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夫纲
谢清州窝在箫敛怀里,闭上眼睛整理两世以来所有的记忆,将其全部整合起来,整着整着他便觉出不对劲了。
他从箫敛怀里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箫敛被他看的心虚,摸了摸鼻子。
“怎么了,你想起什么了。”
“司徒慕是你几年前去江国的时候偶然碰见的?”谢清州看着他:“你不知道他和国师的关系?”
“我那不是…,”箫敛低头认错:“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才编了个理由嘛,我错了君故。”
谢清州揪了揪他的耳朵:“以后任何事情都不许瞒我,我们之间就是因为没长嘴,才生生浪费了那么多的时日,你以后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带到江北关起来。”
箫敛哦了声:“知道了媳妇,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在府里不理我,”谢清州越想越来气:“对我故作冷淡,连话都不跟我多说几句?”
他刚才是一时记起所有,冲击太大,脑子发懵沉浸在上一世的痛苦中没反应过来,才呆滞了那么久,现在平复下来,将所有记得的事情和在一起,想想就生气。
他也真的是被宠坏了,想想上一世这男人在府里干的好事,他就想干脆把这男人丢出去算了,不要了,谁爱要谁要。
箫敛感觉到他浑身的低气压,求生欲迫使他直接跪了下来:“我错了君故,是我糊涂,你别生气了,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我以后再也不敢那么对你了。”
谢清州抱臂哼了声:“不原谅你,你今晚别上我的床。”
不上上床,这还得了,箫敛一把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肚子上,装可怜:“别啊君故,你舍得我吗,说好了不分开的,我出去了谁哄你睡觉啊。”
谢清州推了推他,没推动:“我自己也可以睡,反正以前没有你,我一个人睡的也挺好。”
“可我没有你睡不着,”箫敛闷声道:“不抱着你我心里不安,你忍心看我这样吗。”
谢清州不为所动:“忍心,我等会就让人给你收拾屋子。”
“君故,”箫敛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反正我不去,我就赖上你了。”
“你无赖啊,”谢清州挣了挣他的手,没挣开,无语道:“好歹也是个王爷,要点脸行不行。”
“不要,”箫敛盯着他:“我要媳妇,不要脸。”
“你起不起来,”谢清州威胁道:“你再不起来我踹你了啊。”
“你踹啊,”箫敛不怕:“这可是关乎到你以后的,我不信你舍得。”
谢清州眼睛眯了眯:“你觉得我舍不舍得,我又不是没有。”
箫敛僵了一瞬,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忘了谁才是夫,等会你别哭着求饶。”
“谁先求饶还不一定呢,”谢清州不怕死的挑衅:“你话别说的太早。”
箫敛用内力熄灭了房中的蜡烛,誓要让某个人知道什么叫挑衅夫君的下场。
………
谢清州第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醒来只觉得浑身都散架了,但他心口却好像灌满了什么东西,充盈又滚烫。
他是真的回来了,不是临死时的一个梦,他的阿敛也回来了,他们还有机会弥补错过的一切。
想到他,他抬头亲了一下抱着他的箫敛,眼里满是爱意。
箫敛早就醒了,只是不想动,便抱着他谢清州躲个懒,在谢清州亲上来的那一刻,他立刻把人箍紧,又亲了回去。
“大早上的就撩我,昨晚没够。”
谢清州推了推他:“什么大早上,午时了我的敛王殿下,赶紧起来。”
“不想起,”箫敛头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再躺会嘛,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就想跟你待着。”
“行行行,”谢清州拍了拍他的头:“那就再躺会。”
箫敛嗯了声,揽着他腰,八爪鱼一样的抱住他。
“话说回来,”谢清州玩着他的头发:“你是何时回来的,为何我们回来的节点不一样。”
“我是成婚前一日,”箫敛道:“我们其实是一起回来的,只是你不记得事情了,我还记得。”
谢清州哦了声,恍然大悟:“所以我会时不时的做一些梦,还会有一些感觉,比如我们装吵架时,你对我冷淡,我会感到熟悉。”
“是,”箫敛想到了一桩事,他真的很想知道:“君故,我问你一件事。”
谢清州打了个哈欠:“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就是…,”箫敛略有些兴奋:“我们第一次…那个的时候,你有没有喝醉。”
谢清州抬眼看他,捏了捏他的脸:“你觉得呢,我拿的是劲最小的桃花酒,怎么可能喝醉。”
“那就是说我抱你回房的时候,”箫敛抓着他的手啃了啃:“你是知道的。”
“废话,”谢清州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不喜欢你,就算喝醉了也不会让你碰一下。”
箫敛嘿嘿的笑了几声:“我也没醉,我是看你没推开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顺水推舟的带你回了房。”
谢清州哼了声:“我就知道,你就是馋我身子,还不承认。”
“说了是因为我爱你,才馋你身子的,”箫敛亲了亲他的眼睛:“我是个正常男子,对喜欢的人起心思很正常,你不也对我有心思吗,这一世成亲的时候,还没出门呢就撩我。”
眼见着他们这会说的话有点危险,谢清州赶忙岔开话题。
“为何我那时一说我做噩梦了,你会那么紧张,不想我想起来?”
“也不是,”箫敛顺了顺他的头发:“我其实是又想让你想起来,又不想让你想起来。”
谢清州明白了他的意思:“觉得我上一世就那么死了,有点太惨了,我要是能想起来,就能开开心心的跟你过一辈子,不会那么带着遗憾死去,那你为何又不想让我想起来呢。”
“因为沈愿安跟我说了一句话,”箫敛亲了亲他的额头:“没人会愿意自己的爱人再经历一遍痛苦之事,我怕你想起来之后会很痛苦,那我宁愿你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也照样能让你一辈子开心。”
“阿敛,”谢清州认真道:“我很庆幸我回来了,我想起来了,不至于让你一个人背负那些事。”
什么都不记得和什么都记得的谢清州,都是真正的谢清州。
但谢清州更愿意什么都知道,因为他想和爱人并肩作战。
而在他看来,想起一切,他才算是真正的和爱人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