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信封
降没有犹豫，对于这个杀害了老头子的人来说，是否杀了这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有半点犹豫。
一菜刀划过，中年男子的头颅就好像失去了牵引的风筝直接落到了地上。
在失去脑袋的控制后，其身子哐当一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从断口处喷射出大量血液，溅湿了满地。
降虽然是少年的模样，但此刻眼神里满是平静，沾满鲜血的双手也不像其他第一次杀人的人那样手不断的颤抖，反而自己的手却是静的出奇。
降甩了下手中的刀，刀上的血液顺势滴在地面上，刀在月光下反射出降的脸庞，降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变化。
这时降的身后突然传出来一声细微的呻吟声。
一听到这呻吟声降立马转身，只见倒在摇椅上的老头子居然还睁着眼睛，并且小口的喘着气，一副随时要咽气的样子。
降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忍，从老头子那苍老的脸上，降能看出老头子此刻是在用尽全力硬挺着了，如果不是老头子可能还有什么事要交代给自己，估计是撑不了多久。
眼看着老头子的眼神逐渐在不断失去光芒，而老头子的嘴里似乎在喃喃着什么。
降立马上前，握住老头子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温柔还有一丝着急道。
“怎么了？老头子？”
老头子仿佛遭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他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会说话、头上长角的人。
老头子嘴巴微张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然而，这种惊愕仅仅持续了片刻，老头子便迅速恢复了平静，脸上的肌肉也不再僵硬。
&34;好哇！你这臭小子！竟然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34; 老头子大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和惊讶。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活力，好像在向降证明自己依然健在。
降凝视着老头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尽管老头子强作笑颜，但降还是能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于是，降决定顺着老头子的意思回应道：&34;是啊，老头子，我身上的秘密可多着呢！&34;
听到这话，老头子微微点头，露出一抹微笑。然后，他缓缓地将头向后靠去，瘫坐在摇椅上。
&34;哈哈，人嘛，谁没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呢？连你这小家伙都有秘密，更何况是我这个老头子啦！&34; 说完，老头子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撑起身子，双手紧紧抓住摇椅的边缘，艰难地将臀部抬起了一些。紧接着，他伸手探进摇椅下方的缝隙里，摸索出一个黄色的信封。
当老头子终于取出信封时，他长长地舒了口气，那副模样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随后，他毫无血色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种解脱的神情，身体一软，整个人重重地倒回了摇椅上。
“既然你不是个傻子的话，那就好办许多了！”
老头子满手鲜血地颤抖着将那封信封递出，脸上却洋溢着自豪之情。看着他如此模样，降心生疑惑，犹豫片刻之后还是伸出双手接过信封。信封正面赫然写着一行字：“黄宇宗——雷骜”。
降仔细读完这行字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震惊。尽管他对这个所谓的黄宇宗一无所知，但从名字判断，这多半是一个与修仙有关的宗门。要知道，魔界之中宗门林立，数量众多。
宗门对于降来说并非稀罕之物，但此刻竟能在老头子手中得到这样一封显然属于推荐信之类的信件，着实令他倍感诧异。
降缓缓接过信封，端详一番，发现信封早已被牢牢封住，想必这封信本就是打算交予自己的，并无临时起意之嫌。
“怎么回事？老头子，这封信难道有何特殊之处不成？”降眉头微皱，凝视着老头子问道。
只见老头子微微颔首，表示肯定，然后用力向后一撑，原本因过度劳累而几近虚脱的身躯竟然艰难地坐了起来。
老头子微微抬起颤抖的手，向着降轻轻地招了招手，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降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迅速来到老头子身旁。
待降凑近后，老头子吃力地将身体往前倾，几乎与降耳鬓厮磨，然后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降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一年了。自你来到我身边，我悉心照料、抚养你至今。”
话音未落，降便已洞悉老头子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他自知气力渐衰，声音愈发微弱，若不如此贴近，恐难让降听清所言。
果然如我所料，老头子继续说道：“我一生无子无女，孤苦伶仃度过大半辈子。本以为此生就此终老，未曾料到临终之际竟能遇见你。”
听闻此言，降心头猛地一颤。尽管这一年来，他并未直接掌控自己的躯体行动，但其意识始终清醒，目睹了周遭发生的点点滴滴。
似乎察觉到了降内心的波动，老头子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拍了拍降的后背，表示安慰。
接着，老头子感慨道：“这一年来，你尽心尽力协助于我，助我渡过无数难关。如今趁着我尚有余力，欲留予你一份薄礼，权当报答你的恩情。”
言毕，老头子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降手中紧握的那封信笺。
“这个是我这辈子获得的仅有的能用得上的财富了！咳咳！”
老头子咳了两下子，血都被咳了出来，降连忙拍了拍老头子的后背，老头子摆摆手，擦了下嘴角边的血。
“没事的，反正我时间也不多了，哈哈，这一辈子我也就这样了，但你还年轻，你拿着这封信，去找这个叫雷骜的人！我和他算是有些关系，你去那里，你未来的路会好走许多！至少，你不会堕落在这个小村子里面了！”
降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信被攥的更紧了。
老头子看了眼降的样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还是这个样子让我眼熟许多！”
……
许久之后，降站在一个有些简陋的坟墓前面，沉默不语，一动不动，似是又回归了之前的状态。
眼看夕阳落下，周围已经进入到了黑夜，降终于动了。
“老头子，你就在此休息吧，我日后必定会过的很好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降转身离去，坟墓边上的墓碑刻着老头子三个字。
“墨，你真的要去这个黄宇宗吗？”
一直以来缠绕在降手腕上的毛皮手镯此刻居然从降的手腕上转移到了降的脖子上。
而且形态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表皮是干瘪又无色的，但在吸了降的血液之后居然重新焕发出了生机！
而再看这毛绒绒的手镯此刻冒出来一张脸，还有四个小手。
脸上有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小小的尖尖的鼻子，外加一个小嘴，还有三条胡须，看上去有点像小猫，但又不一样，不过在毛茸茸的毛发加持下，看上去也是十分可爱。
“这是当然得了，绒绒。”
绒其实是他的名字，但降一般会叫他绒绒。
“老头子照顾了我一年，最后还给我了这个出路，当然要去的啊！”
说完这话，姜表情突然变得严峻了许多。
“而且绒绒，你不想复仇的吗？”
绒绒此刻也有些沉默了，他和降是当初被魔给暗中送出来的，虽然当初也没有说让他们俩来报仇，只是想给魔族留个后代，但现如今世上仅剩的魔估计也就降和绒了，降作为魔的儿子，更是想去报仇。
似是想到了五百年前魔族与仙族战争的惨状，绒绒浑身一个战栗，只不过几个瞬间的事情，眼神便是从茫然变为了坚定！
“好！不愧是魔的儿子！今日你我二人在此处开始！日后必定会实力大涨，击败仇家！”
听到绒绒如此坚定的话语，降不禁也笑出了声来，并轻轻地拍了拍肩膀上的绒，表示赞同和支持。
“哈哈，说得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个宗门我是非去不可了！”他豪爽地说道，但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呢，眼下还有些事情需要先处理妥当才行。”
说着，降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角，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奇特笑意。仿佛在这一瞬间，他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盘算或者计划正在酝酿之中。而这种神秘莫测的表情，更是令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有趣且充满悬念。
就这样，两名魔族的残党在一个偏僻的小山上开始谈论起了剿灭仙族的伟大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