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训斥
风四进来后跪地行了一礼道。
“世子,属下最近一直调查江北细作一事,现在有了些眉目,发现里面有两股势力,一股很早以前就开始布局,还有一股,则是近期才开始的。”
谢清州面色平静,他早就料到了。
“依你们看,这两股势力的幕后之人,分别是谁。”
风十一沉吟片刻:“世子,依属下看,这两股势力,分别来自皇上和太傅,也就是皇后,皇上应早已对永安侯府起了心思,而皇后,则是在您跟殿下成婚后,怕殿下得了永安侯的助力,才开始对永安侯府下手。”
谢清州冷笑一声,皇上也便罢了,这皇后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单凭区区一个太傅府,能动得了他谢家,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吴家这些年,靠着皇后在宫里,应该也得了不少好处吧。”
风十一会意,恭敬道:“属下明白了,这就去查。”
谢清州嗯了声:“做事手脚干净点,可别向那些人似得。”
这个那些人,指的当然是江北的那些细作。
“属下知道,世子放心,”风十一拱了拱手,转瞬消失不见。
“你继续盯着江北那边,”谢清州叮嘱风四:“江北那边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这关系到整个永安侯府的安危,必须慎之又慎。”
“是,世子,”风四认真到:“属下知道其中的利害,必不会马虎。”
谢清州待两人走后,坐在软塌上揉了揉额头,长叹一口气,永安侯府已经被皇上盯上,看来他真的得亲自去一趟江北,摸清那边的形势,才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
还有皇后,她一直在意图挑拨他和箫敛的关系,当初也是她先跟箫敛说的赐婚一事是他父亲逼的,自己不知道,导致箫敛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最近时不时想起那天那个梦,若是箫敛一直不知道,那他们会不会就个跟梦里的那两个一样,两个人各怀心事,谁都不相信谁,即使生活在一个府里也跟陌生人一样,等到最终熬不下去和离。
谢清州只要一想到这,提刀杀人的心都有了,他知道这里面可能有皇上的授意,可皇后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会一个一个下手,把那些企图害他们的人全都送下去。
箫敛跟着带路的人一路走到乾安宫,刘公公先进去通报,他在外面等,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他进宫的时候刚好是午时,日头最毒的时候,这种天让他在外面站这么久,他很难不想到是有意为之。
他也大概能想到他进去之后会被怎样对待。
“敛王殿下,皇上有请,”刘公公走到他面前行了一礼:“还请王爷跟奴才来。”
乾安殿内,庆安帝坐在桌子后面批着奏,箫敛进去后直接跪下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庆安帝这才抬头,打量了他一下:“起来吧。”
箫敛应了声是,小心的站起来等着他发话。
“成婚这么些时日,跟永安侯世子可好,”庆安语气没什么起伏,听起来就像是随便问问,但箫敛知道他绝不是问问而已。
“回父皇,儿臣跟王妃一起都好,劳父皇挂心了。”
庆安帝冷哼了声:“你倒是过的挺好,你看看你都把你四弟带成什么样了,整日跟男子厮混在一起,还闹出那么大的丑事。”
箫敛心想果然是为了箫铭的事:“父皇,恕儿臣愚昧,儿臣听不懂在您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朕在说什么,朕看你清楚的很,”庆安帝愈发生气:“你整日与那谢清州在一起,弄的满京城都知道你们恩爱非常,现下连你四皇弟都跟着你们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父皇,儿臣冤枉啊,”箫敛低头跪下,掩饰住眼里的不耐:“儿臣从头到尾是尊圣旨成婚,没有一丝一毫的违背,儿臣想着即已成婚,那儿臣便好好过日子,不辜负父皇的一片好心,儿臣实在是不知错哪了啊。”
“朕给你赐婚那是无可奈何,你若是聪明,就该知道怎样给朕分忧,谢清州是何等人,你相信他会愿意安分的困于后院,跟你好好过日子吗,永安侯一向野心勃勃,你不仅不防着谢清州,反而跟他琴瑟和鸣,朕看你是忘了你的身份。”
庆安帝语气冰冷,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挑拨自己儿子的夫妻关系有多么不对。
若说是说他自己,箫敛不会在意,但要是说谢清州,他一点也忍不了,哪怕是他的父皇。
“父皇,儿臣和王妃相处多时,并不觉得他不好,他对儿臣很好,也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儿臣的事,对于儿臣来说,这就够了,儿臣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做出什么危害庆国的事来,儿臣现在就只想跟王妃好好的过日子,别无他求,希望父皇能理解儿臣。”
庆安帝见他这是打算把谢清州护到底了,但他言辞恳切,也不好罚他,只得冷哼一声将他赶回了府。
箫敛垂头丧气的回府,看见谢清州就黏了上去,趴在他背上委屈。
“被父皇训了?”谢清州摸了摸他的头。
箫敛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撇了撇嘴:“我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时辰,好热,父皇还说是我带坏了箫铭。”
谢清州听见他说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时辰,赶忙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脸:“身上有没有晒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不舒服,”箫敛抱住他:“你抱一抱我,我就不难受了。”
谢清州没说话,只默默的把他抱紧了点。。
箫敛察觉到他情绪有点低落,顺了顺他的头发,柔声道:“君故,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父皇原本就不重视我,即使你没有求赐婚,我们没有成婚,他还是会从别的地方挑我的刺找我的麻烦,所以这和你没关系,别把一切罪责全都强加在你自己身上。”
谢清州嗯了声,把头抵在他肩膀上,闷声道:“你也别太难过,你还有我。”
“只要你爱我,”箫敛捧起他的脸,和他额头对额头:“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重来一世,他早就想通了,前世他为得到父皇的重视,费尽心力,甚至都不惜损害自己,却始终都没得到他父皇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