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调查展开
桐李确实认识那名给guys打电话的警官，两人的关系甚至可以用损友来描述——不同于诸星毅相原龙和勇鱼洋那样见面就掐的损友关系，而是喜欢互相给对方找工作上麻烦的损友——事实上很多市民在遭遇他们所不理解的突发事件时，十有八九都有可能会打错电话，所以桐李与长谷川警部的孽缘就是从两人互相不断地给对方以及对方所在的部门揽活开始的。
——就像这一次。
“全都不记得了？”桐李翻看着长谷川的助手小笠原警事给他们拿来的那一大堆足足有15米高的口供，不由抽了抽嘴，“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事发当时的情况？”
“事实上，就是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只记得自己当时应该是很兴奋，再后来，就是众口一词说自己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长谷川警部一把抽走桐李手里那六百多份口供的其中之一，“这些东西没什么好看的，几乎都是相同的说辞，一点价值都没有。”塞回小笠原怀里让她把这堆东西从哪儿搬来的再搬回哪儿去。
“那有没有可能是串供？”桐李问。
长谷川咯吱磨了一下牙：“你这么说，是在质疑我的专业素养，这种情况我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排除。如果你看过全部的口供，你就会发现包括维持现场秩序的保安都参与了当时的斗殴。”
“你说连保安都……”木之美惊愕。还有口供她倒是想看，但是才拿起第一份打开瞄了一眼就被长谷川拿走塞给小笠原警事让她拿走了。
“发生斗殴的地方应该是演唱会现场吧？那应该会有录像……好吧，连保安都没能幸免的话，恐怕摄像师也应该被卷进去了。”桐李一开始想看看现场录像，但很快就自己把它否决了。
“刻录好的光盘的确没有，但感谢现在的演唱会都有在网络上同步直播的习惯，所以这次演唱会的前半部分在网上就能看到。”长谷川警部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抓起鼠标点击了两下，一个进度条已经进行了大半的视频原本被暂停着，现在又开始往后播放。台上的演唱正好到了高潮的部分，引起了台下观众一阵激情高呼，而后毫无预兆的，一群人就开始了乱斗，画面一开始还在疯狂的抖动下又坚持了一会儿，但也只是一会儿，没过多久就黑屏了。
“这个……”木之美盯着电脑屏幕，“完全看不出来他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啊！”
“是的。”长谷川警部点头，“这个视频我已经看了不下十次，得出的结论就像是这位天谷队员说的，完全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闹起来的。就好像是一种突如其来的冲动，让他们集体失去了理智，从而暴动。”
“突如其来的冲动？”桐李皱眉，“不，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毫无理由的冲动，哪怕只是一时冲动，那也是有着能够让人产生一时冲动的缘由。像这样无缘无故……不，我不相信这是无缘无故的，一定有原因，只是这个原因现在还不被我们所知。”
“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们，居然连开演唱会的所有主创人员都被卷进去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说他们也不可能搞砸自己的心血吧。”长谷川警部说道。
“警部。”小笠原警事走了进来，手上那着几份报告，“医院在对所有演唱会相关工作人员以及随机抽了一部分听众进行了脑部的ct扫描后发现他们的脑前叶无一例外都有萎缩的迹象。”
长谷川接过报告看了看：“这样看来，这件事的后续还真不归我们管了。”他把报告拿给了木之美。
木之美翻看了一下，发现那上面的一长串医用专业术语单个看的话都认识但连起来就完全不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了：“桐队员，你看得懂吗？”
桐李有些迟疑地道：“还是拿回去给看得明白的人看吧，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看个演唱会就能让人看没了脑前叶。”
guys临时总部——
桐李回来后在塞给了星勤勉一个网址后，就呼朋引伴地招呼着同为科学狂人的同伴们上实验室去了，期间还不忘诱拐准外科医生久世哲平一只，看他多好心啊，居然拿出了pspea研究特殊病例的高端条件来让哲平进行实习。
