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苏醒
夜晚。
大致把从奥特曼开始到爱迪的剧集看了看的两人经过一轮的精神轰炸过后，睡得很香。
意识空间中，赛罗来到了这会儿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睡得异常香甜的诸星毅的身边，伸出手指戳戳他的红润无比的脸颊。
被赛罗这么一弄，诸星毅的嘴微微张了开来，开始发出一阵阵细小的呼噜声。
赛罗看着好玩，再戳再戳，再戳戳。
然后不经意地，他发现原本空空如也的意识空间里，开始多出了很多东西，有很多都是刚才他在‘玩’诸星毅时，想到后出现在这里的。
看着意识空间里一堆琳琅满目的东西，甚至连逗猫棒都有，赛罗也终于汗了一个：“不是吧，我居然……”
为了补偿，通过也为了毁灭这些所谓的‘罪证’，赛□□脆整个儿把诸星毅房间里所有的设施在意识空间中想了一遍，将原本光秃秃的意识空间弄成了诸星毅所熟悉的房间。
赛罗对着被他搬到床上的诸星毅说道：“但愿熟悉的环境能让你快一点儿醒过来。”他伸手将诸星毅往床的另一边推了推，腾出了点地方后他自己也躺了上去。
不过，只有切实感受到过的人，才能体会，赛罗的睡相实在是……
诸星毅感觉到胸口处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一样，呼吸艰难、喘不过气。原本自己睡得挺好，浑身暖洋洋的就像是冬天里午后柔和的阳光照耀在身上，让人舒服得不想醒过来，但是突然之间，天气变阴了，乌云扑面而来，空气压抑，雷声隆隆，紧随其后凉丝丝黏糊糊的雨滴也随之落下……
嗯？黏糊糊的雨滴……？
诸星毅睁眼，抬手就往自己的脖子那边摸去——就是那里，黏糊糊凉丝丝的‘雨水’都泛滥成灾了。
“嗯？”诸星毅疑惑地看着自己干爽无比的手，是幻觉吗？他不太确定。然而直到定下神来，他才发现自己一觉睡下去等到再醒过来竟已是物是人非。他这会儿睡的不是k的客厅，而是记忆里那个被遗忘了很多年的自己小时候的那个家，他的房间。
“怎么回事，我居然回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敲了敲自己的脑壳，但里面却只是空白一片，“断片了？”
他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一脚踩上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哎呦！”这个物体还会叫。
诸星毅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从床的边沿探出头去——
地板上的未来目光哀怨地瞪向他。
“未来！”诸星毅吃惊道，“你怎么在地板上？”说是地板还客气了，严格的说起来，未来差不多已经快有半个身子要滚到床底下去了。
未来怨念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我说赛罗你的睡相未免也太离奇了一点。这么一张床，虽说睡两个胖子可能是困难的一点，但是以我们两个的体型你还能睡着睡着把我给挤下来，这也是没谁了！”该说幸亏奥特曼体质好吗？偶尔不盖被子躺一会儿地板也不会着凉。“这还不算，我说赛罗你是属八爪鱼的？在把我不停把我往外挤的同时还能扒着我的脖子整个人压上来，口水甚至流了我一脖子！”这种情况下，再好脾气的未来也火了！
“……”好，很好！原来是赛罗！也就是说刚才他被黏糊糊凉丝丝的‘雨水’淋了一脖子的感觉并不是幻觉，赛罗那个混蛋睡觉流口水都流到他的意识空间里去了！他顶着的是他的身体，结果居然做出了这么猥琐的事，简直不可原谅——诸星毅脑海中，那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在未来的抱怨下，它‘啪’的一声断了，“好极了，赛罗。我都不知道你的睡相居然能差成这样！”某人感觉到自己后槽牙有点痒。
“呃……”未来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你是毅？”
“呦，未来，好久不见。”他举起爪子同未来打招呼。
“……”如果只论身体这个壳子本身的话，他们其实是天天见面的；不过从他这才醒过来就恢复的抽风样看来，确实是诸星毅无疑了。
“赛文哥哥应该已经从医院里回来了，我这就去叫他过来。”就像赛罗是跟着诸星毅管团和安奴叫老爹老妈的，未来同样改不掉在原本的宇宙中根深蒂固的认知，他还是习惯管团叫赛文哥哥。
“情况很微妙啊！”诸星毅抱着被子在床上摸下巴，“感觉我只不过就是睡了一觉而已，但为什么未来给我的感觉却像是一个沉睡积年的植物人终于醒过来了？……咳咳……咳。”由于他们家的植物属性，在说到植物人的时候，诸星毅难免呛了一下。
“爸……？！”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诸星团，和诸星团身后跟着的那一长串，诸星毅发现自己一开始的感觉并没有错，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但是几乎所有人都拿自己当重病患对待，难道在自己睡着期间，还发生了别的事吗？
等到诸星团和矢野秀一，外加一个伊尔，把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之后，诸星毅终于忍不住了，他不耐烦地拦下了矢野秀一想要继续对他上下其手的爪子，忍无可忍道：“我说你们谁能行行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像是对待超重病患那样对我啊！”
“呃，赛罗没说吗？”未来问道。
诸星毅默了一瞬：“没有，他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口水流了我一脖子，所以我也就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了。”
未来：“……”赛罗强大的，睡觉流口水居然流到连人家的意识空间都不放过。
“我看这事还是让诸星先生跟你讲吧，事实上，我们对此事也不是很清楚。”藤泽麻美道，“就不打扰了，告辞。”
