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干饭
这时，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广场重新空旷了起来。
沈念看见前方有一名白衣少年驻刀而立，胸膛微微起伏，一双眸子略显阴鸷。
应该就是他的“二师弟”了。
沈念心下一惊，因为他见过此人！
而白衣少年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扭头看了过来。
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对他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沈念内心一阵阴寒。
此人正是昨日沈念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坐在轿子里的公子哥。
原来他也是来加入武馆的。
要不是他的轿子太慢，沈念的“大师兄”之位只怕要易主。
元仁杰热心肠地招呼二人认识，原来此人名叫傅月吟，清河郡人士，算得上半个本地人。
因为永宁县隶属清河郡。
傅月吟说：
“大师兄，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沈念点点头：
“是啊。”
元仁杰诧异地问：
“你俩认识？”
沈念解释说：
“昨日在街上碰见过。”
元仁杰这才恍然：
“原来如此。”
这时，沈栀从屋门出来，对沈念说：
“进来。”
言简意赅。
沈念对二人拱了拱手，向屋内走去。
这是沈念第一次进来，只见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太师椅，左右两面都用薄纱遮掩，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霍苍南坐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脸色一如既往地难看。
沈念抱拳说：
“见过师尊。”
霍苍南点点头，问：
“你如今只有“淬体境”三重，对吧？”
沈念点点头：
“是的。”
沈念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出来的，这足以说明霍苍南名不虚传了。
霍苍南说：
“没有“宝药”滋补，你的进度太慢了，我这有三种“宝药”，你可以自行选择。”
“第一种“宝药”价值五两白银，每日浸泡一次，可以消除疲惫，使你的体质略微提升。”
“第二种“宝药”价值十两白银，比第一种效果提升一倍。”
“第三种“宝药”价值二十两白银，比第二种效果提升一倍。”
“不知你选择哪种？”
沈念眉头微蹙，问：
“有没有更好的？”
二十两白银也就是二两黄金，虽然换算到每天已经很贵了，但对沈念来说，还是有点便宜。
“更好的？”
霍苍南有些诧异。他本以为沈念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得到了一百两黄金，让他一次性给花完了。但现在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他说：
“确实有更好的，那是一种不外传的“秘药”，效果远远超过第三种“宝药”，价值一百两白银。”
听闻此言，沈念双眸一亮，说：
“师尊，弟子就选择“秘药”！”
霍苍南说：
“行。”
……
沈念出了屋门，见沈栀一个人站在外面，而元仁杰与傅月吟不知所踪。
沈栀抬眸看向他，说：
“将昨日学的刀法演练一遍。”
沈念点点头，从兵器架上拔出一柄长刀，有模有样地舞了起来。
沈栀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他舞刀。
少顷，沈念舞完了。
沈栀这才出声，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
“你的第一招其实应该更果断一点，精准度也不够……”
“第三招应该略微倾斜，而不是直直地劈下去……”
“第五招应该来回抖动，让人分不清虚实，而非直刺……”
“……”
沈念将她的话一一记住，而后又舞了一次。
第一招。
第二招。
第三招。
……
沈栀本来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沈念昨日可是学了很多遍。
可随着沈念不断出招，她波澜不惊的眸子掠过一丝惊讶。
她没想到看似呆板的沈念竟真有一定的悟性，比原来的刀法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她不由点点头。
等沈念一套舞完，她又继续指点。
就这样，他俩一个教一个学，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沈栀对沈念的进步很满意，但她并未出口称赞。
“你先去吃饭吧。”
沈栀说。
沈念问：“食堂在哪？”
沈栀本想叫一个弟子带沈念去，但如今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
无奈，她只有亲自带他去了。
沈念跟着沈栀向食堂走去。
他早已与母亲打了招呼，中午不回家吃饭。
沈念闻着沈栀身上的淡淡清香，心中在胡思乱想。
“为什么沈师姐这么矮呀？习武之人不应该都挺高的嘛？”
据沈念所知，武艺修炼到某一阶段，身体是会拔高的。
他没有问她，这不是揭人短嘛？
少顷，他二人来到了食堂。
只见这里人山人海，甚嚣尘上。
沈念二人打了饭菜，在一张空桌上面对面坐下。
他看着满盘的肉菜，什么猪蹄啊，红烧肉啊，肉肠啊，几乎看不到素菜。
他心想，这食堂的伙食未免也太好了吧？
主要是，这些都是免费的！
沈念当即不顾颜面地大口炫了起来，只见米饭横飞，甚是不雅。
沈栀略略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沈念的夸张的干饭姿态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都瞪大双眸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小子多少年没吃过饭了？这也太浮夸了吧？”
“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饿死鬼投胎吧，这是。”
“……”
沈栀突然觉得，与沈念一起吃饭，似乎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沈念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惊叹的目光，他几口就干完了盘子里的饭菜，正打算去加饭，刚好瞅了沈栀一眼。
“你怎么不吃啊？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沈念问。
沈栀清冷的脸颊有点发烫。
沈念也不管她，端起盘子就去加饭。
一刻钟后，沈念与沈栀出了食堂，向霍苍南的居所走去。
沈栀脑子里还在想，他俩的餐桌上那堆积如山的盘子。
后来沈念嫌这样干饭实在太慢了，直接端了好多个盘子过来，吃的那叫一个尽兴。
“你……平常吃饭都这样么？”
沈栀问。
沈念不假思索地说：
“我家很穷，家里人也要吃饭，所以每餐吃得不多。”
沈栀抬眸看了他一眼，眼里多了一丝不明的意味。
“不好意思，今天让你丢脸了。”
沈念说。
他虽然看似有点呆，但却并不傻。
“没事。”
沈栀清清冷冷地说。
“那你以后还愿意陪我吃饭吗？”
沈念问。
沈栀踌躇了一下，说：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