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病弱少爷vs高冷保镖(三十)
可惜的是,原主没能快乐的度过自己的十八岁生日。
在他生日当天,主人公没能出席自己的生日会。
那段时间的记忆很少。
拥有这段记忆的主人只是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便没了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自己的叔叔和婶婶告诉他,他又发病了。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有点不安。
唯有自己安慰自己,等好一点了再重新补办一个生日。
可是,他没能等来这个机会。
身体的机能越来越差,少年能感觉到自己周围熟悉的人尽数被换了下去。
他很疑惑,问自己的叔叔,为什么没看到熟悉的人。
从小到大,治疗自己的团队无一不是他熟悉的老人,好歹治疗这么多回,再怎么不在意也能认识那些人的脸。
而现在,他能看见的人,照顾自己的人,全部都不认识,简直陌生极了。
就连最新来的保镖也没看到,只有一个清秀的男生陪伴自己。
他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挺随意,不在意自己之前的保镖去了哪里。
眼下,产生疑惑和焦虑也只不过是因为环境太过于陌生。
再加上自己内心微微的担忧。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带自己来的人明明是应该值得自己信赖的亲人,但自己却无法控制的焦心。
面前的江津依旧和从前那般,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的疼爱。
也对,叔叔这么宠自己,怎么可能会害自己呢?
拼命压下多余的情绪,向自己的亲人说出自己的诉求,强烈的表示对这里的抗拒。
江津安抚着他,告诉他,找到了更加权威的团队,或许有可能治好他的病。
他不喜欢,江津口中所谓的专业团队给人的感觉很毛骨悚然。
他想回去,想和对方发脾气,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极不舒服。
江津耐心的解释,尽力的安抚着。
可,越是如此,少年越不安。
当他想再为自己争取一下,看到了男人的眼神,无奈却带着强硬,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
对方的态度无疑在告诉他,这件事没得商量。
他不理解,自己的叔叔为何突然间会把自己丢到这个地方。
莫名的委屈,这是为数不多对方拒绝自己的时候。
许是对方在他的心里从来都是疼宠自己的形象,一时间没有往坏处想。
江津也真像是如他所想 ,表示都是为了他好。
面对亲人的一番“好意”,虽有不适,他也愿意相信。总归不会害自己。
除了让自己不适的感觉,更让他心动的是,对方口中的所谓的“更专业”的团队能不能真的把自己的病给治好呢?
要是可以,谁愿意生病呢?
能摆脱无止境的病痛,他也是能尝试。
他接受了亲人的建议,专心的养病,留了下来,不再吵闹着江津要他送自己离开。
少年尽力平复心情,开始了在新环境的生活。
可疑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再也没办法忽视。
他在这里的时间越久,慢慢发觉了异样。
每天照顾着自己的男生看起来像是完全没有自己的情绪,整个人都透露着不协调。
不同于自己之前的一位性子冰冷的保镖,那种人大多是天性如此,或是经历使然。
而自己跟前的男生,他的眼神可以说是空洞无神,不做事的时候也只是站着。
从来都不搭理主动说话的他,最多吐出几句“请您安静”。
与其说是人,对方看起来更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只会重复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再说几句话。
没由来的,少年冒出这个令人震惊的想法。
一旦注意到,便再也没办法忽视,尽管他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的想法是如何的荒谬,少年仍旧若有若无的观察自己周围的医护人员。
大多数都是成年男人,女性的比例占比很少。
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不多,顶多几个人。
唯独自己闹出点动静才会吸引人来。
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只有冷漠,自己的生死在他们的眼里像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和那个男生一样,细看双眼无神,好似是被操控着。
生病中的人情绪总是十分敏感,他一阵心慌。
试图安慰自己,不停的告诉自己,是他多想了,可压抑着压抑着,只会让人情绪反弹。
莫大的恐惧将他包围,密不透风。
似乎自己最最熟悉的亲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以及自己周围人的面貌,诡异的很。
一切都超乎他预想中的发展。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得到充分的治疗。
自己的病也很快就能好,发病过那么多次,不是每次都会得到缓解吗?
少年期盼着自己的身体赶紧好,希望能回到自己熟悉的家里,甚至一贯不爱上学的他对学校甚是思念。
什么都好,只要能让自己快点离开。上学什么都无所谓。
原以为自己在这过后能治好病,获得新生。
重新再补过一次自己的遗憾,没想到一切,皆是妄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神和环境的双重压力,原主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更加差劲了。
不像平时,顶多是疼了些,忍一忍就能过去。
抛开一些平常的症状,口中的血腥味愈发重,直至吐出自己的第一口血。
身边的人帮他擦拭过后便放任不管,连一个最基本的检查也不给自己做。
更没有一句问候,对待自己态度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纵使他不懂治病,也是个病秧子,整个疗程过了那么多回,周围人的异常愈发明显,自是能察觉到不对劲。
来到这里这么多天,生病的时间也不短,就是也没见到过周围的人有任何要给自己治病的举动。
他想找自己的叔叔,问个明白,可对方在上次之后再也没来过。
对方不来,自己能见到自己叔叔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紧接着,一次又一次的吐血,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生机的流失,整个人的憔悴不已。
所谓的更专业的团队?
