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妹妹
“这就是你的家吗?”江瀚源眼瞪得如铜铃般大,神色像是从未见过世面的土乡人充满好奇。
门后的世界相当吸引眼球,这里是简洁的客厅,客厅正中央的地板垫着一块大到能容下二十个人的真皮毛毯,花纹很漂亮,颜色的分配也令人舒适。
除此以外,毛毯上还有精致漂亮的沙发、长桌等,正对着毛毯的天花板上,一座吊着无数水晶的吊灯也充满了华丽的气息。
但这些大都是很常见的事物,并不能引起太大的激情波澜,最让人震撼的其实是客厅左侧,他们视线的正前方,那里有一大块落地窗。
它没有用窗帘拦住,所以窗外的世界能一眼目睹,有五个成人高度的玻璃窗,足以收揽窗外的景色。无论是天空、林立的钢筋大楼,还是城市以外连片的树海、绿原,都能汇入这面落地窗里,变成生动的画片。
房间的布局,让江瀚源无意中想起,他也曾参观过富人华美的建筑,也就是艾妮娅的家。
不过一个是高楼屋间,一个是私人建房,风格上也十分迥异,没有可对比性。
这可比在透明电梯上看到的景色壮阔多了,有钱果然是可以好好享受的。
只可惜,异构体无缘享受人的荣华富贵,更别说没有研究所的庇护,甚至连工作都不可能有,到以后命绝,在哪里给自己找墓地都不好说。
房间的主人——莱贝恩特做出请的手势说道:“你们先去沙发上坐吧,不用脱鞋的,也不用顾虑重重,就当自己是参观的客人。”
随后他又阳光的微笑着,朝他们摇晃了手里的塑料袋:“我先去厨房忙活,给你们做好甜点招待。”
“真的不用,我们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伽罗再次脸露慌乱的拒绝道。但她身边江瀚源直勾勾盯着塑料袋里的美食的样子,完全不当回事。
“就别拒绝了,我们一边吃一边闲聊多好。”说完他便走入门口的通道右拐,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先进去坐吧,人家都说没事了,你就放心吧。”江瀚源推着她柔软的后背,脸上只有迫不及待的神色。
伽罗轻叹一声,拿这个不太懂礼貌的吃货没办法,只得随他一起走进客厅。
一进客厅,空间随着视野的拓宽而变大了,巨型落地窗的对面也就是客厅右方有一条直通二层的深红木梯,充满艺术气息的风格也算是彰显这家人富贵的象征之一了。
木梯的侧边和后方都有一个房间,想必是厨房和厕所,其中一个房间里传来了莱贝恩特的哼曲声。
虽然不知道哼的是什么歌,但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哼什么样的曲子都很合适,而且曲声里蕴含的轻快、动听,就能说明莱贝恩特的状态显然是很开心的。
没想到只是碰见他们两个异构体,就能让他仿佛有了可靠的伙伴一般,处处为他们着想。
他应该躲得很艰难吧,艰难到已经失去了可以交流倾诉的朋友。
“看! 我终于坐上了价值五百万的沙发!”
江瀚源率先坐上沙发,脊椎紧紧贴合靠背,又狠狠拍了拍坐垫,屁股下羊毛般的柔软触感,令他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伽罗看着他,不禁无语地笑了笑。这家伙,有了别人的许可,立马就像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似的。
她在江瀚源之后坐下,随后,两双水灵的眼睛敏锐地扫视四周的状况。
“嗯,看起来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存在。”
确认四周的环境十分安全以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分析现有已知的信息,然后等待与莱贝恩特的交谈。
“伽罗,低着头在想什么呢?”他拖着屁股贴了过来,好奇地眨着明亮的眼睛。
“你呀,就光在别人家里乐呵,自己是不是连正事都忘了?”她轻掩芳唇,露出无奈的笑容。
“怎么会呢,放松下来我就充足的精力干正事了。”他竖起拇指,嘴弯得如皎洁的月牙,一整排干净的牙齿闪烁着自信的光亮。
“噗——”
这夸张的笑容,不禁又令她掩唇嫣然一笑。
“好了,不逗你了,话说那个叫莱贝恩特的人我们该怎么办?杨老头可没告诉我遇到不是敌人的异构体,该如何对他。”
“杨所长好像是这么说的……”作为最早加入研究所的她,第一时间就根据在研究所里的回忆说道,“如果遇到了没有敌意的异构体,要第一时间联系研究所前去处理。”
“那会怎么处理?”他接着问道。
“一般是对他们做一些身体内外的检查,确定完整的亚循环指数,然后根据亚循环指数的高低,来建议他们是否去医院看看。”
“那要是这个人不想去呢?”
“这……”她停顿了一会儿,似乎难以启齿,但随后她还是认真的说了出来,“因为研究所没有决定权,他们会将检查报告和谈话记录等信息交给警卫局,由警卫局强制监管。”
“这样子吗?”他稍微大张嘴,错愕的神情似乎有些惊讶于这些。
“那他们不能加入研究所吗?和我们一样成为对人类有益的异构体,享受人该有的权利,还能对外保密自己的身份,多好!”
“不行的。”她姣好的面容,露出了令人心疼的苦涩,并直摇了摇头说,“杨所长说,重构计划还属于实验阶段,如果实验期没有结束的话,不能扩增人数。”
闻言,他忽然露出了复杂的神情,对此感到不解的说:“搞什么?不就是加一两个人而已,也就是多装几个萨曼装置的事嘛,干嘛非要这么绝情。”
她无奈的发出一声轻叹:“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分配的资源有限吧。”
他们正欲继续交谈,这时,楼上忽然传来了门被关上的声响,二楼的栅栏上立马多出了一道人影。
“咦,你们是?”楼上的人影一手扶着栅栏,另一只手拖着一个铁架子,铁架上挂着的赫然是一个吊瓶。
那是个年龄比他们在场所有人都要小几岁的女孩,穿着奶白色的睡裙,有一头披肩的黑丽秀发,五官长的非常好看,脸上还有天然的酒窝。
只可惜,她的生命力似乎比纸还要脆弱,四肢不仅枯瘦如柴,还苍白得没有血色,就和她的脸一样。
她的嘴上还戴着一只透明的呼吸罩,连接呼吸罩的管子一直垂到地上,终点不详,每次呼吸,罩面上都会蒙上一层厚厚的白雾,白雾就好像代表了她苍白无力的未来。
“那个,你好呀。”伽罗不慌不忙,和上面的人影礼貌地打招呼。
至于江瀚源,由于天生缺乏和陌生人交流的经验,只能尴尬的等完她行动后,才敢举起手来打招呼。
“你们,难道是哥哥的朋友?”这时,小女孩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哥哥?这是他妹妹吗?样子似乎有些病重。”他偷偷打量那娇小的身影后,在伽罗一旁悄悄说道。
她点了点头,不管谁看见了小女孩的模样都必然会觉得她得了某种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