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在三班如果谢明宇是永远的第一，那余苗苗就是万年第二，谁知道来了个转学生，余苗苗直接掉到第三，她向来在乎名次，还想着努把力靠第一，怎么能接受靠了第三。
卓诗文一脸无辜，捂住嘴巴，“对不起啊，我好像说错话了。”
苏沫摇摇头。
几个男生推推搡搡进来。
“凭什么？我偶尔会听听课，怎么会倒数第一，辰哥你当时抄谁的？”钉子一脸不可以思议，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成绩还不如天天睡觉的霍希辰。
陈齐笑道：“你是不是没脑子，辰哥需要抄？人家又不用高考。”
“那那，我……”
霍希辰轻笑，指了指脑袋，“钉子，你他妈再不好好学，就废了！”
龙羽嵩考得不错，拍了下钉子，“到时候大家都去上大学，你要复读一年吗？”
钉子苦着脸，“我想跟辰哥上同一所，但这也太难了！”
苏沫决定给秦□□打电话，明天周四是缴费截止时间。
她下午放学在回宿舍的路上拨通了电话。
“沫沫，最近怎么样？奶奶身体好吗？”
苏沫轻咳了声，“我挺好的，奶奶也挺好了。”
“那就好，我还想着过两天去看看你们。”
上一次她这样说，苏沫当真了，结果人没来，这一次她也只是听听，“好，那个妈妈，我专业课费用该交了，明天你能去一趟吗？”
“哎呀！你应该早点提醒我，这一忙我就忘了。好，妈妈明天就去，放心吧。”
“谢谢妈妈！”
“谢什么谢，还跟妈妈客气啊。那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好好吃饭，注意身体不要熬夜，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
“行，那就这样，妈妈下班回家了。”
“再见妈妈！”
苏沫挂了电话，深深松了口气。
打电话之前，她有点期待，秦□□问起月考的成绩时她能大方地说自己考了全班第二名，之前她都会问起。
这次好像没有想起来，她也没好意思主动说。
周四上午两节课后的大课间，三班的同学或多或少有点犯困，一个个聋拉着脑袋，最后两排异常热闹，霍希辰前两节课睡得很好，一到课间就精神的不行，操场烈日当头，出去打球太热，索性在班里和钉子玩游戏。
“辰哥辰哥辰哥，湖边，我在湖边。”钉子焦急地喊着对面的霍希辰。
“过去了，你先别硬拼，先跑，跑了在说。”
“不行不行，我我好像跑不了。”
……
学习委员余苗苗抱着作业进了教室，皱着眉眼瞥了眼苏沫，她有点不耐烦地走过去，敲了敲桌面，“苏沫，班主任找你！”
苏沫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这一声猛然将她叫醒。
她抬起头，拨拉下脸侧的头发，见是余苗苗，“谢谢。”
轻声轻气两个字还是让后面的霍希辰听见了，他百忙之中朝这边瞥了眼。
苏沫起身时，旁边的卓诗文也醒了。
余苗苗并没有马上离开，看着眼前柔弱娇怯的女孩，笑问：“苏沫，你待在七中好好的，为什么转到我们五中啊，据我所知，五中和七中都是市重点，而且你在其中不用住校，怎么就转过来了？”
苏沫心头一窒，垂下眼整理下桌面上的书，“没什么。”
卓诗文一脸懵逼盯着余苗苗，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之间余苗苗笑了下，“是吗？我听说你在七中待不下去了。”
苏沫不得不抬眼看向她。
余苗苗一脸淡笑，但有种什么都知道的感觉。
她不能否认，确实在七中待不下去了，自从秦□□和梁岩结婚后，他的女儿梁敏在学校散布谣言，说她妈妈秦□□破坏别人家庭，让她爸妈离了婚。
梁岩和她前妻早在两年前就离婚了。
“你想说什么？”苏沫压着内心复杂的情绪，极力保持平静，淡淡地问。
余苗苗噗嗤一声笑，“你那么紧张干吗？我也就是听说，你妈破坏人家家庭，把一个同学的爸妈搞离婚了。”
“辰哥辰哥怎么不走了？我要死了，死了死了，来不及了。”
“啊啊啊我，卧草！死了。”
三班其他同学纷纷看向余苗苗，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显得钉子叫喊尤其突兀。
苏沫双手握紧成拳。
谣言的威力让人想象不到，七中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原本不大受别人注意，那时所有异样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那段时间让人窒息。
她也不想，但仿佛她天性敏感，每一道投射过来的复杂目光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最丑陋的样子。
