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亲传弟子
沈念来到了沧寒武馆，见门口有两位持刀少年把守。
他当即走了上去，拱手说：“在下沈念，想要报名习武，二位仁兄可否为我引见？”
一名其貌不扬的少年打量了沈念一下，见他穿着朴素，一看就是穷人，双眸里闪过一丝轻视。
他淡淡地说：“你与我进来吧！”
沈念当即跟随少年走进了大门，只见里面是一个平坦的广场，周围有不少少年习练着武功，挥汗如雨。
沈念好奇地不住打量，只见有的人习练的正是他十分熟悉的“空明拳”，还有的在练刀法，沈念很是陌生，应该是沧寒武馆特有的刀法。
带路少年以为沈念头一回来，自豪地介绍道：
“咱们武馆占地上百亩，共有弟子五十余位，馆主名震永宁，他传授的“空明拳”乃是最顶尖的淬体之术，绝学“沧寒刀法”更是首屈一指的绝世刀法……”
沈念二人一路往里走去，见到的所有人都在很认真地练武，这让他热血沸腾，心生一种由衷的认同感。
就在沈念渐渐习惯了这种氛围后，却看见了让他大为吃惊的一幕。
只见一个木桩旁，四五个人围作一圈，坐在地下谈天说地，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最惹眼的要属一名瘦削少年，只见他脸庞红润，双眸中闪烁着机灵的光芒，嘴里叼着草根，双手枕在脑后依靠在木桩上。
他话不多，大多数时候是充当一个倾听者，只有当别人说到什么关键点，他才插嘴问几句。
见沈念面露疑惑，带路少年解释道：“他们几个应该是练武累了休息一下，但他不是。”
带路少年扬了扬下巴指向瘦削少年，说：
“他名叫杜本闲，外号“万事通”，整个永宁县难有他不知道的事。他来武馆习武只是其次，主要是打探各种信息。”
沈念点点头，心想竟还有这样的人。
杜本闲微微侧头，也注意到了沈念，不由双眸一亮，问带路少年：
“黎兴，这位小兄弟是谁啊？”
带路少年回答说：“他是来报名的，名叫……”
“沈念。”
沈念补充说。
杜本闲说：“我记住你了。”
接着，也不再理会二人，继续与其他人聊天。
沈念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与黎兴向广场深处走去。
很快，沈念就看见一膀大腰粗的青年在指点着一骨瘦如柴的少年练着拳法，不断地告诉他要点。
见有人过来，青年当即抬眸一看，见是黎兴，问：“何事？”
黎兴恭敬地说：“元师兄，有个兄弟来报名习武。”
“元师兄”当即看向沈念，只见他眉目之间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沈念微微一笑：“元师兄，咱们又见面了。”
“你是？”“元师兄”问。
“三年前，元师兄在这儿教过我“空明拳”。”
沈念回答。
“元师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致歉说：“不好意思，这些年我教的人太多了，记不起来了。”
沈念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没关系。”
毕竟当时“元师兄”就教了他几个时辰，又几年过去了，情有可原。
那时正值“沧寒武馆”刚刚成立，沈念听闻馆主霍苍南败尽永宁县其他所有馆主，于是慕名而来，在“元师兄”这里学会了“空明拳”。
“元师兄”真名元仁杰，乃是沧寒武馆大师兄，淬体境八重武者，算是出类拔萃。
“你来过？”
黎兴诧异地看向沈念。
沈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这让黎兴很是尴尬，他还以为沈念第一次来，还“热心”地为他介绍武馆的种种，谁知道沈念早就来过了，甚至比他还早。
元仁杰问沈念：“想当正式弟子？”
在“沧寒武馆”习武，一共有三档。
第一档是只学习“空明拳”，不算正式弟子，无法留在武馆，学费十两银子，基本都是由元仁杰来教。
第二档是学习“空明拳”与“沧寒刀法”，算正式弟子，可以留在武馆，学费一百两银子，也是由元仁杰来教。
元仁杰自己就是正式弟子。
第三档，也就是最高一档，与第二档学的一样，不过是由馆主霍苍南亲自教导，算亲传弟子，学费一千两白银。
其实，第三档与第二档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要价却足足高了十倍，没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所以至今选择第三档的人数为零。
也正是由于“沧寒武馆”学费太贵，导致正式弟子稀少。
其他的武馆十两白银足以成为正式弟子了，生意远比“沧寒武馆”火爆。
若不是“沧寒武馆”馆主实力非凡，估计一个弟子也招不到。
所以，不是元仁杰看不起沈念，而是没人会选择第三档，而沈念学过第一档，他自然而然地就认为他要选择第二档啰。
对于元仁杰的问话，沈念摇摇头，说：
“不，我要成为亲传弟子。”
“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不怪元仁杰这么说，看沈念身上穿的粗布衣裳，怎么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怎么会选择第三档呢？
“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沈念说。
元仁杰自然不会相信，只当沈念在逗自己开心，摇摇头说：
“行了，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师兄不怪你，师兄会帮你算进第二档名单的。”
沈念说：
“师兄，我说的是真的。”
元仁杰有点恼怒了，他很少发脾气，但沈念如此消遣自己，让他实在绷不住了。
“沧寒武馆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元仁杰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元师兄，是真的，我没有欺骗你。”
沈念真挚地说。
“那你将一千两白银拿出来，拿不出来你今天休想走出大门！”
被沈念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元仁杰心中的怒火已上升到了顶点。
他倒不是真的要伤害沈念，但一点小小的教训还是要的，不然人人都以为“沧寒武馆”好欺负。
他俩的对话早已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全都嗤之以鼻，认为沈念在信口开河。
虽然无人说话，但他们戏谑的眼神足以说明一切。
被抢占了时间的瘦弱少年一脸的不相信，心想你说大话也太没边没沿了吧？你以为是地下的石头呢？还一千两。
沈念叹了口气。
解开腰间布袋。
从中掏出了一团金疙瘩，这么大的黄金足足有百两，也就是一千两白银。
这下，元仁杰的脸色真的错愕了，但还是有点不相信，将金疙瘩凑到嘴边咬了一口，他这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因为。
黄金是真的！
过了好久，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
“我现在就去找师父，你在这儿等着，哪儿也别去。”
元仁杰叮嘱了一句，也顾不上在旁的瘦弱少年了，当即向广场尽头的建筑跑去。
周围的人大跌眼镜，呆若木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想到看似贫穷的沈念竟真的这么富有，心生一种荒谬的感觉。
而一旁的瘦弱少年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他花光了家中的所有积蓄，才凑齐了十两银子来习武。
实在想不到世界上真有人为了学习武功招式竟花费一千两白银，这人还活生生地站在他眼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对贫穷的他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带路少年黎兴由于没走远，也想知道这个穷酸少年如何拿出一百两银子，结果却听到了令他三观尽碎的话。
沈拿出的不是一百两，而是一千两！
这让他对沈念刮目相看，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心想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富有的人吗？
明明第二档和第三档学的东西一模一样，而价格却相差了整整十倍，竟真的有人学第三档！
这简直就是神话故事，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的！
但就真实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