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刺杀
徐若云也看到了这一幕,可她正被人缠住无法抽身,焦急地大声喊道,“清浅……”
少女闭起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剑,却迟迟未等到痛意,她睁开眼,只见眼前的黑衣人捂住脖颈喷涌而出的血液,无力地倒了下去。
墨初白执刀站在那里,刀上的血不断的滴落。
他掀起眼皮,眼尾充斥着嗜血般的红,看到少女惊恐的双眼,墨初白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云清浅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刚才的场面过于血腥,又近在眼前,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强!
感受到她的颤抖,墨初白死死的盯住地上的尸体,刚才那一瞬间,恐惧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就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
他捂着云清浅眼睛的手未动,安慰道,“别怕!”
另一只手一刀一个的解决着靠近的黑衣人。
旁边的徐若云也终于放开手脚,跳出车厢跟杀手们厮杀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后方忽然冲出了一队披甲骑兵,这些骑兵直接把剩下的黑衣人围了起来。
眼看被围的严严实实无法逃脱,剩下的黑衣人同时用力咬下后槽牙,倒地而亡,一个活口都没留。
为首的骑兵小将发号施令,“留下一队人马保护小姐,其他人搜寻周围十里,若有同党,杀无赦!”
部分骑兵闻令追击而去,为首的小将下马行至车厢前,双膝跪下,“属下邢风,来迟一步,让小姐受到惊吓,请小姐责罚!”
云清浅拉下墨初白的手,不解的看着跪着的邢风,“你是?先起来回话。”
邢风依然跪在那里,“回小姐,属下是云将军麾下骁骑营将士,此次特意遵云将军令,带领骁骑营三十人留在京都保护小姐!”
“你们怎么知道我有危险的?难不成你们一直跟着我?”
原来贺允谦事件后,云祈离京之前便担心自家妹妹有危险,特意留下自己手下得力干将来保护妹妹。
京中权贵每家护卫都不少,这一小队人云祁也向盛京守备裴铭报备过,并无超规之处。
平时云清浅在书院里他们并没有靠近,今日她们一行人出来,小队里负责侦查的人这才跟了出来,刚好今日花朝节路上人多,倒也没有被人察觉。
回来的路上碰见刺杀,侦查的人赶紧发信号,小队迅速赶了过来,邢风常年在战场拼杀,现场的情形他一看便知,若不是小姐身旁有人护着,只怕今日他万死也难辞其咎。
看邢风迟迟不肯起来,云清浅起身想去扶他,墨初白见状挡在她身前,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他打心眼里不想让她触碰别的男人。
他对着邢风说道,“起来吧,难不成还要本殿下亲自扶你?”
若是今日自己没有跟来,会有什么后果,他想想都后怕,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自然对邢风没有好脸色。
邢风闻言抬起头,眼前这位看似俊美如谪仙般的三皇子眼神充满威压,让他不由自主的起了身。
“你后背怎么有伤?”云清浅这才留意到墨初白肩头有血渗出,“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墨初白眼神里的寒意瞬间散去,“我没事!”
“怎会没事!”
云清浅走向他背后,只见他肩后赫然有一只断箭穿肩而过,她忽然想起当时箭矢射来之时,在车厢里的他挡在自己身前时,身体往前推了一下,现在回想,应是那时为自己挡了箭。
墨初白不吭声便是怕她担心,当时情况危急,他只能砍掉箭尾先去解决那些杀手。
云清浅对着不远处的徐若云问,“若云姐姐,你有没有受伤?”
“清浅妹妹,你看我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哪会受伤!那会儿在马车里不好发挥,不然一定多杀几个!”徐若云踢了一脚身旁的尸体,“这些杂碎,还伤不到我!”
看徐若云周身并无伤口的样子,云清浅这才放下心来。
她看了下身后的马车,绿意她们坐的那辆车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袭击,看来杀手目标明确,是冲着他们来的。
对她们坐哪辆马车也了如指掌,并没有浪费精力攻击绿意她们坐的那辆马车。
幸好!幸好!她们都没事!
此地非久留之地,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回去给墨初白治伤。
云清浅对着邢风吩咐,“邢护卫,接下来的路程,就交给你。”
“小姐放心,邢风定会拼死护位小姐!”
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安稳,到了书院,徐若云和墨初白都先回了自己的院落。
云清浅安顿好受惊吓的绿意和红书她们,便在邢风的陪同下去了墨初白的院落。
墨初白坐在床尾,大夫已经帮他拔出箭头,云清浅来的时候大夫刚帮他包扎完。
看到云清浅进来,大夫和青书默默退了下去。
云清浅忍了多时的泪水这才落了下来,“你疼不疼?”
墨初白被她突如其来的泪水惊的手足无措,连忙起身抬起衣袖为她擦拭眼泪。
“你别哭,我不疼的,真的,从小到大我受过的伤多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哪想到少女闻言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那般向下流,“怎么可能不疼!那箭穿肩而过!”
“跟你的命比起来,这一剑之痛算什么?”墨初白温柔地擦净她的眼泪,“我只恨自己没有护好你,清浅,告诉我,你那会儿是不是怕我了?”
天知道看到她惊恐地眼神时他有多心痛。
“怕你?”少女泪眼婆娑的抬首看他,“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在你眼前杀了那个人时,你眼神惊恐地看着我,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害怕,那一瞬间,你怕我!”
她那一刻确实被他眼底的杀意所吓到,但那只是一种本能,并不是怕他,她心底知道,墨初白不会伤害自己。
“不!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人的血喷涌而出,自然害怕!但并不是怕你!要不是你,我今天就死了!”少女连连摇头,“我只是害怕近距离的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