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坦白

    “所以，后来呢？”贺峻霖歪着脑袋问道，现下，两人已经回了住处——贺四王爷处。

    两人就着一根蜡烛，面对面坐在桌前，

    “也没什么了，但是我敢确定他一定有事瞒着我们，峻霖，你看着我的眼睛，给我一个最真实的答案，如果有一天，你的至亲被人害死，你却要保护那个凶手，那么那个凶手应该是谁？”严浩翔认真地问他，虽然他不忍，但是还是希望贺儿能清醒面对这些。

    “什么……不会的，浩翔，不要开玩笑了，”贺峻霖突然站起，喃喃道：“稚元怎么会是凶手？”

    “所以，你是早知道了对不对。”严浩翔急忙拉住贺峻霖的手，安抚他坐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我不信…到现在我还不相信这些，”贺峻霖摇摇头，他第一次见陶稚元的时候就知道他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天真无邪的孩子了，那天，他还没来的及换上干净的衣服，没来得及穿上鞋，光着脚从房间里奔出来，那欣喜的样子却做不了半点假，但贺峻霖还是一眼就看到他腰间的那块玉挂，贴身戴着，都不曾离身，精美无比的玉挂上是雕刻着属于陈侯家族的狼牙印记，那么晃眼，不，是刺眼，后来贺峻霖想着可能巧合呢，便也不提，再后来，店里的跑堂说那陈侯常去樊楼点曲子，他便有些担心稚元的安危，只因为后来他去那陈府后院发现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不全是女子之后，更是心中生寒，却也没和浩翔透露半分。再后来，那天他发现桃花扇的时候，他说到这里的达官显贵，除了陈晃，这里还有谁比他显赫？

    聪慧如贺儿，早就串联好整个故事，只是他没想到故事的主人公竟会是陶稚元，而本想隐瞒下去，却不想，严浩翔已然知晓一切。

    “所以，最开始，你就发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严浩翔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是还不信任我么？”

    贺峻霖看着摇曳的烛光，和烛光里忽闪忽闪的严浩翔的脸，半黑半亮的，让他想起了那个仙山上的草房子。

    半晌，他答非所问地说：“浩翔，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你说，那简齐回去找星辰，星辰还愿意和他继续驻守在山间么？就简简单单，什么都不去管，两个人一间茅草房的那种？”

    “啊？”严浩翔此刻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搞蒙了，怎么就扯到星辰和简齐了，细细一想，慢慢回答说：“如果两个人能全都放下过往，不再纠结那些仇恨，那就只剩下爱了，他们相爱过吧，我想是会的，只是…”

    “我不想听只是，”贺峻霖打断他后面要说的话，“所以，相爱的人可以会放下过往好好生活的，对吧，那陈晃为了稚元也可以，虽然我现在好不知道很多细节问题，但是我想我大概是知晓了这个案子的大概过程，只是我不敢说，希望是我错了。”

    “贺儿，有时候，爱不是全部，毕竟星辰和简齐最后没有那么好的结局，说明稚元犯下的错他自己需要承担！”严浩翔说得决绝。

    “我知道了…我四伯伯也说过法不容情，只是，那可是陶稚元啊！”

    “我都猜到了，你的四伯早晚会知晓，不如早些劝劝陶稚元，若有什么隐情以从轻发落也不一定啊！”

    浩翔说完，认真看着眼前还陷入两难而犹豫不决的贺峻霖，发现他似乎又在想什么小心思，只能心里期盼他别做傻事。

    但是不想什么便真的来什么。

    当贺峻霖背着一个包袱拉着陶稚元，把他塞进刚准备好的马车的时候，还没来得及交代几句，一根箭便咻一声射到了他们的马车上，箭镞全部没进车框里，贺四王爷的洪亮的声音便响在身后传来：“好了，峻霖，把这孩子留下吧，他是朝廷的重犯，违者别怪你四伯伯不顾念私情。”

    贺峻霖感觉这次真的天塌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