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兄弟
“现在说说吧，我老爹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了？”诸星毅的胸口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只要想到自家老爹如今的状态，他就感觉喘不过气，“……他这样样子，还算是……活着的吗？”诸星毅无比艰涩地挤出了这一句，而这恰恰是他最想知道的。
大古有些迟疑，我梦也犹豫着没有开口。倒是藤宫说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身为维杰特人的诸星团如今这副样子到底是死亡了还是仍旧活着。即使我们能够变身为奥特曼，但是我们仍然对奥特曼的生理构造知晓得不多，就更不用说是本身为维杰特人的诸星团变身的赛文了，他如今这个样子，只能说你必须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藤宫！”高山我梦出言想要制止。
然而藤宫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这是事实。”
我梦：“……”他知道这是事实。
诸星毅用力抓着诸星真的手，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样问道：“既然……既然当初贝利亚会错认我父亲就是赛文，那就是说维杰特人在很多地方其实是和光之国的人是有着同样特性的对不对？所以老爹他即使是变成这样也是没那么容易死的对不对！”
“啊，如果是在光之国的话这种情况真的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只要分点能量过去就可以恢复了。”赛罗说道。
不过赛罗说得未免太过轻描淡写，方法更是容易得让诸星毅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真的？”他看向未来。
未来迟疑着，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诸星毅长长地舒了口气。
“所以不用担心，等这次的事情圆满地解决了，到时候肯定能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老爹。”诸星真拍拍诸星毅的肩膀说道。
诸星毅抬手拂过左胸，虽然有了赛罗的保证，但是他为什么还是总能感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萦绕、徘徊着不走？
“说起来要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高山我梦这时说道，“大古刚才有一点没有说，就是诸星叔叔推测三川裕和很可能是利用了维杰特族的一棵有着创建空间能力的大树，通过它来把平行世界的怪兽召唤到我们这边。诸星叔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回的维杰特族，结果……”
诸星毅道：“所以外面这些在我们看来是不正常地增值的绿植其实是维杰特族的森林？”
飞鸟和大古一起点头。
飞鸟道：“我们就是这么猜的。”
我梦道：“因为按诸星叔叔的意思，维杰特人的聚居地是一个通过他们赖以生存的母树所扭曲出来延生扩大的独立空间。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猜测可能是原本分离两个空间的结界被人为损坏了。而这个人应该就是三川裕和。另外诸星叔叔说，这个三川裕和，很可能是跟你一样的……”他看着诸星毅道，“……是维杰特人和普通人类的混血。”
“……”诸星毅沉默了，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片刻后，他说道：“……所以这算是，命运的……？”他说不下去了，搞了半天，他拼死拼活赶来为的就是灭了三川裕和这丫的？这一刻他深深感受到了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
“我说，你怎么能那么平静？”飞鸟信原本是等着看热闹的——比如说诸星毅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就去找三川裕和拼命，而且最好是一举就把三川裕和给灭了！这样的话，他们能省多少事？！
“我怎么就不能平静了？”诸星毅觉得飞鸟这家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飞鸟道：“问题是，他和你一样，有着维杰特人的血脉，结果他却把维杰特一族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你……”
