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口中的真相

    “你说的味道到底是指什么东西？！”杨怀仁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震惊多少次了，但慢慢地，他开始适应这里的思考模式，在吸取周礼记忆后的他，有了足够的认知做到这一切。

    “那是我要找的人。”

    银韵瑶盯着杨怀仁，但很快她又把眼睛避开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本能地对杨怀仁有一种恐惧和敬畏。

    这是让她极其匪夷所思的，要知道，她们这才第一次见面。而现在她只是望着杨怀仁，就有一种想要跪拜的冲动，那似乎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我知道他在哪。”亮出另一截匕首，杨怀仁说话的底气逐渐变大：“但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这所学校的一切，以及包裹学校的黑暗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真的只有死亡才是唯一的道路吗？”

    双目中血丝汇聚，银韵瑶执拗地将眼神汇聚到杨怀仁身上，但很快她眼睛中的血丝便如潮水般褪去，还是没办法直视他！

    她能感受到，随着“他”的离去，自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弱。银韵瑶的眼神变得温和，表情也不再扭曲，刚才那一切又让她对杨怀仁多了几分看法。

    “好，所有你想要的答案，我都会给你。”

    银韵瑶看清了形势，如果这股恐惧是真的，那她自己才是案板上的肉饼。她现在不怕杨怀仁不问问题，就怕杨怀仁像其他学生那样相互吞噬，连问都不问直接吃掉自己。

    “你知道世界的中心是什么吗？”银韵瑶没有直接回答杨怀仁的问题，而是反过来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是鬼吗？”杨怀仁想到了杨德斌，几次的死亡经历让他印象深刻，在外面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杨德斌是世界的锚点，每次细小的变化也只会累积在他身上。

    “你要说是鬼也行，或者是人也行，因为我们眼下根本就不存在于真实之中，现在的这一段时间只是我心中的一段投影。”银韵瑶语气平缓：“不管是学校还是教师，这里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记忆中的产物，你们也不是什么活人，只不过是我对你们的印象罢了。”

    “印象？”

    “对，像周礼藏在阴影里的能力就是因为上学的时候他一直躲在教室的角落，桌子上码放着厚厚的书籍作为保护，全方位的将自己隐藏起来。”银韵瑶看似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但其实每句话都与眼前的处境有关：“但唯独你不一样，我忘记了你的名字，甚至连对你的印象又十分模糊，但如果你是外来者，我又不可能把你丢在这个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杨怀仁听到这句话，猛然想起了临走时女鬼对他的“询问”，他觉得线索正在不断汇聚，有些东西终于要揭开面纱了。

    “因为这里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地方，只有这里才能容纳我内心的柔弱和孤独，如果真的是我让你来的，那现在我没理由不知道。除非外面的我已经遭遇了某种不测，而独属于那一份的记忆已经被其他存在给消化掉了。”

    银韵瑶下意识地想要看清杨怀仁眼底的情绪，但仅仅是看了一眼就让她的眼睛流出血泪，视力不断减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本能地对你感到恐惧，但这里确实是只有我才能直达的地方，我找遍了自己的人生也没有在其他地方找到你出现的痕迹。”

    “换句话说，我这是把自裁的刀放了进来。”

    这一次，杨怀仁很快跟上了思路，如果自己的猜测正确的话。那外面的形势就是女鬼银韵瑶的主意识已经失败了，她的吞噬没有成功，所以主动给自己降低了难度？

    但这个逻辑还是有一点漏洞。

    那就是银韵瑶是在杨怀仁还没进入本源的时候“询问”的，总不可能她在与杨怀仁融合的一瞬间就吞噬失败了，然后奄奄一息安排了眼前的一切吧？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解释，他只能选择相信，然后把握来之不易的机会。

    “既然世界是你的一段记忆，那直接找到你不就好了吗？”杨怀仁发自内心地问道。

    “不，虽然我拥有全部的记忆，但我只是一具躯壳，现在的我每过一分钟都会变弱一分。我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别的能力，我不会死亡也只是她不想让我死而已。”

    “那她到底是谁？”

    “她是童年的我，只有她才有随心所欲改变现实的能力。其实本来我也有，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改变世界，最后我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于是我改变世界的能力最后一次发挥作用就是毁灭它自己。”

    “而你们真正寻找的她叫银红娟，她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如果想要改写规则，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制定规则的纸。”

    “然后给纸覆盖上新的认知，帮助她理解真实的世界，只有这样才能改变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