪好的嘞”的表情。
“话说，古神信仰和旧日信仰那倒不会窝里斗吗？‘不朽’是怎么做到调和这么多乱七八糟契约者的？”曦琊突然问道。
游昇侧目，这也是他想要知道的。
虽然他自己跟狐狸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矛盾，但他是非契约者，只是手段特殊罢了，按照《契约红线》的说法，古神和旧日的矛盾是会被体现在契约者身上的，而且大多数时候会很极端，无法调和的那种。
“这个问题建议你们还是保留，等到真正成为我们同伴的时候，会有相关的介绍。”说这句话的时候，众人已经走到一间会议室门口，双开木门，看材质就觉得隔声效果一级好，只是和周围的钢墙放一起，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到这里就可以了，你在门口等着吧，杨。”老头摆了摆手，身后的女孩应了一声，站到门的一边。
盛志超三人站定，似乎也不打算进去。
看来“不朽”的内部也是有保密等级的，游昇想，随即在老头的指示下将其推了进去。
各归其位，曦琊还在尝试着能不能连到上面地下停车场的网，但最终无果。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维德·理查，国籍不重要，你们也没必要知道，今天叫你们来的目的可能会和你们预料的有所出入。”老头身子向下欠了欠，双手放在下腹上，倒颇像是在打盹。
“前段时间出现了一起性质恶劣的‘越线事件’，一伙克苏鲁教团的人企图复活克『克苏鲁』之女，根据《契约红线》，这种召唤具有唯一性存在的行为应当被不惜代价阻止。
“可就在我们的特遣小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关键时候一个神秘力量帮助了他们，并且还在地上留下来某人的名字。”
说着，他转头看向游昇。
游昇刚想开口解释自己的来意和需求，却被打断了。
“嘘，先听着。”维德说道，“当时我们的小队因为带着特殊的双视护目镜，能够看到异常，他们生成是一只『恐惧难潮』协助了他们，这着实匪夷所思，但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也没什么了不起，毕竟圈外的世界无奇不有，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权衡新事物对圈内的威胁是否可控。”
“我配合你们，但是我也有条件。”游昇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是想试试他具不具有反社会倾向之类的，这都小意思，反正在他眼里人和两脚羊没什么区别，他也不会可以去反社会或者反人类。
维德摆了摆手：“不用那么麻烦，你们只需要回答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这样就行了。”
他看向曦琊，后者打了一个激灵：“等下，我抛个硬币先。”
“人像加入，花就不加入，好！”随着硬币被抛出，最终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的目光也转向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