“对，他身上有着维杰特人的血脉，所以才能利用维杰特族的母树生成的扭曲空间从平行世界召唤来怪兽……”飞鸟的话让诸星毅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所以他这会儿的思绪有点飘，不过至少还是抓住了重点的，“那这就好办了，只要找到维杰特族的那棵母树，就能找到三川裕和，或者就算找不到，也能让三川裕和接近不了从而没办法再召唤怪兽……对，就是这样——趁现在维杰特族刚好暴露在人前，也省得我再花大力气去找维杰特族的所在地。”
“喂，除了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先处理一下这外头的氧气啊！再泛滥下去外面的那些人就算人手一只防毒面具也不够用了！”飞鸟信提醒道。
诸星毅想了想：“让人先撒点干冰应下急。剩下的……”他走到窗户边抬头往外看去，外头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出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你得知道照不到太阳光的植物它吸收的是氧气吐出的二氧化碳，所以这些超标的氧气过段时间就会被消耗掉。”
“诶？那如果一直都照不到太阳光的话的话，氧气岂不是一丁点都不剩了？”飞鸟道。
“不会。”诸星毅道，“来的时候我看过，这些树长得又高又大，最大的几棵甚至都顶出了平流层。那上面一朵云也没有，太阳光几乎是直接照射在树顶，所以就算一直这么下去地球也不用愁没氧气用。”
未来抬手摸了摸头，直到这会儿他的额头还是肿着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所谓万物生长靠太阳，一直晒不到太阳的话，人还是会死的吧？”大古说道。
“你说的对。”诸星毅扭头看过来，就像在作战会议上时一样，盯着他看了起来。
大古被看得有些紧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我这里有、有什么吗？”
“我觉得吧，这场战斗想要胜利恐怕得靠你了。”诸星毅道。
大古：“……靠我？可、可是我现在连变身迪迦都做不到……”
“是吗？变身器拿来我看看。”诸星毅说道，然后在看到大古那灰不溜秋的变身器后，顿时想到这说不定就是天意了——大古的变身器中残存的光能已经不够他用来变身，而他作为维杰特人，同样有能力将神光棒中残存的能量吸收殆尽——而诸星毅之所以能够成为特洛斯就是当初被赛罗附身后无意识地把赛罗的能量抢了一大半过来的原因。
诸星毅手中的神光棒由灰黑彻底变为了漆黑。他把神光棒还给了目定口呆的大古，对他说道：“下次怪兽再出现时，就用这个吧。”
“……哈？”飞鸟傻了，“你确定，这能用？”他指着大古手上彻底变漆黑的变身器说道。
诸星毅刚想点头，就被身旁同样惊讶的诸星真一肩膀勾搭了过去：“喂！你该不会是想……”
诸星毅点点头：“其实这才是迪迦本来的模样，说不定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也说不定……诶？”诸星毅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即使是诸星真话没说完全，自己也知道他想表达的究竟是什么，这和他心思细腻没关系，倒是更像心灵相通的感觉，“我们两个……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诸星真同样有着切身感受：“从到了这边以后，就有这种感觉了。之前打怪兽的时候我还在想这里不是怪兽墓场，这么打会不会用力过猛？结果你就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关于赛罗打架用力过猛的梗，详见奥特曼舞台剧《队长的一天》，赛罗在剧中被达达星人指责：佐菲队长，你们那儿的那个叫赛罗的，就是赛文的儿子，他就是个疯子，打架的时候也太疯狂了，大闹特闹的！你们能来帮我们打怪兽这很好，但是本来一个好好的城市被拆成这样也太过分了！这其中有一半的‘功劳’都是赛罗闹出来的！老子要他来帮忙重建！然后躲在边上原本在偷窥佐菲队长一天都在干什么的赛罗于是反省，他打架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用力过猛了？）
诸星毅想了想，也觉得不可思议：“难不成真成双胞胎了？”
“那也不错啊！”诸星真真心觉得如果真这样的话，也不错，“那就真是兄弟了。”
“还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就说好，你这心也是忒宽！”诸星毅拍掉了诸星真状似以哥哥自居摸他头发的爪子，“再说究竟谁比谁大还一定，叫你一声哥你还真嘚瑟了！”
