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暗处的视线
四月间乍暖还寒的夜晚冷风中，蛭川光彦在半夜时分醉醺醺地往家走去。
然后，半道就让人给蒙了麻袋！
一群行使着正义的群殴的行动的人嘻嘻哈哈笑着，控制着自身的力量给了这个喜欢胡编乱造的记者一顿正义之拳。
这中间，就数贞治打的最起劲。
没办法，作为在场的人中和对方结怨最大的就数他了，再加上他作为一个‘普通’地球□□力也不用像其他人那样过分收敛，所以一顿天降正义下来，他是最舒爽的。
相反，一开始就嚷嚷着要来给水蛭君套麻袋找麻烦的诸星毅反而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麻袋套上去后，也就只是上前随便踩了两脚就完事了，之后更是站在原地频频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眉头也皱了起来。
第二天——
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心情|爆好的贞治嘴里哼着歌、迈着圆滑的华尔兹步走进了指挥室，招呼道：“米娜桑，早上好啊~”
“好。”京极旭顶着一双熊猫眼随口应了一声。
“哇，你昨晚干嘛了？怎么那么大一对熊猫眼？”贞治被惊到了。
京极旭昂头灌下一杯咖啡，说道：“头儿说，昨晚在他们揍人的时候，他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他，所以回来就让我调取那附近的摄像头，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于是，后半夜本该在温暖的被窝里睡觉的京极旭干脆直接就在指挥室里干了个通宵。关键是，他前一天晚上也睡得很晚，本来还想趁昨晚没啥事正好补觉的，结果一个意料之外的状况就让他直接向着大熊猫进发了。不过好在现在眼底的青影还不算太明显，灌几杯咖啡再坚持上一天也没什么问题。
同在指挥室里的未来有些疑惑：“昨晚我也多少有感觉到一些，可是，对方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啊！”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并不怀有恶意的注视会让诸星毅那么介意？
诸星毅在一堆足以掩埋他的文件后面探头：“问题就在于不怀恶意啊！你也不想想，我们当时在干什么？”
“干什……”未来卡壳，然后就想抬手捂脸了——昨晚上，他们的所作所为要是流传出去，那就太堕宇宙警备队的名声了。
“尤其当时我还打扮成那样，”诸星毅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对方还能心平气和、甚至还隐隐带些激动地从头看到尾，这问题大发了好嘛！”
“呃，你是说，他是坏人？”未来问道。
诸星毅抬起笔杆子挠了挠鼻梁：“可能性很大。否则就我们那时在干的事，就算有别人看到了，那也应该是害怕居多，有良心的可能顺便还会再报个警，或者打guys报|警台的电话——鉴于我那时候的打扮。但不管怎么说，总归不可能是会对我们的行为怀有期待和兴奋的，这不正常。”
“那也不一定吧？”贞治反驳道，“或许就有人也和我一样是被蛭川的无良报道中伤过的，所以才会对此喜闻乐见啊！”
诸星毅瞟过来一眼，鄙视道：“你当蛭川身上的麻袋是假的？”他们当时就怕蛭川会认出他们来，所以那一麻袋下去，可是把蛭川那家伙套得非常严实！请问，地球人有透视眼吗？
贞治：“呃……”
“唔……我找到了！”这时就听到此刻正对着电脑练眼力的京极旭先是含糊了一声，然后就是兴奋地大叫！
转头一看，他手里的咖啡杯还没放下呢！
“哪里？”诸星毅看着被京极旭投屏到大屏幕上的监控图像，那上头就他们几个远远地在对蛭川光彦行使正义之拳，完全没看到有别的人啊？
就见京极旭用鼠标在屏幕的一角画出了一个醒目的红圈来，那个圈里，是一堆落叶。
“看这里，要知道自然从树上的落下的叶子大都都是背面朝上落地的。这是因为树叶的形状它不是平直的，而是微微有些弯弧，这样的叶子在落下时，因空气阻力的关系，它就会飘飘乎乎，像降落伞一样慢慢落地，所以自然界中几乎9999的叶子都是背面朝上着地的。所以它们在落地后，也不会紧贴地面，就算人踩上去了，过后只要这个‘力’不继续施加在上头，它们还是会根据自己原本的脉络支撑着弹起来的，可是你们看这里……”京极旭拿鼠标的小箭头在被他圈出来的那块儿上不断打着圈，“没有东西施加‘力’，地面也很干燥，不可能有淤泥黏连住叶面，但是地面上的那些叶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踩平了一样！再结合老大一直说感觉有人在窥|视他们，所以我得出结论，当时这里应该有个隐形人在！”
