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缘由
大阪湾是一个只通过明石海峡以及纪淡海峡连通了日本海的内海，平均深度也就大概150米左右，因此深海600米什么的根本就是个笑话。
然而一处曾经在封印了亚波人的究极怪兽萨乌鲁斯距离极近的一处海中岩缝，却是此次事件的关键。
这个岩缝海洋地质学家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发现，由于岩缝的宽度足够，因此一些勘探设备也曾经被放入其中进行测量其深度，但是由于绝大多数的勘探设备的规格长度都是300米的标准型号，也因此对于这个岩缝的探索程度一直处在摸索阶段，而这个岩缝则被那些海洋地质学家们形象地称呼为无底洞。
而诸星毅作为一个人称抽风队长兼人来疯科学家，哪怕平时用来消遣的那都是科普杂志，因此关于这条岩缝他也早有耳闻，听到相原龙说勇鱼队长自海底600米处发来求救讯号，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条神秘的岩缝。
不过眼看着胸前的彩色计时器闪烁得越来越急促，没法再继续维持特洛斯形态下去的诸星毅果断地在缩进海洋巨鲨号的同时变回了人间体。
变回了人间体的诸星毅整个人瘫软在了驾驶舱中，这会儿他又饿又累，别说打起精神驾驶飞机了，能劳动自己罢工了的手指找点应急食物出来啃啃都是桩困难。
“……嗯，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攻克了这低血糖的毛病！”诸星毅豪情壮志地哼哼。
不过好在海洋巨鲨号现在已经驶入了岩缝内部，剩下的航程他只要让机体顺着水流飘行就可以了，完全不用为难自己这已经累成汪的身体进行操作。
然而他很快就为了自己这偷懒行为而后悔了。因为哪怕是一个精神倍儿棒的人在这种转转转转除了转还是转，疯狂旋转得比超级过山车还疯狂的水流中也难以坚持得住，就更不用说这会儿状态极度欠佳的诸星毅了。
“呕——”由肠胃深处泛上的恶心在诸星毅及时捂住了嘴的情况下才勉强没吐出来，但脸色却已经和摩梅特没啥两样了——都是绿的。
最后，当海洋巨鲨号像是某种x物一样“噗！”地一下被水底的暗流给‘吐’了出来，这才停止了那仿佛像是永无止尽般的旋转酷刑。
岸上的两人欣喜地看向在水面漂流的海洋巨鲨号，挥着手朝诸星毅以及海洋巨鲨号的方向猛跑过来，但最后却不得不止步于这表面上看似平静但内里却汹涌澎湃的一池海水。
诸星毅晃了晃头，总算是压下了那股恐怖之极的反胃感，醒过神来才发现海洋巨鲨号此刻居然正神奇地飘停在一汪并不算宽广的潭水之上，而这潭海水所处的空间更是奇异，这是一处室穴，而且从站在岸边的两人毫无妨碍且寻常不过的动作看来，这应该还是一处充满了可以供人呼吸的空气的气穴。
“这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险些就‘太……’不出来了，要知道他刚才可是通过被完全浸在海水中的岩缝才到的这里，那在严格意义上讲就不应该再会有有空气存在的气穴存在，发现这一点疑问的诸星毅决定回去就翻关于海洋地质学方面的书，并且下定决心一定得要把内容吃透了才行！
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力气的诸星毅把海洋巨鲨号停靠在了岸边。
“勇鱼队长，还有这位，大山先生，没想到你们看上去还算不错。”诸星毅从海洋巨鲨号里出来的第一句就是这个，然后第二句是——“这样的话，你们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能让我先垫一下？”他自个儿的那点子口粮早就不知道被消化到哪里去了。
勇鱼捂脸，就知道这家伙无论走到哪里都能犯抽。
而大山先生则是囧了一瞬。
“有生鱼片，吃吗？”勇鱼带着满满的恶意问道。
“呃，那还是算了吧。”诸星毅扭头，想起那条哲平建议他生啃了的鮟鱇鱼怪，他就觉得反胃，而也不知道是先前的急速旋转还是他的审美洁癖在作祟，才感觉到自己有些反胃的诸星毅最后居然真的没能忍住地吐了。
“喂喂，你用不用这么夸张？”勇鱼洋往后退出了老大一步，面上是明摆的嫌弃。
诸星毅赏了他一对儿白眼，他正忙着吐，没空跟他抬杠。
倒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大山先生非常好心上前拍了拍诸星毅的背帮他顺气：“他这么吐下去不行，你哪儿还有应急水吗？”他问勇鱼。
勇鱼扔出了最后一袋早已经拆封并喝得只剩下大约五分之一的淡水：“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不过看到这混蛋就等于是看到了脱困的希望，所以就算这混蛋全部喝光也不要紧。”