“诶，怎么就不一定了？明明就该我是你哥哥的。要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才只有那么点……”诸星真比了个还不到他腰的高度。
“你说的对。”诸星毅点点头，“但是看到大古我就想起来了，我可是实打实地比你多活了三千万个地球年的。于是，至今只有5900岁，折合成地球人的岁数甚至还是个未成年人的你……要怎么算？所以，是时候你也该叫我声哥来听听了。”诸星毅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了一幅画面——就像是在hae指挥室中的大屏幕把图像突然拉近放大了，那是一棵看着比撞了未来的那棵树还要粗上三倍多的巨型参天大树，大半的根系泡在蒸腾散发着黑色气雾的水里，而纠结在粗壮根系之间的，是一只其本身就具有空间能力的怪兽——四次元怪兽布鲁顿。树的旁边，赛文奥特曼的身体向外散发着淡淡荧光，底下，是一个以同样的频率向外散发着淡淡荧光，身穿天青色长纱裙的女子的背影，她抬头望着赛文，两人似乎在通过这种方式交流着什么。
诸星真：“……”好憋屈怎么办？
“喂，我说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懂？”飞鸟信再次把两人不知道怎么歪掉的楼再正回来，“什么三千万年的，和大古怎么又扯上关系了？另外你确定，这玩意儿真的能用？”
而大古在听到诸星毅说到三千万年这个关键的时间点时，他就想起来了——确实，作为迪迦，他还有一个形态是黑暗形态——在光无法起到作用的时候，那就不如反着来——大古不笨，所以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诸星毅把他的神光棒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用这个形态来对付那些陨石？”
诸星毅点头：“只是你要记住，不管迪迦有多少种形态，你始终都是真角大古。”
大古慎重地点头，他明白这是诸星毅在提醒他不要被黑暗力量影响了。
飞鸟信一巴掌拍向自个儿的脑门：“为什么我就是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难道我真的是智商短缺吗？”连大古的明白了，为什么他还是一头雾水？
事实上我梦和藤宫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两个不会傻到和飞鸟一样自曝其短。
“另外关于那些被关小黑屋的怪兽，我是这样想的……”诸星毅道，“只要三川裕和没被抓，那事情始终就不算完。虽然之前我们联手打掉了他召唤来的一堆怪兽，但是我想他肯定还留有后手。最可能的就是他会趁在明天奥特屏障失效的同一时间，趁着我们分不出人手、应接不暇的时候发动攻击。所以我们最好能够快准狠地一举收拾掉这些残余，好剩下力气全力应付三川。”
“我们倒是想。可那些怪兽的数量也确实有点太多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想到用奥特屏障。”我梦一脸为难。论怪兽和奥特曼的数量差得实在太多不均衡怎么破？
诸星毅道：“这个我想好了。到时候由我和赛罗负责攻击，其他人只要注意好几个避难所不要被我们的攻击波及到就可以了。”
“所以你们两个又要开大招了？”飞鸟信吞了口口水问道。这两人开大招的时候的威力他之前见识过了，那种能量输出率真的是让人感觉寒毛都能竖起来。
诸星毅点头：“所以赛罗，明天拿出你在怪兽墓场以一敌百的气势来！”
“嗯！嗯？”诸星真气势汹汹地点头，但才点下头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不是真成了哥哥指点弟弟了么！
“怎么，有问题吗？”毅扭头。
“不……”诸星真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忍了。等打完怪兽再和毅好好交流交流到底谁才是哥——用拳头。
“另外三川裕和那边……”诸星毅话没说完，突然伸手按住了太阳穴，紧皱的眉头看上去像是有什么让他感觉到了不适。
“怎么了？”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连番经历了几次混乱的几人多少有点杯弓蛇影了。
诸星毅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我总是能看到同一个画面在我眼前闪现，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清晰——刚才甚至还听到了声音，音量倒是没多大，就是给人的感觉很吵。”
“诶？”未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诸星真再次一巴掌拍向诸星毅的肩头道：“哥啊！这回我是真想叫你一声哥了……”语气中透着的是浓浓的无奈，“你居然连有人在召唤你都不知道！”
未来在一旁点头。
