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后宫血斗
尹球心中一动，问道：“不知虢公所言何事？”
虢石父故作深沉的道：“王上交办，需要在王宫中营建一座别院给新来的王妃居住，这筹集材料、调拨人手我都能安排，唯独缺了一个现场督造之人，不知尹公子可愿意给我帮忙？”
尹球闻言立即起身拜倒，说道：“虢公看得起我，我定当尽心竭力。”
虢石父也起身，将尹球扶起来，说道：“尹公子不必如此，我虽然和尹大夫同殿为臣，但是一直当尹大夫是前辈师傅，你我二人尽可平辈相交。你放心，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有了功劳在身，就是尹大夫不给你安排职事，我也给你向王上请功，封你为大夫！”
尹球激动莫名，心想今天出门真是撞大运了，得到虢公青睐。
虢石父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尹球，回来见到姬翰正坐在刚才自己的位子上悠闲的喝茶。
“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姬翰见父亲询问，也不回答，大大咧咧的说道：“父亲大人，您老可知道现在镐京城的国人，甚至于整个宗周之地的臣民，都在说您是个大奸臣！”
虢石父怒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
说完刚想伸手去打姬翰。
姬翰躲都不躲，翻了个白眼，道：“您老舍得打你的宝贝儿子吗？”
虢石父的巴掌顿在了半空中，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舍得拍下去，这小子是知道自己对他的宠爱，所以有恃无恐。
叹了口气，虢石父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因为纨绔，没少受到父亲虢文公的惩戒。
姬翰出生的时候虢石父还很年轻，这第一个儿子倒是有些宠溺，不舍得打一下。
更何况，姬翰不仅是自己的嫡长子，还是所有儿子里面天资最高的，相比较他这个老父亲的不学无术，姬翰年纪轻轻就展现出很高的智商天赋。
“天子身边还有尹仲甫这种直言铮臣，父亲大人要是把我打坏了，可就没人在您老面前直言敢谏了。”
虢石父给姬翰气笑了，问道：“说吧，大忠臣，你又听到了什么风声？”
姬翰摇头晃脑的说道：“您老现在民间的口碑可是个大大的奸臣！”
虢石父收起玩笑的脸色，他知道自己的名声恐怕不会好，但没想到姬翰直接来了个奸臣的帽子扣上了。
“说吧，民间到底是怎么编排为父的。”
姬翰：“民间说您老善于谄媚，贪婪好利！”
“就这？”
姬翰一翻白眼，道：“什么叫就这？您老还觉得不够吗？历代虢公有比您老名声还差的吗？”
虢石父笑道：“善于谄媚，不过是我的一个生存之道，未经人苦，莫劝人善，你可知如果我对王上的事情不是有求必应，全力去办，恐怕虢公之位都不一定是我来做。”
姬翰默然，虽然当年自己还小，但是祖父的事情还是知道一点，先王在祖父自杀之后一直没有任命父亲为虢公，甚至有传言说天子要取消虢国封君爵位。
虢石父继续说道：“至于贪婪好利，我身为虢公，位极人臣，享一国赋税，有何可贪？”
叹了口气，虢石父继续说道：“当今天子即位才三年，去岁地动山崩都来不及赈灾，全力组建新六军，常备军的花费都是天文数字，不去加征赋税如何练就！”
“今年王上领军在外大半年，要不是我在镐京征集粮草，源源不断的运往西申国，恐怕王上也撑不到向褒国兴师问罪。”
姬翰有些不解，问道：“地动山崩，国人困苦，朝廷自该全力救灾，为何要把扩编新军作为首要之事？”
虢石父有些溺爱的看着姬翰，解释道：“你虽然天资聪颖，但是毕竟没有政治经验，如果我们全力救灾，不去扩编新军，那就不是风传犬戎一部要进攻宗周，而是天下所有的戎人都要来宗周打秋风！”
“如果没有强大的武力保护，周人的家园建设的再好也会被战火毁于一旦。”
姬翰点点头，又问道：“可是民间传说天子沉迷于女色，都是您老牵线搭桥。”
虢石父怒道：“放屁！”
果然自己就不该听姬翰在这里胡说八道，民间这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身上扣。
想了想，虢石父又有些怅然，良久才说道：“天子行事，不可以妄言。”
继而收起严肃的表情，虢石父神秘兮兮的说道：“况且，你可知道今日宫中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姬翰被勾起了兴趣，平时虢石父都是给他讲大道理，可是很少提及王宫中和天子的事情。
虢石父看看左右无人，只有他们父子，下人们都离得很远。
确定安全之后，虢石父压低声音说道：“王上带回来的女子乃是褒国的国君之女，已被王上口头纳为王妃！”
姬翰撇了撇嘴，人小鬼大的说道：“这有什么神奇，王上带回来的褒国女子，在进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被好事者打听出身世了。”
虢石父皱了皱眉，心想这群兔崽子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自己可是花了重金收买的寺人才知道的一手消息，竟然已经是满城权贵都知晓的平常之事吗？
不管怎么说，这些消息灵通的权贵即使知道点消息也是随行的新六师那里得来的，绝对没有自己花费重金得到的后宫秘史来的及时劲爆！
虢石父看着姬翰，轻蔑的说道：“我说的可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可以知道的事情，今日后宫中，新来的褒国女子打杀了王后的仆人！”
姬翰精神一振，往虢石父身边凑了凑，说道：“父亲大人可当真？这么劲爆的消息从何而来？”
虢石父故作高深道：“你觉得为父是谁，为父可是辅政大臣，我得到的消息，岂是你们这些各家公子的小道消息可以比拟的？”
姬翰赶紧说道：“哎呦，父亲大人，您老赶紧给我说说，到底是个啥情况！”
原来，当时幽王急匆匆的跟着寺人来到后宫，正见到申后和褒姒两拨人对峙的场面。
准确的说，应该是申后一群人都被吓傻，褒姒的十二名女卫手执各种随手抓起来的“武器”，护卫在褒姒身边的场景。
幽王看着地上躺着两名低阶寺人，头破血流早已经没了呼吸。
双方的人在幽王来到的时候静默无声，显得现场更加的血腥诡异。
申后这边是因为一上来就被干掉了两人，全都愣住了。
没想到在后宫称王称霸的申后，今天碰上了硬茬子，不仅没能拿下褒姒，还被对方的侍女拿青铜灯，把自己这方的两名寺人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