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个圣诞

    图书馆里，多了一个人的身影，他金黄色的头发仿佛让整个图书馆都变得亮堂，更和一边沉静的绅士形成了对比，眼睛不如阿里克斯的狭长，一种小正太的感觉，一口大白牙，鼻梁高挺，袍子没有系起来，随意地敞开着，身上时不时飘来阵阵木头的清香。见到盖拉来了，他正露出一口白牙，挥挥手和盖拉打招呼，紫罗兰色的双眼让他极易辨认。“休斯顿学长？”盖拉用略带诧异的口气，还是礼貌地问了好。他笑笑，从阿里克斯身边站起身走过来，环顾四周，忽然变得有些神神秘秘的：“你真的会无声咒吗——阿里克斯和我说的——”盖拉用魔杖指着远处桌面上的一本书，书从桌面上漂浮起来，飞到门口黑色的大书边，被送往了第五层的某一个空隙里。斯加德瞪大了眼睛，好像看了什么极其了不得的事情。绅士掸了掸黑袍子起身，棕色魔杖向着书柜一指，一本书飘了过来。一瞬间，斯加德想到的是：我是不是不配和这俩货站在一起，看起来好像不是一个级别的，早知道就不来看这个家伙给她补课了，这三个人里只有我是最需要补课的吧……“对了，我想这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你兼容了两种属性原本难以融合的魔法系别。”他将那厚厚的一本书递给盖拉，盖拉一接过去手立马往下沉了一下。把书放到桌面上，感觉书上透着古老的气息。“你小心点，三百多年前的书了。”绅士不放心地将放在书上的视线抬起，然后用魔杖再一指书，书页“哗啦啦”地翻着，最后停在了一页，上边记满了笔记——各种字体的都有。“‘灵魂与□□’？”盖拉只觉得一时间呼吸困难。他身子前倾慢慢靠近盖拉，用危险的目光盯着她湖蓝色的眼睛：“你，是谁？是从哪里来的魂魄，附着在了盖拉·霍普的身上——”盖拉没有后退分毫，以冷漠的神色遮挡自己的慌乱，不明所以的样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抱歉。”“啧——开玩笑的。”阿里克斯像是难得顽皮了一次，收回了刚刚毒蛇一般的视线，随意地挥了挥手：“没人在乎那个的，名字只是个称号而已——这些也都是老掉牙的研究了，现在早就有新的研究了。比以前的更好，说是先天和性格影响，我前几天看见那个报告，好像说还和父母的属性有些关系。”阿里克斯早已坐下，一只胳膊肘拄在桌面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魔杖轻轻一挥，一卷牛皮纸漂浮到空中，展开，上边是密密麻麻的字。“这个是新版的——不过我还是觉得要结合学习，毕竟新版的有些不尊重起源理论的地方，里边有些像是另辟蹊径为了博人眼球说的话，不必理会就好，有的新理论也是基于旧的之上，看那本书你会更好理解。”他又变成了平时一板一眼的认真神色，盖拉已经低头看起来那一张落在她手中的牛皮纸。上边的墨迹整齐，明显就是复刻版的字体。又转头看向了那边摊开着的书本上，用黑色的字体写就的让她浑身处于冰冷和燥热中的词——灵魂分裂。中过咒语幸存导致，执念过深的灵魂附体……如果是，她一定是属于第二种吧……再往后翻一页，只见那页被撕掉，只剩下一个参差不齐的口子……这究竟……是谁干的……有这么大胆子撕书，又都是黑魔法的……盖拉心中涌动起不好的预感，直到斯加德终于说出那句：“阿里克斯——你魔药课论文借我参考下——”以及接下来书与头碰撞的声音，才将她拉回现实，而面前用书打人的绅士，此刻的气质像极了某位教授。

