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噩梦
晚饭过后的时间弟子们都可自行支配，而清魇每日都习惯步行绕山两圈。
拥抱月色，感受阵阵微风，聆听虫鸟的叫声让他心静，能令他集中精神去反思所学剑术与术法的不足之处。
每当这时，清魇都喜欢独自一人，可今夜却有个人悄悄跟在他身后。
正当清魇温习着过去所学咒术画法与口诀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清魇停下脚步，而后故意装作没听到，加快步伐继续向前走着，嘴里继续念叨着。
只见背后那人依旧紧跟着他。
清魇察觉到那人离他越来越近时，感到很不耐烦，故在两人相隔仅有一尺之距时，猛地回头。
本想借此说些重话好好教训教训那人的，却不想一下撞进他怀里。
“你的头是铁做的吗？”煊阳皱着眉，伸手捂住口鼻。
清魇愧疚极了，方才那一撞的力道可不轻。
“煊阳哥，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怎会没事？我都感觉痛到没有知觉了。”煊阳佯装疼痛道。
煊阳此举可把清魇吓得不轻，只见他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哥你别吓我，你快把手拿开让我看看。”
煊阳继续佯装很疼的样子，依旧捂住口鼻，转身别开清魇。
“哥，你快让我看看。”
清魇见他一直躲闪着不让自己看他的脸，转念有了新鲜点子。
只见他扑通一声在地上盘腿而坐，双手同时一上一下拍着大腿，佯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嘴里喊叫着：“哎呀！我不会把我煊阳哥的鼻子撞歪了吧！我那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煊阳哥啊！以后可成了丑八怪没人要了啊！哎呀！”
“你说谁是丑八怪？”煊阳猛地撤去捂住口鼻的手，凶狠地盯着他。
清魇见他无事，乖巧站起来，柔声说道：“哥你没事啊！万幸万幸，我还当真以为把你鼻子撞歪了呢！呼，这下还有人要，有人要。”
“你心眼子坏透了，一天天就知道捉弄别人。”煊阳愠怒道。
“哎呀！煊阳哥，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又不让我看你的脸，我就只能如此了呀！哈哈哈。”
“你方才那模样真是难看极了。”煊阳板着脸说道。
“啊！什么模样，哦！你是说我方才坐在地上，哈哈哈。”
煊阳见他竟那般洋洋得意，不悦道：“你真是，好的不学，坏的一学一个准。”
清魇平时见惯了他冷脸皱眉的模样，此时竟从他生气的脸上看出些许傲娇来。
“煊阳哥，哈哈，你方才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做什么？”清魇打趣道。
“谁鬼鬼祟祟了？”煊阳自认为做事一向光明磊落，“鬼鬼祟祟”这种低劣不堪的词用在他身上，显然令他十分不悦。
“我散心散的好好的，你跟来做什么？”清魇笑盈盈道。
“谁跟着你了，我只是。”
我只是见你因为下午的事有些生气了，想过来安慰安慰你。
这种别扭烫嘴的话显然煊阳是说不出口的。
“嗯？只是什么？”
清魇见他半天不言，故意将脸贴得很近。“只是什么啊！你说呀！”
“没什么。你别离我这么近，一看见你的脸我就心烦。”
“哈？你怎么这样呀！我的脸不好看吗？”清魇有些气鼓鼓的，越发将脸贴得近了。
煊阳被他这样的举动惹的有些微微涨红了脸。
为了不让这个讨厌鬼看见，煊阳赶忙慌乱解释来掩饰自己。“好看，好看的没边了，要是听话些就更好看了。”
清魇吧！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挺招人稀罕的。
即使快到了弱冠之年，面容依旧幼态可爱。尤其是一双清澈深邃的桃花眼，衬得他整张脸温柔极了。
至于开口说话的时候，呃······一言难尽。
煊阳本以为自己这话能让他消停些，好离自己远点，谁知他反而快贴到自己身上了。
“真的吗煊阳哥，我真的好看吗？”清魇双手环住煊阳的脖颈，用一种极其夸张的嗓音问着。
换作旁人，怕是要被他这语调惹的面容笑得扭曲起来。
可此时这个讨厌鬼都挂自己身上了，怕是已经将自己的脸红看了个一清二楚，饶是再玩笑的话，也令他笑不出来了。
只见煊阳的脸色黑了一个度。“你赶快从我身上下来，像什么样子？”
“嘿嘿！煊阳哥，你生起气来的样子好像在跟我撒娇诶！嘿嘿嘿！”
清魇说到后面“嘿嘿嘿”三个字时用了一种极其猥琐的语调，气的煊阳扭头就走。
这就是为什么清魇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挺招人稀罕的，一开口说话······
清魇追了上去，一路上不停地问煊阳。
“煊阳哥，我真的好看吗？我哪里好看？”
“煊阳哥，你说话呀！”
“哥，你快说说嘛！”
煊阳被他闹得有些烦了，忽然想起刚刚他戏弄自己的话，于是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说道：“好看呀！你不说话的时候简直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倾国倾城。”
“噗哈哈哈哈，煊阳哥，你还说我呢！你不也是一学一个准。”
翌日，教场
定都（帝都）传来噩耗。
“老爷，出大事了。”
戚家侍从气喘吁吁地来找戚正霆。
“何事如此惊慌？你且慢慢道来。”
侍从待气顺下来后，双目忧郁说道：“老爷，陛下，陛下崩逝了。”
此言一出，弟子们纷纷停了手上的工夫。
“怎会如此？陛下他因何崩逝的？”
侍从细细说道：“老爷，陛下是在朝堂之上突然暴毙而亡的。御医频频向陛下请脉，陛下身体一向强健，所用吃食药膳也都十分谨慎，且陛下日日按时安寝，断然不是食物相克，疲劳过度所致。陛下身上有多处鲜红血痕，御医经查，是血液逆行所致，可陛下从未有过诸如心悸这类的病症。姜皇后断定陛下崩逝乃宫中有人动用邪术所为，故请您救助，派人到宫中查探究竟。”
教场人人都在议论着皇帝暴毙的原由。
鲜红血痕，血液逆行，邪术。
当年，清魇的养父闵之严就是如此逝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