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意料之外（2）

    盖拉终于在比赛开始后两分钟镇静下来，从容地在头顶挥着魔杖，不到两秒一个包裹着她的水球形成，火龙不断喷火，却始终伤不到她，她艰难地向着金蛋的方向走去，只见巨龙闪着寒光的巨爪拍下来，盖拉的水盾很艰难地支撑着，那力量快把她压扁——抓住一个机会，看准了边上的一个岩石，将水收回，一个打滚，背后被硬且锋利的岩石硌着，最后撞到石头上，扒住石头一个转身躲到了石头后边，她感觉自己已经听不见台上讲解的声音，脑子里只剩下耳鸣的嗡嗡声，有些恍惚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感觉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气都使嗓子变得更加干涩，浑身如被冰冷的刀锋刺着，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平静。

    火龙再一次喷出了火，喷到了石头上，将利爪拍在石头上，锋利的爪子将盖拉的肩膀挠开一道口子，她倒吸一口冷气。石头被拍碎，盖拉从赛场中央的巨型岩石上滚落。

    台子上，斯内普牙关咬紧，手心冒出了冷汗，紧紧攥着搭在站台上的袍子，火龙已经逼近，他竟听见自己的内心，一个声音不顾形象地喊着：蠢货巨怪——站起来！他黑色的目光紧紧盯着坠落到台下的少女，她肩上血红色的口子刺痛他的眼睛，墨绿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斯内普只觉得坐立难安。

    另一边，维那斯被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双手捂住了嘴泪水从眼中流下。边上，希尔紧张地攥紧阿里克斯的手。在最后一刻，盖拉站起来，轻喃咒语，魔杖直直冲着火龙，杖尖涌出源源不断的水，如藤蔓一般缠在了火龙的脖子上，那双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没有离开。火龙再一次朝着盖拉喷出一大团火焰，少女将魔杖一挑，水封住了巨龙上一秒还在不停喷火的嘴巴，少女的额头上已经微微出现了冷汗……她感受到吃力，极为吃力。她所对抗的，是强大的力量……她的意志力的强度显然还不允许她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光是意念力的笑傲就让她筋疲力尽，想要倒头就睡，恍惚中向着教室席望去，扫到了某个黑影……他在看……他在看……她要和他，平起平坐。她还要，给他们，斯莱特林的光荣！

    最脆弱的时候，人总是本能要靠着些东西支撑自己的躯壳，但脑中闪过的，却只是几人在阳光下的嬉戏，在雪地里的漫步，是维那斯的笑颜，是阿里克斯与她的交流，是斯加德那些鬼把戏，是德拉科骑着扫帚沐浴阳光，是纳西莎端来的那一碗面……是他，和她并肩研究魔药，成功后微微翘起的嘴角……原来这些，是她眼里最美好的东西吗？

    嘴角却满意地勾起，至少，她找到了比力量，更有吸引力的东西——至少，她和身边的一切并不是毫无关联。

    她眼眶温热，咬着牙，继续让水包裹住龙的整个头，精神已经有些恍惚，龙动的更厉害了……观众席上，大家屏息敛声。少女慢慢转动魔杖，水如绳索一般缠绕着火龙的脖子让它难以呼吸，一直摇头摆尾和水作斗争，金蛋马上就要到手了！少女缓缓挪动着步子向着金蛋走过去，抻着脖子，伸出左手准备拿，踩到一块石子发出声响，只见龙一爪子拍过来，盖拉根本没料到，一个闪身，那些包裹龙头的水也消失了，龙更加暴怒，四处喷火，金蛋同时被蓝色的水包裹，和盖拉一起滚下了龙站着的巨大岩石，观众席上一片死寂。

    教师席上，黑发男人的呼吸好像慢了一拍。

    在用一个水盾遮住自己之后，灰头土脸的盖拉将金蛋举起——比赛宣告结束。这一刻，全场响起了掌声，不管他们曾经多么质疑斯莱特林，他们都不得不承认，有的斯莱特林，比他们强。到这时，比赛刚刚进行了七分钟。盖拉已经不在乎那些评委怎么样打分了，总之，她知道，自己一定没给斯莱特林丢人。终于解脱了——来自劫后余生的感慨。台子上，几个坐在一起的朋友为她欢呼着，教室席上，某个面色阴沉的家伙却并没有因此勾起嘴角，只是盯着她的伤口，眼中没有所谓斯莱特林的荣光。

    盖拉恍恍惚惚地下了场，并不想知道什么结果，回到了帐篷里。她如此急迫地要进帐篷，只是希望，能见到他。麦格教授和穆迪正夸赞着哈利，麦格教授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迎过来说：“孩子——你的表现很出色——哦——天哪……去找庞弗雷女士上点药吧——”她看见她肩上那血淋淋的伤口，赞美的语气变成了担忧和同情。“教授……我想我希望去帐篷外边待一会……”“这怎么行——克里斯汀——快给这位可怜的小姐上药——庞弗雷女士恐怕一个人顾不过来这些……”盖拉的意识正疲惫不堪，被人领着到了帐篷的一个隔间，庞弗雷女士见到那大大的伤口也吃了一惊，先用消过毒的小剪子将比赛服在伤口周围的部分减下来，将她被血染红，还凝结着血块的皮肤露在外边，盖拉与刚刚包扎手上伤口就小声哼唧的芙蓉不同，她紧紧抓着袍子，一声不吭。

    庞弗雷女士抬眼看了盖拉一眼，往伤口上擦药的时候，她脸部的肌肉都在因为忍痛而抽搐，额头上的汗滑下来，将它们走过地方的泥土刮得一干二净。“孩子，你可以喊——没有人规定勇士不能喊叫——”麦格教授进来查看情况时，用颤动而略带调侃的声音说。但盖拉始终保持沉默——麦格教授摸不着头脑。

    几个人掀开帘子，进了棚子。“你们几个怎么进来了——”外边是芙蓉尖细的声音。“我们是来送东西的。”麦格教授闻声从隔间走出：“我想送东西并不需要这么多人——我想霍普小姐见到这么多人关心她一定会万分感动——但不是现在，孩子们——她还在处理伤口——或许多等十分钟也不会耽误你们什么——现在请出去——送东西的交给我——”她伸出了手。阿里克斯将一瓶深蓝色的药剂递上去，补充道：“快速愈合剂，或许会用到。”麦格教授带着点怀疑。“斯内普教授给的，说是几天前校医院向他索要的。”麦格教授接过瓶子，几人无奈只好退出了房间。

    “哦——我们确实需要……天哪这伤口真深，如果用魔法一定很费力。”庞弗雷女士接过来，她只是前几天随口提了一嘴，说或许比赛有人受伤会需要，但也没要求必须是快速愈合剂。不过他既然这样出奇主动地做了，她自然高兴——毕竟现在有个人正用得着呢。量不大，只有一百毫升左右，不过给她一定是够了。

    庞弗雷女士拔开塞子，克里斯汀已经清理好了盖拉伤口的周遭，药水被用滴管滴在伤口上，伤口快速愈合，和白鲜香精的效果极为相似，显然是做过改良，盖拉在伤口清凉，最终愈合的那短短十秒，意识随着疼痛的消逝而清醒——是斯内普和她一周前一同改良的魔药，其中一个定式的计算是她做的，她还提出在里边加入有融合效用的月光石粉末——原先的愈合剂中有两种成分不可缺失但又有少量的魔法成分属性对冲。这也是她看了好几个上古改良案例得出来的，当然，还有一定的对药物的了解。没想到，竟然用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