他们根本不似自己以往的团队,简直毫无作为,就像是专门来看着自己的,根本说不上治疗。
照顾自己的男生,还是其余人,皆是完全不是把他放在心上的态度。
就算他亲自要求自己需要检查,对方也没有要认真对待自己的想法。
金贵的大少爷根本容忍不了这般态度,大发脾气,甚至想把人给揍一顿。病弱的身体却限制了他的行动。
猛然间,他反应过来,升起一个令他绝望的想法。
自己会不会再也出不去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
他铁了心的想要出去,离开这个压抑的地方。
可当他踏出门槛,周围的人便会阻拦他,强行把他赶回房间。剥夺了他自由移动的权利。
他不死心,尝试过好几次,威胁他们,不管如何,他们仍然死活都是不放自己的离开。
折腾过那么多回,少年想,他根本离开不了。
他质问他们,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为什么不放自己出去?
他并不是傻子,能看到他们眼底的冷漠,和异于常人的眼神。
那些奇怪的人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位将死之人,举止显得僵硬麻木。
但不管他怎么问,只会得到一个十分官方的回答,告诉他治疗方案不同,方法不同。
请耐心等待。
一切都是主治医师的主意。
总而言之,问他们没用,要问得去问主治医师。
要是能问,也轮不到他们。
好像说了,其实等于没说。
所有能通讯的东西全部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消失不见。
江津给他的理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的休息,不让外界打扰。
本以为顶多过一两天会还给自己,结果过去这么久,连一个影子都没见过。
不论原主如何的讨要也没有人搭理他,实在被问烦了,他们也只能以治病为由告诉他需要休息,不能接近带有辐射的任何东西。
离谱至极,摆明了是不想给他通讯设备。
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四次,紧绷的神经牵连了他的身体,几乎接近崩溃。
任凭他们再如何说的天花乱坠,他终于意识到。
自己可能也活不了多久了,如今看自己的处境,他也算是被囚禁吧?
所谓的医疗团队根本不关心他的身体,放任自己的身体崩溃,只是送来最基本的三餐,维持着他的生命。
而造成这一局面的,正是他万分信任的亲叔叔,一直以来都宠爱的亲人。
不甘、哀伤顿时涌上心头。
本来移植的人工心脏就不稳定,身体机能迅速下降,情绪波动极大,少年不可避免的加重了自己的病情。
后面再次醒来时,原主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生命垂危。
后面就是之前江淮看到的场景。
江津和他的妻子逼着原主在文件签字,暴露出他们的真面目。
江淮仔仔细细的回顾了一遍原主的记忆,想从中获取些关于戚谨身份的线索,总归能让自己心里有点底。
更加值得江淮注意的是,原主记忆中被囚禁的地方里,周围人的异样。
从种种现象来看,原主身边的人的确很诡异,和没有自己的意识似的,根本不像是普通人。
要是如此,那么江津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事情远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要复杂些,江津背后莫不是藏着什么人。
江淮心想。
努力的回忆起原主周遭的摆设。
囚禁原主的地方更加像是一间实验室,不像是病房。
那些奇怪的人,不会是实验品吧?
当今科技发达,人类的探索远不止表面上,就算是明令禁止也不乏有丧心病狂的科学家为了自己所谓的成果私自的进行实验。
要是江津和某位科学家达成合作
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自己的叔叔也不能把所有知情的人给杀了,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让原主的真相被掩埋,既不用杀人承担风险,也不用耗费心神。
能有这群人为自己所用岂不是更加的方便?
江淮明白,深究起来恐怕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掌控得了的,自己最要紧可不是这件事。
不知什么原因,有个时间段,原主的记忆很模糊。
时间节点正好在戚谨离开前的几天,原主像是又生了病,记忆蒙上了层灰。
刚刚好是那个时候,没有比这更耐人寻味的了,不是吗?
想要探清戚谨的真实身份,从原主的记忆里估计是行不通。
毕竟他的记忆很模糊,啥信息也提取不到。
可以确定的是,戚谨来江家看来是为了上辈子丢失的宝物?
看江津的脸色,想来十分珍贵。
江家珍贵的东西,恐怕都不是江津的吧?
戚谨的精神力高,要的东西应该不是普通宝物。
江淮想起来原主突如其来的那场病 ,莫不是和戚谨有联系?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谁叫戚谨离开的时间和原主生病的时间如此的凑巧呢。
江淮把自己的视线放在男人身上。
反正自己闲着也是闲着,给戚谨找点事情做也行。
“喂!你不是想跟着我?”
戚谨顿了顿,点头。
“那本少爷无聊,你来给我上课。”
男人看着江淮,少年的嘴唇发白,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要让自己给他补习?
这件事的发展有点超乎戚谨的想象。
戚谨不是瞧不起他,而是江淮的基础貌似很差。
因人而异,少年思想上能有觉悟已然不错,自己也不应该打击他积极性。
指挥系的内容并不太难,戚谨不怕误人子弟。
唯一让戚谨纠结的点是,自己的背景资料应该没有钱让他上学。
江淮要对方叫自己的补习也不是刻意为难,戚谨跟着自己学校的时候他可是看对方能听得懂。
像戚谨这种人才,估计被检测出天赋后就会被国家的出面带走,接受高级教育。
这点小知识应该没有多少难度。
“我可不管你,你就说补不补?你不来我就换其他人,哼!”
戚谨听到少年要去找其他人的时候,略微不太爽。
江淮既然要自己,想来也是相信自己。
“自然愿意。”
狗男人,他可没错过戚谨犹豫的小眼神,嘴巴上说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