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格赫罗斯密教
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张插图,是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型生物,披头散发,肌肉线条极其紧致,右手上握着一个光团,代表着构成引力子的“闭弦”,左手上的丝状物则是构成世间万物以及三种基本力的开弦。
当然,这种用图画来表现的方式显然是过于“化抽象为具体”了,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绝对是乌托邦之主的形象无疑。
不过托马斯莫尔的权柄仅仅是刚刚触及“弦论”,还不属于古神之中最顶尖的那一批,起码不能和幻梦境大帝『诺登斯』平起平坐的程度,祂的能力仅限于造物和引力场,连带着能够赋予其信徒匪夷所思的幸运。
啊,这……
乌托邦之主不会被抽出来了吧?游昇不禁一阵无语,随即拿起桌上的杯子朝着曦琊倒过去,想要实验一下。
结果杯子脱手了,整个甩到了曦琊的身后,然后“梆铛”碎了一地,曦琊的身上没有沾到哪怕一滴水。
看来没有被抽出来……
“好啊,我帮你,你泼我冷水!”曦琊气鼓鼓的撅起嘴,“朋友就是这么当的吗?”
游昇没有理他,毕竟这种事情解释起来很麻烦,他便自顾自去拿扫帚和其他清理工具了。
现在他已经引起了“不朽”的注意,只要坐等他们找上门来就行了。
至于如何交涉,他已经想好了对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唉,把我晾在这?”见游昇离开了客厅,进到书房里,曦琊不禁叫嚷道。
游昇冷冷一笑,“你是穿尿不湿的小豆丁吗,还要人陪着?”
说完轰然关门。
其实曦琊并没有得罪他的地方,但游昇向来性格乖戾,曾经的他一度以为和先生生活在一起会成为终其一生的状态,甚至连结婚生子都打算放弃,但先生失踪了,这让他原本就封闭的心更加狭窄,几乎无法容纳任何活物了。
本来他也不打算把曦琊留下来,这鬼玩意太跳脱了,对游昇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只真正的狐狸,他确实研究过心理学,但这个学术分支里并不包含“宠物心理学”。
之所以把这家伙留下来,是因为那间一直空着的小房间。
那原本是厨房的一部分,三年前游昇搬到这里的时候管文宇叫人加了一面墙,把这个房间隔了出来。
要是先生早就预见会有这么一天,那一定是有他的深意的,说不定这也是所谓的“铺好的路”的一环,所以游昇万般不愿的认命了。
更何况曦琊这玩意当挂件也有改运的作用,带在身边或多或少有点帮助,好歹也是代行契约者,比普通契约者“高贵”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又是一只会自己捡票子的狐狸,养着不费神,性价比也算是很高了。
来到密室,他取出一本名叫《派系全鉴》的书,因为看遍了这里的书的缘故,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查找的东西都处在什么书里,只不过具体内容还是要翻开看看才能回忆起来。
“格赫罗斯密教……找到了。”
他翻开到一个很接近后面的位置,这才找到目的内容。
按道理来说,一个无比强大的外神在圈里信仰会很广泛,但是『格赫罗斯』是一个例外,只有极少数的疯子才会试图信仰或者唤醒祂,因为任何一个外神的苏醒后果都比不上祂的苏醒,具体原因这个密室里的书上并没有记载,但有些书里隐隐约约提到是和宇宙本源有关。
召唤『格赫罗斯』的咒语和仪式方法被记载于《格拉基启示录》,那是一本比《死灵之书》恐怖无数倍的荒诞之书,只要是阅读过的人,无论读了多少,理解与否,都会陷入无尽的疯魔。
根据“不朽”官方的著作《契约红线》,这本《格拉基启示录》被保存在一个名叫“渊色之红”的空间站上,如果按照不严格的说法,这个空间站可以算得上是“不朽”的第四个nnrs,但并没有被划分到nnrs,因为整个空间站就是专门为收容《格拉基启示录》而存在的。
想到这里,游昇越来越肯定管文宇就是隶属于“不朽”,而且地位还不低,不然不可能把这么多涉及核心机密的东西全部囤积在这里。
也就是在这一时刻,他找到了自己想要寻找的信息:“cult of ghroth(格赫罗斯密教),大多聚集在不列颠的山羊林地区,也许那里会有线索。”
当然,他是不会自己亲自去的,他要以自己为筹码,胁迫“不朽”帮自己找人。
客厅。
曦琊已经翻出了游昇从来没玩过的switch,插上了宝可梦的卡带,正在“用功”。
他的第一只宝可梦名叫“油深”,毕竟他也不知道游昇两个字究竟是哪两个,正玩到天昏地暗的时候正主从书房里出来了,他便说道:“大哥,刚刚手机响过了,我没敢给你接。”
游昇点了点头,从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上面确实有未接记录,但是游昇并不打算拨回去。
“哈喽~栓q~栓q喂猫吃~”
好吧,似乎由不得他。
“喂。”他不耐烦的接起电话,要是不接对方大概率会接着打,那样更烦。
“您好,游昇先生吗?”对面问道。
游昇“呵呵”一笑,“确认好了再打过来,谢谢。”然后便挂掉了电话。
前手才挂掉,后手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但这一次没有再拐弯抹角:“游昇先生,您在全国奥数竞赛中获得了国一,我们协会的人今天去到您的学校,但是您好像因为身体原因没有来是吗?”
“不好意思,如果您说的身体原因是‘懒得生蛆’的话我倒是乐意承认。”游昇当然不可能把管文宇失踪的事情说出去,因为这已经涉及到了圈子,要是圈内人介入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
对面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传来他班主任的声音,音量很小,大概意思是“这个孩子精神状况不太好,平时也不怎么合群,但是他绝对没有恶意”之类的。
对面又开始说话:“那么能劳烦您到学校来一趟,参加今晚的颁奖仪式吗?和您一起获奖的同学都在,不能缺少您这个第一名啊。”
游昇把曦琊刚拧开盖子的小瓶可乐掠夺,然后一口气闷了一半。
先生失踪以后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悬崖边上,再加上突如其来的真实世界观闯进他平淡的生活,把他原本习惯的都粉碎了,现在的他对于这些鸡毛根本懒得理会。
“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我过去就给你夸两句,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他毫不客气,当然,说实在的,这和管文宇的过度宠溺有脱不开的关系。
对面还想说话,游昇直接截断:“你要是乐意把这个奖发给我,就给我邮过来,要是不乐意就给别人,不要搞得很稀罕似的。”
他再次挂断电话,感觉刚才确实是自己没怎么控制好,事实上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平时和管文宇说话他基本上都是这样,老师和同学也基本上习惯了,久而久之他便觉得这样说话很正常。
其实吧,他一开始也是正常说话的,但是在所有人的刻意疏远之下,言语再怎么委婉都显得很无力,他便想怎么说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