矢野秀一作为一个高大上的壮劳力，被诸星毅拖出去帮忙了，遗憾地没能够挤上去凑一脚。
京极旭还在为他的电脑情人忙碌着，抽不出时间来。
相原龙在补这段时间以来因为没有队长而遗留下的一堆需要队长签字的文件。
而剩下的其他人这会儿正围着星勤勉在看那场引起了轩然大波的演唱会的视频，但是看看他们准备在一旁的东西——可乐、爆米花、花生、薯条……他们真当自己是在看演唱会呐！
迫水总监要是看到，估计又该无语了。
“话说真的是很喜欢这个组合，没想到这次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真理奈感叹。
贞治赞同：“确实。可惜没有大屏幕，不然应该还能看得更过瘾些。”
星勤勉：“……”他这是在工作，不是在休闲，所以能说请勿打扰吗？
“阿喏，在你看来，这视频有问题吗？”木之美问。还好，至少还有一个记得他这会儿是在办正事的。
“这要看了才知道。”星勤勉说，“从你和桐李在长谷川警部那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我个人比较倾向的是，这是一起心理暗示事件，但是这里面又涉及到脑前叶萎缩的问题……所以还是再看看吧。”
“喀嚓喀嚓——咕嘟咕嘟——噼啪噼啪——呼噜噜噜——”
忍！
“咕嘟咕嘟——”
再忍！
“噼啪噼啪——”
百忍成金！
“呼噜噜噜——”
“啪！”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星勤勉暴起掀桌。
“啊——！！！”被可乐果汁番茄酱淋了一身的真理奈与贞治，还有因为跟他们坐得很近而无辜遭殃的木之美。
“喂！我的电脑！”显然在星勤勉的暴力掀桌下遭殃的还不止是这三个人，还有更倒霉的京极旭，“星勤勉你疯了！好好的发什么神经！”
但这会儿星勤勉显然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怎么回事？！星勤勉你——”京极旭弯腰躲过了一把飞过来的椅子。
“天啊！”真理奈拉着木之美躲到了厨房，相比外面的客厅来说，这里其实更危险，刀具剪刀什么的随手就能拿到，因此真理奈在关上门后死死地抵住了门，坚决不让已经发疯的星勤勉有任何机会越雷池一步。
“木之美，快来帮忙，把冰箱……”真理奈转头，却恰好看到被木之美抓在手里的图拉依伽枪，“这是你从星勤勉那里拿来的？干得好，木之美！”
“可是京极队员和贞治……他们的配枪星勤勉队员要是抢夺的话怎么……办……”木之美没能说下去，因为她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冷、冷静……”被抢了图拉依伽枪的京极旭伸着双手无比徒劳地想要拦下可能到来的攻击，“勤勉，小勉……我们是同伴不是嘛！所以，冷静！千万冷静！”
“够了，别尽说废话，赶紧想想这种情况我们到底要怎么办！”贞治举着图拉依伽枪和星勤勉对峙，但是又能怎么样，在只剩下敏锐之箭和高能火球却没法使用捕获之矩的情况下，他又不能真的对着同伴开枪。
“你问我？问题是我怎么知道！”京极旭同样无措，这会儿被锁定的是他，就算是自己的脑子再好使，能想出各种办法，那也得给他时间来考虑吧！
一张椅子被从星勤勉的身后抡了起来，随着“砰”的一声让人听着就觉得牙酸的巨响，美崎女官放下来手里作为武器用来袭击星勤勉的座椅，一脸严肃地看向贞治与京极旭：“怎么回事？”
京极旭与贞治对望了一眼：“这个……”
“脑前叶果然萎缩了啊！”被紧急叫回来的诸星毅和矢野秀一对着ct片在讨论，“跟那些看了演唱会而发疯的人一样……京极，立刻删掉网上所有跟这次演唱会有关的相关视频。”
“gig！”
“桐，你去找长谷川警部让他帮忙一起寻找所有下载的上传的视频源，就根据打架斗殴的线索去找，速度快，我们要赶在网络把这视频的范围传播的更广之前把一切掐灭在源头。”诸星毅一个一个命令的下去。
“gig！”桐李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光太郎老爷子，我想知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们能用多长时间研制出缓解脑前叶萎缩的特效药品？”诸星毅问。
“加把劲的话，我想今天晚上出结果应该不会太勉强。”东光太郎看了看其他人，深知按照自家人的实力，到今天晚上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很好，尽快拿出有效的药剂出来。时间久了我担心会对那些受害者的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gig。”
“脑前叶萎缩了的话会怎样？”相原龙问道。他刚刚和美崎雪一起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但那一段视频他们却没有贸然去看。