她一说完，就率先离开了。而有她带头，刚才呼啦啦一阵风地跟着诸星团过来的那几个，这会儿再次呼啦啦一阵风地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两个。团在诸星毅的床边坐了下来，毅抽搐着嘴角看着自家老爹几乎和几年前在餐桌边对他诉说身世的时候时一模一样的严肃神情，总觉得老爹要说的可能并不是自己想听的。
果然，随着诸星团的述说，毅觉得自己头顶上的滚滚雷云就没停下过翻腾，左一道闪电右一道雷击将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也就是说我现在和涅墨西斯已经完全没法分清彼此了？我和它……”想了想既然涅墨西斯同样是自己，就不好再用宝盖头的‘它’来指代了，“我和涅墨西斯的意识以及生命，算是彻底融合到一起了……而这个外形长的像衔尾蛇的手镯是拿来保命用的？”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腕，手腕上天青色的宽版手镯在熠熠生辉——这就是维杰特母树内部的那个巨大的环状意识，在被赛罗缩小戴到他手腕上以后，那环状的外观就变成了衔尾蛇的样子。
“那个是……”团刚想要纠正，但最后却是泄气道，“算了，如果你想要这么认为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浪费了这么多口水跟自家那个不着调的小子说了这么多，他口都干了。更何况，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无论外表看起来如何的正经，内在绝对抽风抽到无以复加，听了他那么长长一段的长篇大论，结果最后总结到他嘴里的就只有这么三句，而且还是绝对有理有据的三句……
“……你好好休息吧，我也去补个回笼觉。”对着自己儿子无可奈何的诸星团索性也就破罐破摔了。
目送自家老爸离开，诸星毅‘砰’的一声重又倒回了床上，他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情绪有些茫然。睡意渐渐袭来，他干脆扯着被子直接睡了过去——重新回到意识空间，结果诸星毅看着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某人，他又再度默默地退了出来。
第二天，他依旧睡意朦胧，裹着被子嗜睡得不想起来，最后被诸星团连人带着被子一起从床上给铲了下来，扔到了外头让矢野秀一他们几个一起帮着给某人醒醒神。
刷过牙洗过脸的诸星毅坐在餐桌边，左手一片面包，右手一杯牛奶，哈欠连天地寻找着不打哈欠的间歇小口小口地把面包往嘴里塞。
“我说，你还好吧？”矢野秀一伸手在诸星毅好像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前面晃了晃，“听赛罗说你这段时间都在沉睡中度过的，现在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可我感觉你怎么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诸星毅又打了一个哈欠：“或许可能就是因为睡得太舒服了，所以忍不住就还想再睡……”说着，头竟真的往下一冲，某人叼着面包就开始打起了小呼噜。
“……”矢野秀一的头上有两根青筋异常欢快地蹦了蹦，“你给我起来，不许睡了！”他掐着某人的脖子，往死里摇。
“咳咳……你……咳……谋杀……”诸星毅一口面包噎在喉咙口，呛得直咳，还得在窒息前挤出话来让矢野秀一赶紧松手。
矢野秀一松开了手，诸星毅咳了两声缓了缓起，赶紧抓起牛奶往嘴里灌，总算是缓解了被矢野秀一抓得险些窒息了的感觉。
他瞪着矢野磨了磨牙，拿起面包狠狠一口咬上去，把它当矢野那么啃了。
矢野秀一愣了愣，这一次，居然没有预想当中扑上来跟他直接开撕的场景发生。
未来同样边打哈欠边吃着早饭，相比起诸星毅是因为睡飙了所以习惯性嗜睡，而他则是真的没睡好——对于赛罗那睡相，他也是无语了。
不过这会儿想起赛罗，未来突然发觉这两个人一个身体的情况稍不留神就会把另一个给遗忘了——既然诸星毅醒过来了，那赛罗呢？
“赛罗呢？”他这样想着，就这么问了。
诸星毅面上的表情奇异地扭曲了一下：“他还在我的意识空间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咆哮的欲望恨恨道，“口水流得满床都是！他不给我把床单洗好、晒干、再重新铺上，就别想我会放他出来！”
未来黑线挂了一脸：“我想，那个是意识空间……”意识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到了诸星毅的嘴里会有床和床单这种神奇的东西？
诸星毅道：“这个你就得去问他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折腾的，竟然把我的意识空间折腾出了和我的房间一模一样的样子。”
未来：“……”赛罗果然不愧是年轻一辈中能力最强的，他只能这么感慨。
“你昨天晚上说……好吧，是赛罗说，今天要和飞鸟一起去圆谷制作看他们是怎么拍摄特摄片的，那今天这个行程还继续吗？”未来问道。
诸星毅有点意外：“我有这么闲？而且我们不回去吗？”某人下意识地就想要去翻看日期，他有种很可能会被美崎女官活剥了的不详预感。
藤泽麻美叹了口气，她说道：“难得你比那个不靠谱的赛罗要负责任的多！但不巧的是，你家那位母亲大人发话了，说是要和我们一起走，所以我们还得多等两天让你爸妈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
“……”诸星毅懵了一瞬，他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被雷劈得有些酸爽，以至于出现了幻听“你说……我妈还有我老爹，他们想要跟着我一起……”他伸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向未来确认，他父母的意思确实是想要和他一起去到他生活了很久的那个平行世界？
未来毫不迟疑地点头。
“啪叽”诸星毅一脑袋磕上了桌沿，感觉整个人都是虚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