她有时也会恨自己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对周遭的一切满不在乎，可以咬着牙努力学校熬过高中三中，她还是太天真，没经历过被独自关在透明房子里任众人围观，不知道这会多难。
霍希辰放下手机，见斜前方的女孩僵直着身体，握紧的小拳头在微微发颤。
苏沫咬了咬下唇。
已经经历过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你听谁说的？我把这个散布谣言的人跟老师反应。”
这声音听上去还算镇静。
余苗苗轻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你有毛病吧，又不是我说的。”
卓诗文翻了白眼，“可你刚刚对着全班同学说了啊！”
“我……苏沫，你还去不去办公室了？”
苏沫默了两秒，出了教室。
“辰哥你刚在什么什么？我都死了，什么情况啊？”
钉子还沉浸在游戏里。
霍希辰没搭理她，见余苗苗转身要回到自己座位，叫住她，余苗苗下意识转身，“余苗苗，你不会因为人家考的比你好，才编这种谎言吧？”
余苗苗站在走廊中间，那张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钉子一脸懵，放下手机，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啥啥啥？”
余苗苗觉得莫名其妙，有点不敢相信这话是霍希辰说的。
她反应过来，有点生气，阴阳怪气道：“事实就是事实啊！再说了，我不过是从第二名到了第三名，下一次我考回来就是了。不像某些人考得那么烂，还要来学校丢人！”
她平时最看不惯钉子和霍希辰这伙人，整天不学习就知道睡觉，下了课就朝操场跑。
钉子不知道前面的剧情，但刚才余苗苗的话显然在鄙视他们，蹭一下站起身，笑嘻嘻地说：“苗苗同学，我们辰哥高三一过就上最好的大学，你要想考进去，估计头发都要学白了。”
p大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学府，余苗苗想考进去成绩必须稳定在650以上，对她来说难度非常大。
此话一落，全班同学又笑起来了。
卓诗文一边鼓掌一边笑着叫好。
霍希辰在为苏沫说话吗？
他只怼男生，从不掺和女生之间的事，何况这事跟他一点关系没有。
“钉子，那你呢！你看看你考的……”
余苗苗还没说完就被两个关系不错的女生拉回座位。
“苗苗，别说了，别跟他们闹。”
全班没有比钉子的嘴更欠的人，吵下去像余苗苗这种自尊心强的女孩还不知道被气成什么样子。
钉子见余苗苗气急败坏地坐下，笑嘻嘻地转过身，“辰哥，你刚怎么招惹她了？”
“谁招惹她。”
霍希辰拿起手机，继续玩刚才的游戏。
苏沫从办公室出来松了口气，班主任把她叫进去只是谈了谈她的成绩，希望她不要受外界干扰继续保持下去。
班主任姓何，才三十出头，听说去年刚刚结婚，她老公是教物理的。她来五中第一个见的老师就是她。
在进三班之前，何老师就找她谈过心，说如果有类似的事要找她反应，谣言这种事有时连大人都处理不来，何况是她。
听到这句话，她莫名有点踏实。
何老师应该了解过她在七中的状况，就有点神奇，谈完之后她觉得应该能在三班适应下来。
她走到三班门口停住，忍不住紧张，很怕在看见三班的同学看过来的目光。
这时上课铃响了，她深吸一口气，面上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她依旧垂着眼睛，余光掠过前排同学的目光，跟以往并没什么不同。
她回到座位，卓诗文朝她笑了下。
英语老师走进来，她便不想其他，把心思放在课上。
下课后，英语老师刚踏出教室，苏沫的手就被卓诗文抓住，低声说：“诶，你走了之后，霍希辰就质问余苗苗，是不是因为你比她考得好才编那些谣言，哈哈哈！把余苗苗气毁了。”
苏沫：“？”
“我也觉得挺奇怪，霍希辰在班里还没这样说过一个女生，这明显是为你出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关系多好呢。”
苏沫有点吃惊，朝后看过去，霍希辰双手握着手机，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在奋战，她心道怎么可能。
“不管怎么，你得找个机会谢谢人家，对还有上次，你跑八百米晕倒那回，是他把你背到医务室的。”
“嗖！一下！”卓诗文打着手势，“快得像一道闪电就没了。”
苏沫翻书的动作一顿，想起前不久霍希辰让她谢谢他，她还怀疑人家赖上自己。
如此说来，还真要谢谢他，不然太没礼貌了。
不过要怎么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