“隐形的……那九成九是宇宙人了。”诸星毅道，“京极，你把视频截图下来，然后再把档案里有的、会隐形的宇宙人都找出来。那个，桐李……”转头找人，“去警视厅，问长谷川警部借个负责痕迹检验的，让他来帮忙确定一下这个踩在落叶上的足迹大概是那种宇宙人留下的。”
“还能这么操作？！”诸星毅的话，让一屋子正想去现场调查的外勤队队员们当场目瞪口呆。
诸星毅看着已经拎起了头盔准备发号施令的相原龙，嫌弃道：“不这么做？那你想怎么做？”
相原龙：“当然是去现场调查啊！”
诸星毅：“朋友，要我说一下，对方既然选择了隐形，那就不会在那地方留下更多的线索了好么？”
“可是，不是还有个足迹……”
诸星毅：“京极刚刚已经说了，在人离开后，没有再继续受‘力’影响的叶子会恢复原状。”
“咦，那那个……”相原龙的手指疑惑地指上了大屏幕上截图。
诸星毅把注意力重新调回到自己面前的那堆摇摇欲坠的文件上，边写边说道：“那个脚印留下的时候正是‘现在进行时’，只不过我们看不到对方而已。”
“好吧，能想到要找警视厅的痕检员过来，你赢了。”相原龙缩回手。
诸星毅重又抬头看向相原龙道：“相原队长，你要学会利用自己周围一切可利用的资源，要懂得变通。”
相原龙：“……”憋了半天后，他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你才是作战参谋。”
诸星毅：“不好意思，我这个作战参谋马上就要离职了。”所以相原队长你赶紧成熟起来吧！
相原龙：“……”好吧，诸星毅说的是事实，转脸看向芹泽和也，求救道，“要怎样才能做好一个队长，芹泽队长，求指导。”
希卡利：“……”他不是芹泽，求放过，“没有人生来就是队长。在我看来，你现在就很好。你有自己的特色，没必要刻意地去学习别人。”
相原龙：“……芹泽队长你既然这么说了，是，我会努力的！”某个热血白痴顿时就振奋了。
诸星毅诧异地看向披着芹泽皮的某光——这心灵鸡汤灌得，很熟练嘛！
指挥室大门打开，诸星葵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冲了进来，直接扑到诸星毅的案头说道：“我好无聊啊，想搞事。”
诸星毅习以为常地随口制止：“不，你不想。”
诸星葵：“正好，我前两天发现有一艘宇宙船刚刚偷|渡到地球，我们一起去端了它吧！”
诸星毅不为所动：“不偷、不抢、不破坏、不杀人、也不搞侵|略的，不归guys管。”
诸星葵：“可是他们偷偷摸摸地偷|渡到地球，看着就很可疑。”
指挥室里那一堆曾经的偷|渡者们：“……”
诸星毅依旧八风不动地对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堆：“地球现在还没有相关的宇宙航空港，等什么时候造好了、并完善了相关的法律法规，再来考虑处罚偷渡者的事情吧！”
曾经的偷|渡者们：“……”老大/毅说得有理诶！
“行了，你要是无聊，就给我拉上贝利亚一块儿逛街去，他们光之国的人都对地球有‘老房’情结，你帮忙带着逛逛。”诸星毅挥了挥手，示意诸星葵一边玩去。
“顺便帮我带包咖啡回来。”京极旭打着哈欠举手示意，“那种普通的三合一冲剂就好。”他不是总监，没那个喝黑咖啡的爱好。
哲平闻言拖了个行李箱出来，对着新垣澄泓和诸星葵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道：“那我们一起去吧，正好我有很多东西要买。”
新垣澄泓：“……”还真是不见外。
于是最后的结果便是哲平和诸星葵一起带着新垣澄泓逛地球，边上还跟着一个负责看人的未来。而芹泽和也因为要泡实验室，也就没有来——在他看来，这个洗白了的贝利亚还是挺老实的，不过既然奥王奥父下了令，那他们只要看着他别让他搞些暗地里的小动作就行。
“让我来看看，我们先要去给迫水总监买咖啡豆，然后是阿旭的普通袋装咖啡、再是真理奈要的葡萄酒，要先把这些给买好，再去买其他的。”哲平从行李箱外头那个原本应该是用来放姓名签的透明小袋里拿出一张购物清单，看着那上头列着的需要购买的一件件物品。
诸星葵凑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要先帮其他人带货吗？”
