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死鱼正口（1）
看来还需要办一个假证啊！
如今他回到这个世界上，什么证件都没有，真是处处难行。还好外卖小哥给他介绍了一个办证的黑作坊。
4楼404号，这住址真的够衰的。
估计这个家伙一定是个毫不在乎的人。
这是个老楼，破破烂烂。王衅敲了两下门，没人回应，又咚咚两下，只听得里面有人喊话：“来了！”
门开之后，里面探出一个没精打采的男人，这男人邋里邋遢，披肩散发，身穿一个白色跨栏背心，下面是大花裤衩子，踩着一副洞洞鞋。完全是一副抠脚大汉的模样。
技术宅难道都是这副德行？王衅想道。
“你有什么事吗？”一副高度眼镜下迷离的眼神盯着王衅，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
“哦，我想打印个东西。”这个之前外卖小哥跟王衅说过，一定要说是去打印，不要直接问办证，最近警察查得厉害。
他进入屋子，立刻被一股腥味扑鼻，腥味中还夹杂着腐味，像是酱菜缸里发了白毛的臭菜。总之是说不出的恶心难闻，这比一个人常年不洗澡的味道还臭，比堆积了多年的垃圾还臭。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领他进了客厅。
“你要打印什么，把东西给我。”
“我其实是想办个证件。”王衅道。
“什么证件？”男人问。
“身份证你这能办吗？”
“可以，不过你得明天来取，有照片吗？”男人又问。
“哦，不好意思我没有带。”
“我这里可以拍照的。”
“哦。”
“连办证加上拍照一共100元整。”
“好的。”
“我去调一下设备，你先在这等一下。”男人趿拉着拖鞋走进了卧室。
王衅忽然觉得这味道越来越重，他真希望此刻能有个口罩戴上。这个男人难道感冒鼻子塞住了吗？他自己住在这里闻不到？
王衅顺着这股怪味走去，这味道应该是来自厨房，厨房的门是敞开的。他看了看男人还没有回来，自己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只见厨房的案板上摆放着一只大鱼，这只大鱼全身铁青色，眼睛金黄。腹部鼓鼓的像是有鱼子。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鱼，只是觉得这个鱼很少见，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一条河水鱼，因为它和鲤鱼很像，但是它的嘴唇很厚很丑，像一个得了裂唇的男人。
这条死鱼拼命地张着大嘴，好像生前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难道刚才那股腐臭的味道是这个鱼身上的？王衅闻了闻，这鱼身上确实又腥又臭。
便赶紧跑到一边捂上了鼻子和嘴巴，他没想到这股味道这么的窜鼻子，呛得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忽然他看到，鱼的肚子在蠕动，难道它肚子里的小鱼已经孵化成形了？他从旁边拿起筷子，在鱼肚子上拨弄了一下。只见一片白色蠕动的物体流了出来，那是一滩白色的蛆虫，身上还裹着粘液。它们出来以后到处四散，把王衅吓了一跳。他觉得此刻是他一生中见过最恶心的东西了！
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这简直太不正常了，一个人家里放了一条腐烂的死鱼，死鱼都生蛆了他竟然还放在案板上。而且腐臭的味道散遍了整屋，难道他就闻不到？
他猛地视线向冰箱一瞥，冰箱的上层流出了鲜红色浓稠的液体。他猜到了那是什么，他全身的神经绷紧，他知道他即将发现一件恐怖的凶杀案现场！
整个厨房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他回身又看了看生怕有人过来。当下他必须警惕起来，才能让自己避过危险，他把手慢慢伸向冰箱把手，轻轻一拽。冰箱的门很松，像是根本没关严，也许那些腐臭的味道这冰箱也有一份。
门板缓缓打开，里面有一坨黑乎乎毛烘烘的血肉，那像是一个动物的尸体，他仔细看去，勉强能看出有一个被砸烂的猫头。他此刻终于呼出了一口气，全身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许多。
但是，一个虐杀动物，并把它藏到冰箱里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呢！
“好了，你进来吧！”外面男人喊道。王衅快速走出厨房进入了那间卧室，这是一个一卧一厅的住宅，被他改造成了工作室。卧室变成了摄影棚，客厅是打印和制作室。估计他平时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坐在那个椅子上，我数321，你就摆好姿势。”男人对着王衅说道。
“好的。”王衅走了过去。他正襟端坐，两边是照明灯，后面是蓝色的背景幕。
咔！
男人看了看数码相机，摇摇头。“咱们再来一张吧，你把头发往后捋捋。”
“哦。”王衅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邋里邋遢，做起事来却很仔细。
咔！
“咱们再来一张吧，你把头发往后捋捋。”男人又说。
王衅觉得有点奇怪，明明自己已经捋过了，而且自己也不是长发，耳朵也露出来了，怎么还让我捋？
男人又躲到摄像机后。
咔！
“咱们再来一张吧，你把头发往后捋捋”。
王衅忽的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一种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五色寻源。”王衅凝神默念。
只见那男人周身呈现一团白气，这团白气缠绕着他的上单田、中单田、下单田。他能感受到这团白气既阴冷又潮湿，像是地下室的冰窖，又像是沼泽地里的泥土。
之前说过“五四寻源法”出自扁鹊一门，能看到人身上的五种病气，而白色就是邪气，证明他身上有邪祟入体。
“大地苍穹，光照玄冥，千神万鬼，显你真灵！”王衅念动口诀，手掐剑指，直指那个男人。
“死鱼正口，必有妖祟。说吧，你到底是个什么水鬼？”王衅厉声吼道。
民间有这么一句俗语：“钓鱼最怕死鱼正口，晚上遇到收竿快走”，意思是说，在夜间钓鱼的时候，如果钓到了死鱼，鱼钩正好是钩中了鱼嘴，也就是正口钓上来的，那么赶紧收拾鱼竿离开，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因为如果你不走，那么下面那个把死鱼挂在你鱼钩上的家伙，就会等你下来，然后替换你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