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爱情魔药的答案

    晚上，盖拉穿过挂着各种画像的一条条走廊，偶尔一两个没睡的画像，只是说：“怎么——又要去练习制作了吗——希望你下次加上一个防火的咒语——顺便多准备几个坩埚。”那个老人开玩笑一样说着，又接着趴下来睡觉。到达了平时斯内普给他们两个上课的实验室——也是她在以前的时候，晚上基本上每晚都来的地方，会计算好将要学习的魔药，提前练习十几遍，最后让操作完美且流利，好像这能让某人多欣赏她似的。在施加了一个无声咒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摆好坩埚，从兜里依次掏出——一小瓶精灵翅膀粉末，一小块银色的独角兽的角，一个放了几根独角兽尾毛的小玻璃瓶，一小瓶玫瑰刺，一布袋玫瑰花瓣，一些火灰蛇卵，一小瓶珍珠粉，一大瓶晨露。将坩埚下点上火，倒入半瓶晨露，开始一点点放入配料，金色的天平精准地称量着各类药材，盖拉按照书上的次序放进坩埚中——为了今天晚上的行动，她可是花了一个小时把那一页的制作流程和注意事项都背的一清二楚，制作的时候嘴唇微微动着，无声地念着各种配料的名字，放进去的次序——也就是口头将书上的内容复述一遍，眼睛紧紧盯着生怕出一点差错把坩埚炸了……终于，在最后用镊子夹着两片玫瑰花瓣放进微微发着光的黑色汤剂里，汤剂马上变成了粉红色有着珍珠母的光泽。这是他们四人组之间的约定——比谁做的魔药难度更高，品质更好——有一个假期的时间练习，必须是那种不用太长时间就能做出来的，所以福灵剂最先淘汰。这种最高等的迷情剂，难度也是相当高了，连阿里克斯都知难而退的汤剂，她当然要试试——配好了，说不定还能买了搞点零用钱。她已经练了好几个晚上了，就是有一点地方的比例掌握不够精准，所以颜色不够漂亮……真是太气人了。

    就在玫瑰花瓣被吞噬的那一刻，四周弥漫起淡粉色的雾气将人缠绕，盖拉闻到了她喜欢的牛皮纸味道，古朴圆滑，然后是雨后泥土的味道，玫瑰的味道，勿忘我的味道，在这其中夹杂着却又渐渐清晰的一股味道——苦涩中带着能抚平人心的力量，药草的清香，又会带了一丝厚重感，悠远而沉静，盖拉惊惧地转过头以为他正如往常一样站在她的身后，凝望着她切割着草药的双手，终于找到有些问题的地方，会开始喷洒毒液。转过头，并没有他阴沉的脸，只是高高的黑色书柜，和好几个放满玻璃罐子的药材储存架。回过头深深凝望着那一锅汤剂，还微微冒着些淡粉色的雾，他的气息将她环抱，仿佛他就在她的身后将她抱住，令她深深陷进他宽阔的胸膛。“不……”她继续闻着，她渴望闻到不一样的味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爱上他……可是不管怎么吸气，这股气味却阴魂不散反而更加浓烈——像是嘲讽着盖拉，告诉她一个逃避不了的真相——可是为什么……自己喜欢上这个冷冰冰的人，这个自己用一生都得不到的人……他的爱是那么刻骨铭心，又怎么会爱上她……每一段爱都因不知结果而美妙动人……她却替自己找了一个早就知道结果的爱吗？难道……这就是爱吗……她从不认为自己会爱上他，她不过想要给他一个他应有的结局……怎么就会变成了爱……不想接受注定爱而不得的结果，也不想承认，自己那样轻易地爱上一个人，将灵魂给了一个人。她将魔杖有气无力地举起，像是被注定的结局压得难受。将火熄灭，选择了沉默接受这个现实。她还是将这些爱情魔药装瓶偷偷放进浅绿色伸缩袋，用了两个清洁咒之后，离开了实验室。

    躺到床上，柔顺的缎面被子也无法抚平她的内心……心烦意乱，将一只胳膊搭上额头，像是困兽已经挣扎的疲倦，没了全部的力气。

    “盖拉——我相信你也见到了……”卢修斯的表情失掉了几分轻松的高贵，双手撑在写字台上。“什么？”“你见到主人了，对吧。”他拔出蛇头魔杖，朝着门的方向一挥，接着说道。“是的……看来教父不想他们听见。”盖拉朝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主人应该给了你一条项链吧——”盖拉微眯着眼……他们应该在那之后还联系了……或者更早，就已经预谋将她带去了……她流露出单纯的神色，说：“嗯，怎么啦，教父。”这一声教父，仿佛直直刺进他心里，将他的良心□□。黑魔王的要求，他说不出口。“你还戴在身上吗——”“因为觉得比较重要，所以已经收起来了。”盖拉说着走到了卢修斯身边，他的铂金色长发变得有些粗糙，但总体还算柔顺，长长的，从肩头倾泻而下。她见他叹了一口气，微微歪着点头问：“教父为什么叹气？”“把坠子找出来交给我。”他过了半晌才讲话，方才像是在闭眼思考，眼珠微动，大约是谋算着什么。“是主人的命令吗？”盖拉将头垂下问，因为担心眼里的防备藏不住……她总觉得伏地魔不该是这样想的，大约是一种直觉。卢修斯听见少女那一声“主人”，扯过她的左手，将她的袖子猛地撸起，接触到她微暖的皮肤，看着白皙的手臂没有染上那一抹黑色，仿佛才松了口气般，在女孩讶异的目光下将她的胳膊放下。盖拉没有讲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尴尬——就在这时，他才说：“将坠子交给我，剩下的你不要管。”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着，手指却摩搓着手掌上的银色蛇头，直到将那银质冰冷蛇头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