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首脑
苦道人这番话说得在场众弟子俱是热血澎湃。
张书剑向另外四门掌门瞧去,见除了那名一身青衣,丰神俊朗的中年人面带微笑外,其他三人俱是面无表情,让人丝毫看不出心中真意。
苦道人说完前面一番话,又继续言道:
“近日我等获息,另有三处派伐已为归一教所觊觎。经合议,我等决定遴选出弟子十五名,分为三队,分别前往三处派伐增援。下面听到名字的弟子,上前一步。”
众弟子听到此时,人人都是心头怦怦直跳,生怕自己不在这十五人当中。
头五人念下来,马镜跟石头竟同在一组。
五人站上前去,互相间点头示意。
“尔等五人,皆乃各门中之年长弟子。此番援救莲华宗,事成之后,当速速前往其余两派增援。石头,你性子沉稳,年长于众,此一路由你统领。”
苦道人说完这话,五人一齐躬身领命,石头面上一红,向马镜瞧去。
马镜鉴貌辨色,知他曾败在自己手上,怕使唤不动自己,于是笑道“石头师兄,这一路上劳你费心费力了,若有马某帮得上忙出的上主意的地方,尽管使唤。”
石头面露感激之色,他不善言辞,只好用力捶了下马镜胸口。
一声大响传出,马镜吃痛,面露苦色,倒引得周围弟子纷纷捂嘴而笑。
苦道人见了这一幕,也笑出了声来。他随后又念了五个名字,小不点儿和蓝心的名字赫然在列。
苦道人吩咐他们驰援松风剑派,又遣蓝心作为统领,五人纷纷领命退回。
“张书剑!林馨木!宋敏儿!吕鹤声!铁瀚!”
苦道人稍停片刻,终于念出了第三组的名字来。
三组人选已定,没被念到名字的弟子,不免垂头丧气。
张书剑排众而出,见其余四门中走出来的弟子中倒有两人是自己认识的。
铁瀚不用说了,已经遥遥向着张书剑抖动起了眉毛。
先前在镜湖宫中曾与自己匆匆一瞥的美貌女弟子也在其中,她在身后几名女弟子的鼓励声中走出前来。
张书剑当日并未仔细瞧她,这次仔细一看,但见她一头黑发轻盈地覆盖在肩上,玉颈修长,皮肤极白,一双纤纤素手握在裙摆,似乎有些不安。她就这么一步步走出来,容貌虽极美,但却是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
旁观落选弟子纷纷心头疑惑,为何选了这么个弱柳扶风的女子,都不选自己呢?
剩下两人一个是一身青衣的圆脸儿姑娘,望之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双眼睛极是灵动,头上戴了朵小花儿,竟是个娇小玲珑的小可人儿。
另一个却是一身红衣,面如冠玉,相貌极英俊的男弟子。
五人走上前来并肩一立,苦道人及四位掌门竟罕见地一齐面露微笑。
“尔等五人,虽入门不久,但资质出众,都已有不俗艺业傍身,五位师父对你们寄予厚望!此次命你们五人驰援雷公山,一为增广见识,二为砥磨心志。汝五人此行,当以张书剑为首!”
张书剑心中一惊,曲驼子前日来房中造访,倒没与自己说起过此事。
其余四人听了此话一齐向张书剑望来,除了铁瀚一副鞠躬尽瘁的嘴脸外,其他三人倒是丝毫看不出态度。
张书剑抬头向苦道人望去,苦道人却没看他,自顾自继续道“此番驰援,对归一教徒不必心怀怜悯,除魔卫道,乃我辈中人义不容辞之责任!”
张书剑心中了然,这话虽没冲着自己说,但却摆明了是在提醒自己。
苦道人兀自还在说话,他却忽然心头大惊,想起一件事来。
“这次万一碰到隋玥,我该当如何?他有教主之令,我有师父之命。若真在雷公山相遇,我该怎么办?”
张书剑想到此处,背后冷汗涔涔而下,一时间连苦道人后头的一大堆话,他都已充耳不闻。
“老天保佑,千万别叫我在雷公山碰到她!对,应该不会!她是副堂主,上次灵真寺时,她的目标是我,并不是观明和落禅经。所以这等灭派夺宝之事,多半用不上她亲自出马。”
他想到这一节,心中终于稍定。
与此同时,苦道人也讲完了话,十五名弟子分列三排,齐声道了声“是!”
张书剑连后面讲了什么都没听见,但心中估摸着应该也就是些场面儿话,于是心中倒也不急,混在众人中应了一声。
苦道人说完话,似乎再没什么要说的了。他回头望向四门掌门,意在询问还有无补充。
坤墟和萧烈倒是每人都嘱咐了众人两句。
吕清薇面色清冷,擎天松面带微笑,两人只各自望向自己门下弟子,点头示意,一句话都没多说。
诸事已定,三组弟子这才各自聚在一起,通名道姓,互相熟悉。
张书剑五人也聚在了一起,一番交谈后,他才将各人名字跟人对上了号。
那青衣女弟子叫林馨木,几人说着说着话,她却忽然盯着张书剑问道“喂,为什么选你?”
张书剑一愣,猜测她意思应该是问为什么选自己做统领,他倒没想到这小姑娘说话如此直来直去。
那红衣英俊弟子叫吕鹤声,他似乎深受萧烈重视,萧烈讲话时,不住地向他看来,倒似乎是只为了提醒他一个人一样。
他似乎早在等人起头聊到这个话题上,听林馨木说了这话,笑道“呃,兴许是因为年纪大些,长得老些?”
张书剑倒是头一次听人说起自己长得老。他听这两人说完话,还没离谷,已预感到这一路上自己将大为头疼。
那名镜湖宫的美貌女弟子叫宋敏儿,她也早认出曾与张书剑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攀谈此事的时机。
“两位,咱们还未出谷,如何能够说这种话?五位师长这样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我们只管奉命行事,就好了吧”
宋敏儿一开口,四人齐齐望向了她,她脸上瞬间红透。
她似乎不习惯被人盯着,她本就声音不大,这话越说到后来,声音越小,最后已几乎微不可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