“勇鱼洋！我记住你了！”诸星毅吼。
“多谢厚爱。不过我们早就已经认识了，所以你完全不需要特别记住我。”勇鱼洋道。
“……”大山先生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说实话，勇鱼洋与诸星毅一见面就立即开掐的相处模式让他无法理解如今的年轻人表达友谊的方式，但他还是劝道，“勇鱼队长，少说两句，诸星队长看上去是真的不舒服。”
“既然前辈这么说了，那好吧。”勇鱼退出战圈。
“多谢前辈了。”诸星毅也道，这会儿他由于身体的原因明显战斗力不足，有台阶当然要下，但这不表示他和勇鱼之间的斗争就此结束。等着吧，等他养足了精神，看他不把勇鱼损到底，当他的毒舌是假的啊！
“我来介绍，”勇鱼指着大山对诸星毅道，“这位是大山一树，前ugm队队长。”
“当然，我曾经有幸在神户爸爸的家里见过大山前辈一面。”诸星毅伸手同大山一树握了握，然后转头对着勇鱼继续掐，“所以说做人还是不要这么得瑟的好，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人面广？”
“……”某些人真的是很欠揍，但算了，看在他确实身体欠佳的份上，也看在他是专门来接他们的份上，他就大人有大量一下放过他这一回好了。
“这么说，是大山前辈首先发现了大阪湾海底的异变？”诸星毅在感觉总算好了一点之后，开始谈起了正事，“但是您和勇鱼君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大山一树和勇鱼洋对望了一眼，然后大山前辈对着诸星毅道：“这样吧，我们先换个地方，再来说这几天的经历。”
“也好。”诸星毅点头，前辈做事总归有前辈的道理，既然他和勇鱼并不着急离开，他也不好上赶着催促两人回程，“那海洋巨鲨号呢？放在这里没问题吗？”他可没忘这里还属于敌方地盘。
“没关系，那些海怪倾巢而出，所以现在这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大山一树说道。
比较安全？诸星毅挑眉，他注意到大山前辈的遣词用句似乎有所保留，但是既然能够确定那些摩梅特已经倾巢而出，那就表示似乎有更加潜在的危险存在，可是这种危险又存在在什么地方——他看着那两个这段日子似乎过得挺逍遥的人表示挺难猜测。
然而随着两人带着他越走越偏，某人心里的狐疑也越积越多：“大山前辈，勇鱼君你们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要不是勇鱼洋一见面就跟他一如往常般地开掐，他还真会怀疑这两人的真实性。
“带你去看看真正的人鱼。”勇鱼洋回头，带着一种古怪的赞叹对诸星毅道，“要我说这才是真正符合传说中描述的人鱼的外貌，他们真的很美。”
“真正的人鱼？”诸星毅带着些许的惊讶道，“你是说，你们见到了真正的，符合神话描述中的人鱼！”一声突如其来“喀嚓！”声让诸星毅的一句疑问句硬生生地转化为成了感叹句，“卧槽，地上什么东西？”感觉到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的诸星毅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翻出一柄强力手电朝着地上被他一脚踩到后发出古怪声音的地上照了过去。
一片寂静中，倒抽了一口冷气的声音十分明显。
白骨！冷色调的白色偏青的手电筒光束映照下，一个巨大的深坑之中，累累白骨堆积成山，且有漫出来的趋势，而诸星毅刚刚就是恰好踩到一根从坑中慢出来的骨头。
“这是什么生物的骨头，是……人类？”诸星毅蹲了下来，把手中手电筒的光打得更远，深坑之中，熟悉的肋骨与头骨的形状昭示着这些白骨确实属于人类，“可人类的骨头似乎不应该这么脆……”诸星毅捡起那根被他踩成两截的断骨仔细查看，“更何况这骨头看起来很新鲜，完全不像是时间久了被分化腐朽的样子。”诸星毅伸手捡起不远处的另一根完整的骨头，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往地上一敲，这跟骨头就又粉碎了，“是不是脆骨病？”诸星毅抬头问身旁的两人，顺便抱怨道，“真可惜，勇鱼君你为什么不是法医呢？”
“哈，我不是法医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勇鱼呲牙，看上去一段时间不见，某人又进阶了，而现在更是已经无耻到了一定程度了！另外凭什么他就得是法医了？你诸星毅不是号称解剖过无数宇宙人么！“但你不是说经你手解剖过的宇宙人不胜其多吗！”
“但人家又没解剖过地球人，”诸星毅委屈了，“那才是法医的活儿。”
