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犹豫不决
太多的问题绝不是靠一个人能解决的。既然这个老医生背后有圣翼王族强大的个团体，而且布局宏大，有计划也有设施，那么他们想必真的有办法。
“你们现在招募了几个人呢？”江瀚源疑问道。
“招了五个。计划是六个的，如果您愿意签下协议的话，我们就可以给你们进行安排。”
“招了五个……”他低下头思索。
五个的话，并不会在社交上很难为自己。他的社交原则始终贯彻一个“懒”字，就是当别人找上他，他一定会答复几句，没人理他时，他就会待一边去，陷入“冰封”状态。
“好吧，人少一点也好。”他漫不经心的说道，“话说你们的治疗方案是什么，上面提到的什么‘萨曼装置’我不是很懂，这难道是可以延缓病毒蔓延的装置？”
“嗯，差不多。”法尔德·杨回答道，“这是一种抑制病毒活性的装置，可以保证让您在正常生活的同时，不过多受到魔构病的侵蚀，变成可怕的异构体。”
话音刚落，他便突然站起来，苍老的面容依然迈着有力的步伐来到他的一旁。
“你往被领子遮挡的脖子和脊椎连接处摸一摸，是不是感觉有坚硬的东西在里面。”
“什么？”他照着那老医师说的做法，把手伸进脖子试探。
果不其然，他的手掌顺着脖子一摸，有种摸到硬物的感觉。他在顺着硬物的边缘摸索，大致摸索到这个装置的整体是个圆形。
他很惊奇，明明是塞进去的，但他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它就像是长在了里头和他一体。
“这是怎么塞进去的，你们给我开了手术？”他惊愕地说道。
“是的，”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个装置今后就伴随您一生了，当然，您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帮您拿出来。”
江瀚源站起身，摸着装置迟疑地在原地转了两圈。装置对他影响微乎其微，他转圈的过程中没有觉得有负担。
“放心吧，我们的手术非常专业，装置不会对你的生活起居产生影响，你看除了后面摸起来有奇妙的感觉，你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吧？”法尔德·杨说道。
“真是厉害，法什么的医生。”他摸着装置仰起头，然后又左右扭一下脖子。
“哈哈，觉得名字拗口的话，叫我杨所长即可。”他说道。
确认一切没有问题之后，杨所长又补充说明了几条注意事项。比如萨曼装置的使用寿命为一年，年限一过必须进行维修调整或更换，否则就无法抵抗病毒侵蚀。萨曼装置对签署“重构”协议的患者是免费使用的，不需要支付使用和维修费。
“等您签署协议之后，我们会为您做更详细的解释的。”
“想到要为你们做危险事情，我就一阵担心害怕。”江瀚源指的是帮助研究所抓捕异构体和寻找患者，这在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
“哈哈，每一个人都知道异构体的可怕，就算是未失控的异构体，本身的破坏力也很强。所以我们也只能利用你们最明显的优势，至于你们的安危，我们会避免发生这种事情的，请放心。”
最后的流程就是签署协议了，他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错过，他的性命也就成了无法掌控的东西。
协议的落款，以及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笔，只要随手一填，他就能提早脱离无数人极度恐惧的深渊。
“请签下名字吧，亲爱的江瀚源先生。”
然而，他静止了，静止到连自己的呼吸都能听见。一道俏丽的身影拦在了他的面前，仿佛要掐断他的这种想法。
几连纠结下来，他只回答了一句:“容我再考虑一番。”
杨所长皱起了眉头:“江瀚源先生，您还在犹豫着什么？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重构协议就彻底为您关上门。”
“我……”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有心事般，眼睛一直在躲闪着他。
“难道是担忧您的父母，或者是不愿放弃的前途。这点我们考虑过，我们会像您的父母隐瞒事实，不让他们为您担忧的，而我们也会尽力保护您的父母。而且只要您加入，不管您有没有做工，我们每个月都会给您的银行卡发工资。”
“至于您的前途……”他突然仰起头，眼睛微睁，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因为是今晚出的成绩，为了不让您焦躁，我们提前帮您查询了考试成绩，总共397分。”
“啥？!”他的表情惊愕到就快要跳起来了，“怎么比平时还低那么多，这下连找个好一些专业技校都不行。”
但沮丧的表情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变回原样。他的头微微低下，一只手捂住胸前开口道:“我有些事情不方便说，请给些时间想想，如果想好了，我会向您答复的。”
杨医生观察了他十秒，表情淡然，两手放在身后，似乎对他的这番话并不意外。
