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告别
空中乌云密布，时不时有金色闪电穿透，黄旭立在窗前，看向窗外雷雨交加的天气，不由得感叹这雨下得真应景。
“怎么了？”
申新月从侧方走近，见黄旭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便上前询问。
黄旭转过身，瞧着女人洁白的肌肤在d国被痒得愈发水润，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保护、怜惜之心。
“嗯？”女人只觉得被盯得不自在。
黄旭看向床上休息的单忍，问：“在这里待着，你觉得怎么样？”
申新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上已经渐渐恢复气色的中年男子，余光锁定在黄旭的侧脸上，回答：“还不错。”
“那你愿意多待半年吗？”
“半年？”
申新月不知道是不是z国有什么变动，但如果能和黄旭在这远离纷争的地方有半年相处时光，她的回答将是毋庸置疑的。
“嗯。”
黄旭的目光温柔，透着滚烫的关怀。
申新月只觉得脸颊两侧滚烫，黄旭的心中充斥着另一个女人，如果能在这和他朝夕相处半载，将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她嘴角弯上眉尾，在对方看来却依然是不失礼貌的微笑。
申新月缓缓点头，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耳旁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照顾好自己。”
“什么？”
申新月的心中慌乱无措，为什么这句令她心脏狂跳不止的话更像是告别？
难道……
难道黄旭要留她一人在d国吗？
那他呢？
他去哪？回z国？为什么要撇下她？
突如其来的拥抱，突如其来的告别话语将申新月的心绪搅得一团糟，在黄旭推开她的瞬间，她的思绪才被梳理清楚。
黄旭双手紧握申新月的两侧。
他看着女人的双眸，不似往日的清冷、沉着，倒像是有点慌乱之感。
不过，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就像自己刚刚将女人揽入怀中时，心中生气的莫名的难以割舍的感觉一般，他也只当做是相处久了产生的依恋。
“半年后，我会派人来接你。”
“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
“这么急？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远程的？”申新月的双手一时无处可放，在两人之间左右挥动着。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申新月这种双手无思路地摆动的时候。哪怕是在m国被绑架的那次，他也认为她的表现称得上是冷静。
可如今，他看着她，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的小物件。
“怎么了？”申新月双手悬在空中，眉心微微拧起，不自在地将眼神收向自己。
“没什么，只是，好像第一次见你这样。”
“……”
申新月像是瞬间明白过来什么，眼神扫向那悬在半空中的手掌，迅速收回。
是啊，
她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相识以来，她和黄旭其实没有分开过，m国朝夕相处对接工作，他回国，她也追随他的脚步，后来又跟随他来到d国。
如今要分离，她还真是，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黄旭似乎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脸上挂起微笑安慰：“我想这次回去，很多事情都会有一个结果，所以……”
“所以为什么要留我在这？”
申新月盯着黄旭温柔的目光，她在揣测，在期待，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让她留下并不单单是想留个信任的人照顾沈心冉的父亲，有没有可能……
是因为现在z国的局势太危险。
换句话说，
有没有可能，是黄旭想保护自己？
“什么？”
黄旭一时愣住，看向申新月的目光中充满迷惘，她在问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
自己感觉这句话问得……像是有个被期待着的答案一般。
“我说，为什么要我留下？”
“因为，”黄旭转身看向床上的单忍，心中有点迟疑，但还是给出了一个合理而完美的答案，“单叔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还是离不开人细心照顾，有你在，我放心。”
黄旭扭过头，对于自己的回答很满意。
申新月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很得体，很自然。
“怎么了？”
“没什么，谢谢你的信任。”
夜里，雨水渐渐停下，似乎在刻意为黄旭的离开做准备。
申新月站在窗前，看着对方一点点走远的背影，心中安慰自己，起码，自己是他十分信任的人，是他可以托付的人，不是吗？
宽阔明亮的私人飞机内格外冷清。
黄旭随意翻弄着桌上的文件，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觉得心绪无法集中，像是被什么牵绊住了一般，索性便不再继续。
当他侧头看向窗外，想一睹这片大陆的版图之时，下边已经浓缩成一个小点，看不清，触不到。
她还是试图看清什么，最后却被自己的这一行为笑到。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黄旭下意识地 俯身查看，手机上显示【心冉】二字，心稍稍往下一沉，而后便交代自己还有七个小时左右便能抵达z国。
飞机上的时间过得很慢又很快，他盯着手机屏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可时间似乎又过得很快，眼看就要到达z国，手机上依然没有其他人都信息发来。
黄旭端着手机，有种前所未有的犹豫拧巴，最后点开【申教授】的微信，发过去三个字：
【快到了。】
几乎在信息发出的下一秒，黄旭收到回信：
【万事小心。】
看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黄旭的指尖停留在屏幕上方，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又好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说。
飞机抵达z国的那一刻，黄旭是立即将手中的资料飞出，捧起手机小心翼翼地打出三个字，反复确认过后才发出：
【我到了。】
黄旭等着，看着，对面迟迟没有回信。
“黄总，飞机已经着陆，请问”空乘上前询问，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不等她说完，黄旭自觉起身，顺手拨通一个电话。
雨后天晴，申新月盯着窗外的一弯彩虹，心中第一次感知不到这五彩缤纷的美丽之处。
身后，男人慢慢靠近，扫向桌上亮起的屏幕，问：“他很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