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穹的过去
“什么意思？”艾利欧追问道。
“意思就是，我根本就不是这个宇宙的人”穹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出了他自己最大的秘密。
“所以你原本那个世界的男人，都是像你这般阴柔？”艾利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出了这个有点脑抽的问题。可能是因为和穹待的时间长了被影响了吧。
穹原本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逼格和神秘感，直接被这个问题打回原形，幸好穹没有喝苏乐达，要不然穹一定会喷艾利欧一脸。
“咳咳，我这个样子完全是个意外”
“而且你凭什么就靠外貌来判断一个人的性别，小心我告你政治不正确嗷”穹用打拳来掩盖自己的尴尬。
看到穹的窘样使得艾利欧心中暗爽，他和穹之间的交锋他终于胜了一局。
穹为缓解尴尬迅速转移话题道：“既然讲道了我的身世，正好给你讲一下我的计划。”
穹十分笃定艾利欧一定会和他站在一边，他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在讲计划之前，我想让你先看一下我的命途，这样才能让你更好地理解我的计划”
穹边说边从椅子上站起，艾利欧也不知道穹要干什么，但穹没有让他站起来，他仍旧坐在椅子上看着穹。
“仔细感知我释放出来的能量，好好体悟里面的内涵”
穹话音刚落整间屋子都被一种奇特的乳白色能量所包裹。艾利欧坐在椅子上突然察觉周围杀意四起，他从椅子上迅速站起，十分警惕地环顾四周。
艾利欧没有想到穹会在这时对他下杀手，在心中暗骂自己中了穹的诡计。穹早已消失不见，房间内独留艾利欧一人。艾利欧戒备的看向四周，等待着穹对他出手。
突然艾利欧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外力一点点地撕碎，那种感觉就像无数看不见的小手一点一点撕下他身体的各个部分。先是皮肤再是血肉和骨骼，最后就连他的灵魂也像纸一样一片一片地撕成碎片。
那被撕裂的痛苦让艾利欧甚至来不及叫出声，新的变化陡然而至。身体与灵魂都不再感受到存在，现在的艾利欧独留意识。一阵微风吹过，将名为“艾利欧”的碎片吹到整个空间的各个角落。
原本因撕裂身体和灵魂产生的痛苦被微风吹拂过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重组，是变化，艾利欧感觉那一片片从他身上剥离下来的碎片此时都发生着不同的改变。原本分散在房间四处碎片又有了重新聚合的迹象。
无法反抗的聚合感，变得越来越强烈，那些碎片开始快速的重新拼出一个人形，随着这个人形的形成碎片聚合的速度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仅仅几秒过后艾利欧猛然睁开双眼，他看了看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全身上下各个部位。在一阵检查过后艾利欧才放下心来，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
艾利欧在仔细的感受一番后有察觉到现在这个躯体和以前相比好像变得更加崭新。一切都像刚出生一般，原本因长期饥饿所导致的营养不良的身体此时变得壮实许多。这些年受到殴打造成的暗伤也荡然无存。
现在的艾利欧就感觉自己像是获得新生。
“感觉怎么样，你体会到了什么”穹坐在艾利欧的对面笑着说道。
艾利欧细细的在脑中回味了一遍刚才经历的一切缓缓开口道：“破坏、重塑、新生”
“bingo！答对了”穹打出一个响指。
每个哲学概念高度抽象的命途都可以用三个词语来概括比如等待、牺牲、保护的行为是「存护」命途的体现；思考、逻辑、策略的行为是「智识」命途的体现；无私、利他、治愈的行为是「丰饶」命途的体现
“破坏、重塑、新生的行为代表的含义是什么？”艾利欧问道。
“「存在」”
“你的命途是「存在」？你是「存在之树」的具象化？”艾利欧惊讶问道。
穹摇摇头没有回答艾利欧的问题转而向他讲述起自己的故事。
穹并不是这个宇宙原生生命，他是他本来所在宇宙的最后一位生灵。穹是他所在世界的那位“遁去的一”，他完整地经历了他那个世界的终局。即使他已是宇宙的最强者，全宇宙的所有的资源都任由他来调度。
被世人尊称为英雄、救世主的他，最终还是没能改变宇宙的终局。先是「虚无之海」的消失，再是「存在之树」的崩塌。穹一次次地想尽办法，用尽全力都无法逆转所有灾难。亲人、敌人、爱人、凡人与神明最终都归于「终焉」。
最后的最后伴随着宇宙的寂灭，只剩下穹，只剩下一无所有的穹。
穹飘荡在「终焉」中不知多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死没有消失，他失去一切有形的实体，独留意识徘徊在「终焉」。
穹想死想自杀想一了百了，但是他做不到，毕竟一道意识又该怎么自杀呢？穹就这样慢慢消耗着自己，希冀着自己能就这样消散在「终焉」。
但是一切都像是一场玩笑，穹没有等来自己被消磨的那天，反而等来了「虚无之海」的诞生。
穹见证了「虚无之海」从「终焉」中诞生的时刻，那时的他好似抓住了什么，但仍感觉还不够。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道金色的枝丫从「虚无之海」中缓缓伸出，渐渐的枝丫开始变长变粗，直到「终焉」完全消失，一棵撑起宇宙的巨树就此诞生。
穹以他的视角见证了这个宇宙的诞生，而正是借着这个契机他终于领悟到了存在为何为「存在」。这条名为「存在」的基础规则成为了这个崭新宇宙继「虚无」后的第二条基础规则。
艾利欧听了穹的讲述除了震撼更多是疑惑，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最终他选择了最大的一个疑问问道：“你从宇宙诞生之初就领悟到「存在」，为什么你至今还没有成为星神？”
穹摇摇头道：“我太过特殊，因为我不是这个宇宙孕育出来的生灵。”
“一旦我依靠「存在」成为星神，那在我成为星神的瞬间就会被「存在之树」同化，成为「存在之树」的意识。”
“成为「存在之树」的意识不好吗？”
穹毫不犹豫回答道：“不好，「存在之树」根本无法抵抗「终焉」”
“我重活一世不是为了再走一遍老路，我这次是为了真正战胜「终焉」”
艾利欧第一次在穹的身上感受到了决绝，他是一个共情能力非常差的人。虽然穹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过往，但艾利欧的感觉并不真切。即使他在预言中感受过那所谓的「终焉」但对于穹的遭遇他还是有些难感同身受。
穹决绝的样子却让艾利欧有所触动，他不知道以前的穹是什么样子，但如果让他来经历穹所经历过的一切。可能他早就疯了吧，艾利欧在心里想着。
穹喝完瓶中的最后的苏乐达，笑着对艾利欧说：“小子，某种程度来说，我的昨天就是你的明天”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你愿意继续走老路步我的后尘”
“还是跟我蹚出一条新路，面对那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