大山在一旁看戏看得十分过瘾，但累累的白骨堆中，还是有奇怪的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勇鱼、诸星，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这堆白骨里面似乎并没有人类的腿骨，不论是大腿骨和小腿骨都没有。”
诸星毅环视了一下深坑，突然探出身子伸手在巨大的白骨坑中拽出了一节两端有着刺骨的脊骨，他盯着它看了半晌：“该不会是……”
“不会吧？”显然勇鱼洋也猜到了。而看大山一树的表情，他应该比两人更早想到了这些白骨的来源。
“您猜得不错，这里的确就是我们的坟冢。”一声好听的清脆的声音自三人的左侧身后传来。
诸星毅极快速拔枪转身，动作一气呵成：“什么人？！”
来人神情淡漠地看着诸星毅，似乎并没有打算把他手中图拉依伽枪视作威胁，淡然地开口说道：“我们，就是你们神话故事中所说的人鱼。”
“……”诸星毅的眼神上上下下宛如x光一样扫射了一遍来人后道，“那你的尾巴呢？”只要不是瞎得都能看得到对方的下半身根本就是人类的双腿，而不是所谓的美人鱼的鱼尾，不过看着来人的长相诸星毅表示神话传说总算还有那么一点比较靠谱的真实传言，这才叫美人鱼，真是太漂亮了，可惜对方是个男的——或者说是雄性？
——话说你有什么好可惜的啊喂！
“神话故事你没有听说过吗？”来人道，“虽然其中多了个有碍观瞻的丑陋巫婆，但人鱼的尾巴却是真的能够自主在人类的双腿与鱼尾之间进行变换。”
“可是那些绿色的……”诸星毅愣了愣，他明明记得……
美人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关于那些，您完全可以认为是它们基因突变未能成功的突变体。”
“呃。”诸星毅眨巴眨巴眼，也就是说如果他没理解错，那么这次出现的那种绿色摩梅特和巨大的鮟鱇鱼怪兽其实根本不是真正的人鱼在作祟？
勇鱼洋上前，拍了拍诸星毅的肩膀一副过来人一般样子道：“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和你一样不敢相信。但事实上确实如此，他们和那些绿色的不一样。”
“我想，你们两个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还如此的悠哉，是被他们救了，对吗？”诸星毅觉得各种不明白的地方终于能够被串联起来了，既然如此，那你们还发个毛的求救讯号啊！干脆直接在这里和这些人鱼友好地相处到天荒地老好了！
诸星毅的一句悠哉堵得勇鱼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口胡的悠哉！尼玛你个混蛋诸星毅哪只眼睛看到他们很悠哉了！
“其实当初勇鱼队长是准备邀请我去海洋站共同研究负能量的问题，”大山看勇鱼被气到，只好由他开口，“勇鱼君当时提议可以在去海洋站之前再到现场查看一下，但我们都没料到下水没多久海洋飞翼号就不受控制地往那一道我想你应该知道的，毕竟那道岩缝还是很有名的。”
诸星毅点了点头，要是那条岩缝不够有名的话，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机体完全不受控制，内压在当时又出了问题，我们没多久就完全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些绿色人鱼的手中了。”大山说道。
长相俊俏到哪怕是已经跟卡密拉定下了的诸星毅也不会吝啬两眼纯欣赏目光的美人鱼忧郁地点了点头，继续用黄莺出谷般的美好嗓音补充道：“我们察觉到有入侵者，但直到调查完毕才明白他们是被那些卡帕设计捕获的。于是，我们出手救下了两人。”
“可就算是变异体，他们不也应该与你们是一族的吗？为什么他们抓的人你们却要救？”这正是诸星毅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如果三位不介意的话，我想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说吧，毕竟我们已经在这里打扰了祖先们很长一段时间了。”说罢，美人鱼就带头沿着巨坑边缘的一条小路离开了。
跟着美人鱼来到又一处巨大的室穴之中，这里依旧昏暗，但是比起先前那条白骨遍布的小路却要好得很多，至少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诸星毅已经能够不借助手电筒的光源而看清石室内大致的摆设了。
而比起之前那潭把他和海洋巨鲨号吐出来的海水的那间天然形成的巨大气穴，这一间室穴有着明显的人工痕迹。而室穴壁上看似不规则附着的苔藓竟是这一室昏暗光线的由来。
“很神奇的地方。”诸星毅评价道，伸出手指摸了一把墙上那些发光的苔藓，发现细碎的苔藓站在了他手指上使得他的手指也散发出了荧荧微光。