“好吧，对您这样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为了。我们能留给您的时间并不多，最多只能一个星期，希望您能尽快做出回复。”
之后，杨所长把自己的明信片交给他，上面有研究所的在线号码。江瀚源也不再闲谈了，他让他带着自己离开研究所。
“对了。”杨所长在前头说道，“研究所距离您的家并不算远，搭乘j28公交线在这里下车就能找到了。”
“你这信息收集得可真够多的。”他在内心阴阳怪气道。
走出研究所大门的过程中，江瀚源从里到外看了个遍，发现这个研究所的房子设计十分低调。不仅是候客大厅墙面的普通白漆，天花板的普通吊灯，就连门外的样子也和普通房子别无二致。
唯一显眼的地方就是房顶上挂着的牌子了，上面写道“大万森林农产品”，在天色较暗的时候还会看到字体在断断续续闪着幽绿色的灯光。
“这么看是比较简略。毕竟是刚买下不久的废置房，还没有精心装修一番，不过日后我会考虑的。”杨所长尴尬的笑道。
告别了杨所长后，他重新走回了孤独的人行道上。黯淡的天空让城市里的路灯及早通电，照耀大片路面。
杨所长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后，研究所大门走出了一位年轻男性。他身穿和杨所长相似的白大褂，腋下还夹着一份文件。
他匆匆走到了杨所长身边，并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所长，他的魔构病真是奇怪，病毒的扩散程度很小，远低于预测值，比起其他异构体有很大的区别。”
“是啊。”他叹了口气，“他让我一度怀疑，这世界上是否存在能与魔构病抗衡的体质，如真有那还不得了。”
“但他走了，名字都没签下，我们也无法对他的身体做进一步的研究。”男性研究员面露苦涩。
“别担心。”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个孤独的小人，手不停抚摸着下巴的短小胡渣，“他会回来的，只需要大约几天。”
江瀚源打开了智能机，一看到屏幕就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基本都是父母打来的。
从被人带到研究所到从研究所出来，中间过去了8个小时，平常如果没有和父母提前交代做什么，一旦外出5个小时以上，自然会让父母有点儿担心，更何况这长久的8小时。
他点开了母亲的电话。随着“嘟!嘟!”两声，智能机接通了那头的母亲。
“喂!老妈。我没事的，放心，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让你担心了。”
他正要挂断，突然间一辆通体纯白的悬浮轿车路过。只是一个很随意的动作，却让他有了意外的发现，透过车里头，他发现了一个十分意外的身影。
“里面坐着的那个人，是莱恩警官吗？”他的眼睛一直跟随着悬浮轿车，直到它消失在了尽头。
数个小时前，莱恩一行人决定调查希雨所说的那家精品珠宝店。待他们来到珠宝店，并对店里的工作人员和经理询问一番之后，终于知道了卖给希雨项链的人的身份。
“李筱红，女性，出生于萨莱市的普通家庭，今年24岁。毕业于专业技校，学的是珠宝领域的销售专业，毕业后来到普莱克租房独居、上班。”卡琳娜坐在莱恩右边复述了一遍嫌疑人的身份信息。
“真是奇怪，两个星期前她居然辞职了。那家珠宝店的工资待遇也不差啊，应该能多做两三年的，她却连一年都没做够就辞职了。”
“但这也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莱恩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伸出食指向上比划，“辞职的时间和卖给希雨买项链的时间只差了一天而已，卖了项链就辞职了，很难不让人把矛头指向她。”
尽管大部分线索已经锁定了此人，但莱恩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来到这里打拼、渴望踏实过日子的年轻女性怎么会与犯罪嫌疑人扯上关系。
想到这儿不免又想到了李冰洋。如果对生活感到失望透顶，一个普通人有可能走上犯罪的绝路。但问题就在，一个才来这里不到一年的人，怎会如此快地坠入邪恶的深渊
他很难想的明白，但也许找到了人，就能说明原因了吧……
汽车驶过一条又一条公路，转过许多弯道以后，才来到了嫌疑人的住所。他们从车上下来，眼前便是一栋很普通的公寓住宅，墙壁有些地方发黄了，还有被雨水浸透的黑色痕迹，很明显上了年头。
他们向公寓的负责人拨通电话，询问了一些信息之后，他们确认了嫌疑人居住的位置。
“就在三楼的c06号。其实我见过她那几天的状态，浑身死气沉沉，表情像是死了爹妈似的，有时还动不动对着天空傻笑。真没想到她居然是犯罪嫌疑人，你们一定要把她抓走!”
从公寓小区的保安那里获得了万用解码器后，他们一前一后走上了楼梯。
“没想到她最后一次出现还是在小区里，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故意等我们找到她吗？”卡琳娜在上楼的过程中说道。
莱恩没有理会她。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c06号房门。莱恩率先敲了敲门，但过去了几分钟，门内任何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