    “真是够了——阿里克斯。”斯加德摸着头抱怨到，极为无奈地拿起书桌上笔架里插着的羽毛笔，在长长的空牛皮纸上写起来。“怎么可能写得完啊——戴希达夫先生真冷血——”斯加德用调侃的语气说着，“真是不知道希尔知道你这个样子会怎么想……”“还不是你总喜欢拖到最后一刻才愿意自己努力——活该。”阿里克斯冷漠地应答着，不会因此不快，盖拉是知道，这两位小时就认识，可现在看起来，阿里克斯真的像极了斯加德的老师……恍然，有些羡慕这样的感情，又马上打消了念头——呵，友情有什么用，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人际关系，能互利，但是谈不上依赖。就像是她和阿里克斯一样，他是因为弗立维教授的授意，盖拉也不过是想从他这里学点东西，并没有什么做朋友的意思——斯莱特林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一转眼，就到了圣诞节的前一周，德拉科每天兴致勃勃地和爱丽丝，赛文，维纳斯等人谈论着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的计划。“你们知道吗？蜜蜂公爵会在圣诞节当天推出新产品，到现在还保密，不过我猜应该是施了魔法的巧克力——你们知道的，这是很稀有的。”爱丽丝快而高声地说着。盖拉进到施了温暖咒的休息室，解下了围巾放进另一个浅绿色的伸缩袋里，走到火炉边的一众人边上的绿色沙发边，注意到了今天布局的变化。许多该散在四周的沙发都被聚拢到火炉边——小蛇们又开始了冬天最喜欢的茶话会。还算暖和的日子，他们通常到湖边的树下，或者去划船。“盖拉你来啦？今天我的恶作剧又奏效了——”他见到盖拉来了，才开始讲了起来，边上的几个同学都跟着起哄，笑的前仰后翻，边上同样没有大笑的维那斯悄悄起身，走到盖拉面前，友好地笑笑，递上来一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谢谢，我对甜的东西……一般。”盖拉礼貌地笑笑。黑色直发的女孩听后点了下头，将巧克力剥开吃掉，没有丝毫不快：“味道不错，真可惜。”她耸耸肩，有些目光游离让人不确定她在和谁说话。想起来之前学习的时候，听见斯加德和德拉科聊到维那斯的时候，提到的传说：听说……他们森特家族的人能通灵……现在城堡里都是看得见的，不过有的时候也有点看不见的……只有他们才能看见……盖拉狐疑地瞥了一眼自己身后，只看见宽敞的空间远处高高的落地窗外，缓慢游过的鱼群，大概是因为寒冬失去了活力吧。这里太吵，盖拉只觉得没法看书，便转身抱着书离开，先到德拉科身边，小声说：“今天晚上盖德加克·斯莱特林的实验没有忘记吧。”“怎么会忘呢。”德拉科淡蓝色的双眼闪着光亮。“我已经又有些想法了。”“那最好。”盖拉小声说完，小蛇们各自的讨论都没有结束，盖拉的脚踏出那间休息室的一刻，才感到真正的轻松——远离人群，独自行动，做魔咒理论的研究，获得力量，大概是最能让她感到快乐的事情。她实在因为珍妮弗炫耀自己收到多少封情书的事情感到不快，有时甚至会在心里尖酸刻薄地说一句：风尘女子。据说开学以来，她已经和三个男生约会过，这样说实在不为过。他们除了魁地奇，就聊的是娱乐圈的演员八卦，很明显，没什么水准。研究报告那种正经的东西，恐怕只能从阿里克斯这样的人口中知道吧。

    十二月初就开始做实验研究炼金术的盖德加克一直研究到现在，还是有一些困惑——飞行石认主这个情况虽广为人知，对于这样的关系如何建立也是有文献和研究报告的。但是……四人组并不觉得这些文献写的很正确——比如说其中一个说：是通过制作者的魔法波动识别的，即只承认制作者为真正主人，这说不通——甚至可以说是大错特错。不过这个报告的署名倒是不让盖拉对这大错特错的言论感到诧异了——吉德罗·洛哈特。德拉科和盖拉都拥有水系魔法，可是，盖拉是主要负责注入魔法的人，算得上是制作者。这石头面对着盖拉的时候，光却微弱，而被德拉科拿住的一瞬间，幽蓝色的光芒变得强烈……这令人费解，飞行石必须注入风系的魔法且要在合适的温度时，而注入的风系魔法一定要量大，注入的速度要快，不然温度一旦改变功亏一篑。最后，是盖拉注入了纯粹的风系魔法和大量的守护魔咒，让这个通透的，淡蓝色的，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大的石头有了飞行和防御的能力。盖拉起初也怀疑是谁注入了魔法炼成的飞行石，飞行石就认谁做主人——但是斯加德和阿里克斯都注入了魔力调和，德拉科没有注入魔力但飞行石能接受德拉科却不接受斯加德和阿里克斯，退一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市面上的飞行石岂不是都卖不出去？苦恼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在图书馆里看书的盖拉想着这事，烦躁地拨了拨头发，看向旁边，一头蓬松头发的赫敏正在看着一本大书当做消遣。

    一转眼，就到了圣诞节前夕。斯加德和阿里克斯都烦恼家中长辈为他们举办的“相亲大会”还有对他们无止尽的说教，所以都找借口留在了霍格沃兹。盖拉在圣诞节前夕这一天早上，用买好的各种颜色的礼物包装纸将大大小小的礼盒包得整齐严实，用魔法系上丝带，写下贺卡装进上面用银色墨水写着收礼物人的名字的墨绿色信封用封口蜡封好，印章的纹路是斯莱特林的院徽。在那之后就将礼物堆放在已经堆出一座小型礼物山的圣诞树下边。当然，给小贵族的礼物是麻烦科德（灰林鸮）给他送去的。在那之后，就是写一封特别的信——给斯内普的贺卡。里边的字迹和盖拉平时的不一样，是她练习了很久，只想为了他写的斜体英文，字体已经初具雏形了。这对于上辈子字并不好看的盖拉的确有难度。上边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亲爱的斯内普教授，

    祝您圣诞快乐。

    您的学生，盖拉·霍普

    写完之后放进信封封好就寄了出去。晚上去和两位三年级的假正经学长进行了学术交流并且成功炸毁两个坩埚之后回到卧室已经是十二点了。他们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偶然间找到了属于斯莱特林的“有求必应屋”，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为斯莱特林人留下的财产。入口就在斯莱特林图书馆接着往里走的一间放了一个沙发一个茶几的小型会客室的深灰色墙壁上。到了宿舍，盖拉疲惫地没有洗漱就上了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