哲平点头道：“是啊。诸星参谋就是因为去了岛根县结果忘了带和牛回来而让真理奈碎碎念了一通。所以为了避免遗忘和各种层出不穷的意外，要先把它们买好。”
未来歪了歪头：“岛根县的和牛？听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哲平点点头：“嗯，毕竟是能够作为岛根县特产的和牛肉。下次如果有机会过去，我们可以一起去尝尝。”
“嗯！”未来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掰手指，“事实上，除了这个，我还有很多其他的食物也想尝试一下，比如熏鲭鱼、火腿辣白菜、炸牡蛎、银鱼地肤子、相扑火锅、德式猪排、陶罐烤刺身、鸡蛋炖牛肉、猪肉寿喜锅……”
哲平听着未来掰着手指一样一样地念，而且有些还是连他自己都没尝试过的，目瞪口呆道：“未来，你这是做过功课了？”
未来继续点头：“嗯，最近我看了一部《孤独的美食家》，里面介绍的都是各地的好吃的。然后我还想吃梅干菜肉酥饼、小石头馍、温州特色桂花糕、特色小鱼干、广西特色螺蛳粉……”
“等等，”哲平打断他，“这前面的我知道，但这后面的……”
未来道：“是沈顾问介绍的中国美食，他说这些东西都很好吃的。不过就是螺蛳粉，他建议我吃之前先慎重考虑一下，因为它闻起来很臭，不过根据沈顾问的推荐，它吃应该还是很好吃的。”
“中国美食啊……”哲平感叹，“我倒是没听说过螺蛳粉，不过川菜是真的好吃，那种辣到舌头都麻木了的感觉，一开始是真受不了，但后来就越吃越上瘾了。”
“那我们一会儿买完东西就去吃吧？”未来道，“我知道有一家店，《孤独的美食家》里介绍的，他们家的无汤担担面和煎饺还有拌三丝看样子就觉得好好吃。”
新垣澄泓和诸星葵就像是两个局外人一样，听着未来和哲平一通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新垣澄泓摸着下巴——没看出来啊，梦比优斯居然还是个吃货么？
他自己倒是对吃的并不执着，毕竟，自打从光之国发生超进化事件以来，他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不过在陪着哲平买完东西，刚刚好掐着饭点坐进那家梦比优斯心心念念的杨家庭料理店后，二十几万年没吃过东西的贝利亚顿时也被店堂里的那股咸香鲜的味道给勾起了久违的食欲。
听着未来在干脆地点完那三个他之前一直在念叨的菜品之后，开始对着菜单上余下的菜色纠结，新垣澄泓干脆地对着店员道：“不用烦了，但凡是菜单上有的，都来一份！”也就是俗称的，来一本。
还捧着菜单的未来呆滞地抬头看向新垣澄泓。
贝利亚嫌弃地朝梦比优斯看去，他们奥特一族的饭量又不跟地球人似的只有猫大点的胃口，大可以敞开了吃，有想吃的就直接来一本，真不知道他一开始墨墨迹迹的在纠结个啥！
店员：“……客人您确定？”
未来：“不……”
新垣澄泓手一挥：“当然确定！多大点事儿，不就来一本……”
哲平这时突然插嘴道：“是的，我们很确定，就一本，吃不完我们打包带走。”
这句话一出来，未来和新垣澄泓都安静了。
然后，店员给他们换了张店里面最大的桌子，要不然那‘一本’还真放不下！
两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三人外加一个什么也没吃的红鞋小姑娘拎着哲平冒死从新垣澄泓嘴下抢下的食物——真把那‘一本’全吃完，就太引人注目了——离开了那家专做川菜家庭料理的小店。
拖着一只沉重的行李箱的哲平对着关闭状态下息屏的记忆显示仪观察自己那两片已经肿到麻木的嘴唇：“或许下次我们可以让沈顾问带点正宗的川菜来，吃吃看和日本的有没有什么区别，这家的也太辣了……”
捧着打包盒的诸星葵脚下一顿，抬头看向了天真到不切实际的哲平——这家店的都嫌太辣，那正宗川菜还不得让哲平辣到原地去世？也就是没亲身尝试过，才会说出那么无知的话来。
新垣澄泓看了看诸星葵手里的那一堆打包盒，总感觉没吃够，不过今天的晚饭倒是有着落了。
“行了，东西都买齐了，没有遗忘也没有发生各种莫名其妙外加层出不穷的意外，我们回去吧！”哲平最后确认了一遍买好的东西，发现没有遗漏后，就准备回去了。
这时，新垣澄泓突然抬起胳膊，指向前方道：“你说的各种莫名其妙外加层出不穷的意外，是指那个吗？”
哲平抬头：“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