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登，爆两万
波提欧？
这三个令人感到熟悉又陌生的文字从歌斐木口中传出之时，云辰不由怔了一下。
妙啊！
云辰直接开口敲竹杠：“两万信用点，一个时辰之内，我就将有关【波提欧】的全部情报递呈到您的休息处。”
作死的边缘，他来回蹦跶。
有关那位星际牛仔的一切，这银河间，除了浮黎和波提欧本人，谁还能比他了解？
知更鸟单手掩着自己微张的小口，脑瓜子嗡嗡了两下。
“真不愧是公司的员工，为一切都标上了衡量价值的信用点数目。”
歌斐木微笑着，不知是褒是贬。
他到底是没有讨价还价，留下标刻着两万信用点的票子，便走回了舰艇，等待明晚的演唱会。
硝烟辗转即逝，有惊而无险。
但，逃得了初一，未必逃得了太一。
云辰总算是松了口气，短短片刻的交流，几句话的功夫，好似耗尽了他120的精气神。
知更鸟才刚刚化好淡妆，神色纠结地看着歌斐木先生离去。
无论如何，歌斐木先生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她都得作出回应才是。
【等下，我们从机甲里出去后，我打算与歌斐木先生见上一面】
“稍等一下，我先准备一份关于【波提欧】的情报和一份邀请函，然后，嗯…或者一个时辰以后，或者明晚的演唱会，我总要和你一起面对歌斐木先生的。”
要不是在机甲的驾驶舱里边，他们的姿势太过暧昧，容易引起误会，也不至于慌慌张张，担心受怕。
随着引擎的喷薄，胖大机器人疾速奔驰，跑得远远的，跑到一个歌斐木先生瞧不见的地方。
蹦跶拉卡。
舱门开启，云辰松开了环在佳人纤细柔软腰肢处的手，从那拥挤的空间中解脱了出来。
总算从紧张过度的状态中舒缓了一些，他活动了一番筋骨，侧头一瞧，知更鸟那挂着红晕的侧颜，是那般动人。
“放松一下，要是让歌斐木先生见到你这红扑扑的小脸蛋。”云辰笑道，“没准让他以为我们不清不白的。”
哪有，谁脸红了。
知更鸟拿出化妆镜，那一抹腮红在镜中，是那般惹眼。
她否认：【驾驶舱里边太热，这是闷的】
区区温度问题，需要到各种恶劣环境极端环境进行作业的机器人，怎么可能解决不了？
云辰笑了笑，没拆穿她。
该和方有海准备邀请函了，演唱会的邀请函。
他们的第一步合作，是成立一方娱乐公司，将巡演舞台遍及这方国土，十八座核心城市。
然后，以这十八座城市为基，将制作好的单曲，以村镇为单位，免费发行。
免费，其实是最为昂贵的东西。
正如抖阴和西红柿，一个免费的平台，当它的知名度遍及到了千家万户——
它就形成了庞然大物。
……
……
一个时辰后。
揣着忐忑的心，云辰带着波提欧的资料，与一份演唱会邀请函，与知更鸟一同登门拜访。
踏进门扉的那一刻，歌斐木那威严的目光差点让他咯噔了一下。
不过，他神色如常，面色从容。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知更鸟同行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像对真正的情侣般，牵着手散步过。
清清白白的。
“来，进来坐。”
焦灼的氛围持续了几息，歌斐木先生缓缓开口，邀请道。
他已经很老了，不日就将成为匹诺康尼的梦主，抛却肉身，随橡木永存，永存于匹诺康尼的美梦。
“改造人，波提欧？”歌斐木接过云辰递来的资料，价值整整两万信用点的资料，扫了几眼后，疑惑地瞧了一眼云辰。
对面这年轻人，是否归属于巡猎阵营，无从得知，形态也不是改造人。
“波提欧与公司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云辰淡定地说着真心话，“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一位作词人，与知更鸟恰有共同的理念，也是在报答知更鸟传授歌唱技巧的恩情，因此短暂同行。”
正如匹诺康尼那唯一真诚的演员，愚者花火，句句属实。
歌斐木先生疑惑地看向知更鸟。
除了名字，大体上的说法都能和信件当中对得上。
云辰就是信中那位与知更鸟同行的战友，那【波提欧】又是怎么一回事？
知更鸟拿起羽毛笔，沙沙地在纸张上写下一句表示肯定的话语。
查错资料，白白被坑了两万信用点？
歌斐木先生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知更鸟的羽毛笔夺了过去。
自幼照顾兄妹二人成长，他极其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为什么要用书写的形式？你的嗓子怎么了？”
逃不过的问题。
也许是剧本，也许是命中注定，歌斐木先生总是比星期日早一步注意到异样。
面对至亲，无需隐瞒。
“在这片土地上，发生了一件很不幸的事：她像一位天使般，来到了这战火纷飞的地界，希望用歌声平复人们的苦痛。然而……”
云辰代替知更鸟开口，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并且在所有的真相与事实中，插入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关于他来历的小小谎言。
他到底是一个穿越者，没有过去的穿越者。
“卡斯别林亚特-8号的人们将进行完手术的大明星送离了战场，送到了远离战火喧嚣的大陆另一端，希望她能在边陲小镇中静养，恢复伤势。”
“我们正是在那座小镇，进行了第一次的合作。”
随着云辰的叙述，歌斐木的手，逐渐攥成了拳头。
听闻那颗流弹贯穿知更鸟脖颈的时刻，他眼中的世界近乎崩塌。
“你没有在信中提及此事！”
歌斐木的声音渐渐要控制不住，对上的，却是知更鸟那坚毅倔强的眸子。
她揭下了围巾，解开了绷带。
露出了已经陆续恢复，却从此瑕疵的脖颈。
【不必担心，伤势已经恢复很多了，也许再过几个月，我就能尝试着开口】
在这攸关生死的大是大非面前，云辰都成了个小透明，不足挂齿的小透明。
“这等大事，你应该让家人清楚……”
歌斐木仿佛又苍老了十岁，“明天晚上这场演唱会，这份邀请函，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