“你可以再拿手电筒照射一下墙上看看，或许会有更加让你觉得吃惊的内容。不过事先声明，禁止一切明火作为照明设备。”美人鱼先生说道。
诸星毅点了点头，拿出强光手电照向了墙壁，不久之后他的面色就开始变得古怪，而且随着他举着手电筒观察墙壁上更多的图案后，他的脸色就越加古怪了起来。
“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勇鱼看到诸星毅的脸色越来越怪，不免也开始慎重对待起了墙上的这些奇怪的图腾。
“……这些，按照我们的研究资料来归类的话，属于史前超文明。”诸星毅长出了一口气道。
“史前超文明吗？”大山喃喃自语，“难怪……”难怪他觉得眼熟。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在ugm的时候曾经看过类似的图纹，因为只是一眼扫过并没有深入研究，还能够依稀记得一些，只能说真的是他的记性不错的缘故。
“是的。”那位长得极其漂亮的美人鱼先生说，“我们的文明，完全可以追溯到被你们称之为史前超文明时期的更早之前。那时，我们与你们现如今的人类一样，是生活在陆地上的。但是随着气候的变化，地球上开始变得越来越热，而随着冰川的融化，陆地越见稀少，直到最后，地球最终是迎来了全部被海水覆盖的海洋时代。我们无处落脚，无法生存。所以，我们的科学家在当时改组了人类的基因，使我们的细胞变得更加接近于生命从海洋诞生之初。自此，我们便在全部都已经海洋的地球上存活了下来。那时候我们以为，生活或许也就这样继续下去了。可谁知道沧海桑田，地球又发生了遽变，新一轮的冰川期过后，陆地重新出现，而我们这些人却在一场大地震之中被卷入了这暗无天地的地底，自此与外界失去了联系。直到500年前，被如今的你们称为环太平洋地震带的这个地方再次遭遇了一次大地震之后，才撕开了已经被封闭千万年的我们与外界的通道。当时，再一次看见太阳的族人在兴奋的同时也变得有些疯狂，他们不忿曾经同样做为人类的自身如今却被视作异类，于是引诱与欺骗，同时也是为了种族的延续，在当时有许多人都被诱骗到了这里。”
勇鱼洋恍然道：“难怪战国时代关于人鱼妖怪的传说这么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的。”漂亮的美人鱼先生道，“当时的人们被诱骗到此，对于黑暗的恐惧与被未知的生物诱拐的恐惧让他们惶然不可终日。然而，或许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拐骗他们来的那些人鱼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惶恐所想象的一样吃掉他们，反而是诚心与之结成了夫妻。于是他们同样也在这个地方生活了下来。再接下来，随着新一代的降生，我们的外形开始再一次向普通人类、和我们原先的人类模样所靠拢。”
“也就是说，你应该就是当时的人鱼和人类的后代。”大山一树问。
“您说的不错。”美人鱼先生点点头，“其实更加严格的说起来，现在我们这一族的人鱼已经绝大都数都是当初的人鱼与人类结合所留下的后代了。人鱼是长寿的，而因为与人鱼结合而分享了人鱼寿命的人类同样变得长寿，但这却并不能抹灭当时的人们对于自己家人的思念。其中，有一条在你们人类来说心比较软的人鱼把她的丈夫放了回去，原本只是想让那个男人回家看一看亲人，却没想到竟引来了猎捕人鱼的风潮。为此，我们不得不再次与人类断开了联系。”
“这个故事，我怎么听着觉得有点耳熟？”勇鱼洋抓了抓鬓角边的头发说。
大山一树愣了愣，然后说道：“确实，浦岛太郎与龙宫的传说的背景跟这个一模一样。”
“我们斩断了与人类的联系后，看似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但是就在距今39年前，一具顺着洋流飘入岩缝的奇怪绿色尸体却把一切平静都打乱了。”美人鱼幽幽地看了诸星毅一眼，这让诸星毅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饿极了的狼给盯上了一样，“从神话故事中，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人鱼会在人类以及同类死后有吃掉对方尸体的习惯……”
原来，那些白骨上的噬痕是这么来的！诸星毅恍然。