“那个，诸星参谋……”走廊的拐角处，藤泽麻美貌似是过来找诸星毅的，结果到了两人面前，她就卡壳了。
“有什么事吗？”诸星真问道。
“哦，是这样。伊尔说在穿过空间壁垒的时候，强烈的震荡损毁了机体内的部分零件，但是这边的甲纳库中并没有匹配的型号，所以伊尔想问问这情况要怎么办？”藤泽麻美说道。
诸星毅想了想，说道：“如果不是什么特殊配件，去找青山洋一队长，让他找后勤部的人帮忙给配一下。”诸星毅转头看大古和我梦道，“应该可以的吧？”
大古迟疑道：“嗯……这会儿hae基地因为避难令的关系就只剩下了我们几个……通讯又中断了……所以这会儿想要联系到他们恐怕不太可能。但是后勤部那边，我觉得应该能找到类似的型号……”
我梦点头：“如果能找到就最好。找不到的话，我可以拿类似的帮你们改成你们想要的。”技术宅我梦保证道。
“那倒是不错。”藤泽麻美赞同道，“没想到你倒是和诸星参谋一样，是个技术宅来的。”
诸星毅道：“我承认我很技术，但是我并不宅好么！”
藤泽麻美再次愣了愣：“所以其实你才是诸星毅？也对，”她看着诸星毅身上的guys队服点点头道，“你都穿着制服了，结果我还能认错！”她伸手拍了拍额头。
诸星毅转脸看了看诸星真，发现他们两个除了脸是一样的，其余地方都不一样，尤其是他穿着队服，而诸星真穿着的则是一身属于他的皮夹克外套，区别都大成这样了，藤泽博士还能认错？
诸星毅是这么想的，于是就这么问了。
结果却是藤泽麻美一脸控诉地看着他：“那不是我刚才刚好就听见你在叫他哥么！”指诸星真，“再说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你的，”指诸星毅，“所以就算是你真拿件队服给他穿也不奇怪不是吗？”
诸星毅：“……所以归根结底，你的意思是怪我咯？”
诸星真道：“但是之前怎么没见你们搞错过？”诸星真指的是最近几天，如果说在更早之前其他人想要区分他们两个还得靠队服，但是最近几天真的是就算他们两个都穿着便服都没有人搞错过。所以这回藤泽麻美再次因两人的相似度过高而懵圈，真的很让人奇怪了。
“我想大概是因为……头发？”藤泽麻美看着诸星毅的头发说道。
“诶？”
藤泽麻美迟疑道：“前两天你不是去理发了么？所以你们两个的区别很明显。但是现在……”让藤泽麻美迟疑的是，一个人的头发真的能长得这么快？这才多久就又恢复成原有的长度了？
诸星毅莫名地伸手捋了一把头发，疑惑：“我什么时候理过发了？”随后恍然道，“你说的那个应该是冰斧吧？”
“哈？”这下轮到藤泽茫然了。
诸星毅解释道：“之前我的冰斧不是被那个金属生命体拿走了吗？那在变回人间体后，可能就体现在头发上了。”
藤泽麻美有点呆：“所以你的意思是……冰斧其实就是你的头发来的？”
诸星毅吃不太准地看向诸星真道：“……应该是吧？”
诸星真抬手摸了把自己的头发，说道：“我倒是没有在冰斧找不见后变回人间体的情况发生过，”他对着诸星毅道，“不过你倒是让我知道了在那种情况下变回人间体至少不会直接以光头示人，顶多就是发量少点，不错不错。”
“噗……”藤宫博也最终没能忍住，喷笑了出来。
“笑什么？我是说真的。知道么，在这之前冰斧没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我都不敢变成人间体的模样，就怕头上光秃秃的让人笑话。”
这下不只是藤宫，连其他人也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这成了这场压抑的战斗中，难得的轻松时刻。
不过诸星毅笑着笑着眼前就再次闪现出了那个画面，这一次，那个身穿天青色长裙的女性不再以背影示人，她转过了身，伸手对着前方招了招——而以他的视角来看，这正是在向他招呼着。
“这种时候……”诸星毅皱眉，他不确定这是否是三川裕和的另一个阴谋，“你们说，要不要去看看——哪怕这是一个陷阱？”他本人是想去看看的。原来并不知道这画面的具体含义时还好说，但是现在知道了这是有人在召唤他，就想去看看。
“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无论别人怎么说，你都是肯定要去的。这脾气我喜欢，跟我一样！”诸星真说道，“所以算我一个，我和你一块儿过去。”
“呃……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高山我梦举手说道。
藤宫博也道：“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感兴趣，在这个时候召唤诸星毅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潜台词就是要不干脆一起去拉倒。
最后，诸星毅拖着身后跟着的一堆好奇心过剩的人去了他感应到的召唤地点——其实很好找，毕竟变成水晶雕像的赛文就那样让诸星毅感到无比戳心地立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