“脑前叶所掌管的是人类理性的部分，脑前叶如果萎缩了，就表示人将无法分辨善恶、毫无理智，通常所说的无民事刑事行为能力人指的就是这种类似情况。但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大部分的精神病人他们的情况却并非都是因为脑前叶出了问题而引起的。”诸星毅瞬间进入科教模式，“但是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同样看了那段演唱会的视频的你们几个，星勤勉他中招了，可你们却没有？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当时的情况的话，我们与星队员唯一的区别应该就是那时候我们在吃东西，我们是一边吃一看的，那个……”说着说着，真理奈就有点脸红，“花生、爆米花、可乐、薯条、果汁……反正厨房冰箱里能找得到零食都被我们找出来吃了。”
“……”美崎雪无语，她瞪了一眼对此仿佛理所当然的诸星毅，再次抚额，果然是近墨者黑，真理奈他们这么快就被带坏了。
诸星毅抚着下巴琢磨道：“这倒是和看恐怖片用吃爆米花来分散注意力一个意思。这么看来星勤勉当时应该很专注。”
“还别说，是相当的专注。”贞治强调。
“那木之美，你呢？”诸星毅问。
木之美道：“我的话，是因为真理奈一直在拿花生给我吃，再加上我当时在想别的事情……”
“明白了。”诸星毅点头，“京极——”他转过头喊道，“你视频删得怎么样了？”
京极有些颓废的声音传来：“如果不是一直有人在上传的话，我早就删完了！”
“那删之前你有备份吗？”诸星毅问。
“当然，这是我的习惯。”京极旭说道。
“那把你备份下来的那份视频打开让我看看。”诸星毅道。
“哦。”京极旭条件反射地准备点开视频，但手才抓上鼠标他就僵住了，“什么，你要看？！
不行，除了你和矢野之外谁都能看，但就你们两个不能看！”
“为什么？”诸星毅不解。
京极旭吼道：“也不想想你和矢野秀一的武力值有多高！你们两个要是中招了，我们谁能打得过！”
“这还真是……”相原龙深觉京极旭考虑得极为在理。
“那……你看？”诸星毅对着京极旭说道，“你能确定你不会中招？”他对他的话倒是深以为然，的确，他要是中招了，那对于整个guys来说……不，是整个地球来说都是一场灾难，想想吧，发疯的奥特曼——虽说对自己的意志力还算比较有信心，但以防万一总归是好的。
“我想我可以多开几个页面，在一心多用的情况下应该就不会中招了。”京极旭说着就行动了起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京极打开了至少七八个页面——事实上是九个，九个页面同时运作，被京极旭拖拉成了一个九宫格，看着有点像监控，但每个页面里的内容却没有监控来的单调，都是不同种不同类的东西，甚至其中还有两个写满了代码除了电脑发烧友其他谁也看不懂的专业页面。
更恐怖的是，京极一边在看那个演唱会视频一边还在十指舞动着在那个专业页面里输入让人完全看不懂的代码。
“不愧是电脑之神。”贞治感叹，但下一秒他就被从京极旭的身后给拖走了。
“你小心一点，现在我们可没有爆米花来分散注意力。”真理奈道。
“……”贞治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视频很快就进行到了最后，观众毫无征兆地疯狂了起来，他们的视线所及之处无论是什么最后都会成为攻击目标。
听到视频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后，从视频开始播放就一直没吱声的诸星毅开口问道：“怎么样？你看下来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感觉很奇怪，有种想要随便砸点儿什么好好发泄一下的冲动，但是至少还能够克制住。”京极旭说出了自己感觉。
“这么说的话，当时要不是星队员突然发难，我也有种想要揍一顿贞治的感觉。”真理奈说道。
贞治：“……”说起他当时的感觉好像是非常想要和这个暴力女分手。看到众人转头看向他，他无奈地点了点头：“确实，当时有种非常想要揍人的冲动。”至于当时的真实感受，他除非傻了才会说。
木之美道：“我只是觉得当时很烦躁非常非常地烦躁。”
“小兔兔的本性好善良啊！”真理奈道。
木之美的脸有点红。
“在演唱会的现场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影响人的大脑，使人变成毫无理智的猴子。相原队长，”诸星毅道，“我建议检查一下现场所有的遗留物，包括乐器、音响、还有灯光设备这一系列的东西。”
相原龙点头：“那么贞治、真理奈、木之美、京极旭，guys，sally——go！”
“gig！”
“另外，诸星参谋，”相原龙转身，“如果贞治他们几个在调查途中突然发疯的话，由你负责善后。”
诸星毅肃立：“g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