“所以，那一具顺着洋流飘来的奇怪绿色尸体同样也被一些族人按照习惯分食了。接着，恐怖的事情开始了，先是那些吃下了那具绿色奇怪尸体的族人举止开始变得奇奇怪怪，他们的精神无法集中，但却总是在叫嚷着要报仇，去问他们，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紧接着，不但举止，他们的外貌也开始发生变化，渐渐的他们的上半身就开始变成像他们吃掉的那种东西一样，只有下半身还维持着鱼尾的形态，但鳞片却消失了。我们非常害怕，根本就不敢接近他们。可是，我们的王却因为当初同样吃下了那具绿色的尸体而也变成了那副模样。没有人为我们做主，我们只得自己商量，最后决定还是远远地避开那些族人，躲藏到了这个有着无数先祖的灵魂守护着的祭室。同时注意着那些变异族人的一举一动，因此当发现那些族人抓获了两名外来者的时候，我们真心希望已经变成了那样的族人不要再增加了，这才出手救下了你们。”他对着勇鱼洋与大山一树说道，当初救下他们时虽然也曾有所解释，但只是笼统地说了一下他们与绿色人鱼之间的不同，以及重点申诉了一下他们其实十分爱好和平，这才将勇鱼洋与大山一树半信半疑，勉强接受了他们的说辞。
诸星毅在心中感叹，居然被哲平猜得全中。
“所以你跟我们说这些，是想让我们把你们和那些绿色的人鱼区分开，并且放你们一马？”
“这正是我们所希望的，毕竟我们也已经存在了如此之久，并不想就此灭绝。”美人鱼先生道。
“这个好说，只要你们继续以往一贯把自己当透明的惯例，我想让你们继续安静和平的生活下去也不是什么难事。”诸星毅保证道。
“那么就请你离开吧，并把我们的意思传达给你们的人知道。”这条美人鱼道。
诸星毅愣了愣：“……如果我的耳朵没有听错，你说的只有……我？”
“是的。”美人鱼点头，“这么多年了，都没有新鲜的人类进入这里，这次好不容易来了两个，虽然其中一个老了点，但总归聊胜于无，更何况孩子们都饿久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条人鱼救下他们就是有目的的，而且艳福什么的根本不要想，对方根本就是把他们当食物的！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诸星毅大吼一声，拽起大山一树就往来时的路上跑去，至于勇鱼洋，抱歉，他还年轻着，又是guys的在役队员，如果连这点体力都没有，那就根本没有做队长的资格。所以几乎是诸星毅拽着大山一树拔腿开跑的同时，勇鱼洋就追上了他们，然后在另一边拽住大山前辈和诸星毅一起抓着他拼命往前跑。
“你以为你们跑得了吗？”美人鱼纵身一跃跳进了身旁由海水组成的河流，只是一摆尾就追上了三人。
诸星毅忍不住咒骂，但是他没忘记那些绿皮人鱼是怎么被消灭的，以及刚才这只正常的人鱼也说了，他们极度惧怕明火。
黄色的高能火球自枪管中射出，一声惨叫过后，弥漫着浓郁烤鱼香味的美人鱼先生在被蒸发干的河流里翻滚着，最终什么也没剩下。
“卧槽！我还想着这条美人鱼这么漂亮又这么好说话应该是很好相处的，谁能想到越漂亮的就越是心黑啊！”勇鱼洋忍不住吐槽兼抱怨。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又回到了当初他们看见诸星毅的地方，海洋巨鲨号还在水潭边停着真是谢天谢地。
三人动作迅速地进入飞机，由于海洋急速号只有两个座位，因此诸星毅与大山一树便一起挤在了后座，把前方的位置留给了对海洋巨鲨号性能更为熟悉的勇鱼洋。
“赶紧的，这个鬼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了。”诸星毅在后面催促。
“安静！你没看到我第一时间就启动了推进器吗？要知道我比你更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哪怕一秒！”勇鱼洋恶狠狠地说道，同时把推进器猛地一推到底。
在经历了一次比来时要缓和得多的疯狂过山车旅程（因为是逆流而上，所以速度变慢了），海洋巨鲨号从那条著名的岩缝中冲出后的第一时间，勇鱼洋便对身后的大山一树道：“大山前辈，准备好了吗？”
在诸星毅疑惑地眼神中，大山点了点头道：“准备好了。幸亏我们当时多留了个心眼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否则现在一切就已经太晚了。”
“那么，准备引爆。”勇鱼洋道。
“引爆。”大山一树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
海洋巨鲨号的剧烈晃动让诸星毅诧异于他们居然在人鱼的老巢中安装了不少炸弹。而这次差点让guys外勤队和海洋站的人闹到人仰马翻的战斗就在这剧烈的颠簸中彻底被画上了一个完结的句号。
而由爆炸所引起的一场小型海啸甚至都还没特洛斯与迪普代沃战斗时淹掉的沿海建筑多，因此大多数市民只是在略微关注了一下津波警报后又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要修的东西还有一大堆呢，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