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Part34很可悲

    秦芬：“我不想做‘输’的那个，要不是我装大度，你以为你还能拥有这样一个完整的家庭？”

    许知如不可置否，倔强地挣扎着：“妈，既然你已经够累了，明白其中的不易了，为什么还要将我推向‘欧阳铭’？”推向火坑？

    秦芬立刻打断她：“你可别傻，如如。”

    秦芬边说边激动地握起许知如的手，一字一句地强调道：“就算你不联姻，你父亲、你奶奶也会把许安安推出去，和欧阳家联姻。

    到那时，许家所有的财产便都是许安安和她不要脸的母亲的了。

    你以为当初那女人就那么好打发？除了当时给的那些钱以外，你父亲还一直和她牵扯不断。

    如如，你要坚持住，如果不想看到你母亲，我，是被扫地出门的输家的话。”

    许知如眼泪不经意间流了下来，努力解释道：“妈，我们不是还有外公吗？再不济，我可以养你呀。”

    秦芬苦笑：“你以为我当初就不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吗？

    如如，你看不明白吗？

    你外婆还没走时，你外公在外面就有儿子了。

    秦家有继承人了，还靠着许家做生意，我们没了地位，谁还会管我们娘俩？

    你说你可以养我？你算算，你每个月的开支是你那工资的多少倍。

    就连这工作，也就是许家企业的一个挂名闲职。”

    许知如不可置信，她在母亲心里，是这样一无是处，无力地说道：“妈，我也是高等学府的高材生，我就不信我养不起你。”

    秦芬：“孩子，别傻了。你从小娇生惯养惯了，还能吃得了苦？

    虽然说我特别讨厌许安安，但她这些年来至少可以养活自己。你觉得她吃过的那些苦里，哪些是你可以吃得了的？

    你可以睡脏乱不堪、有老鼠的屋子吗？你可以忍受别人的白眼吗？没有专车接送你可以出门吗？不是品牌的衣服你会穿吗？

    你就是去郊外郊个游，都有一群人给你保驾护航，挡风杀虫。何况差一点的环境？”

    许知如知道母亲后面一句想说的是：别挣扎了。

    可她就是不信，她准备跑回房间，突然意识到：自己就算连离家出走的勇气都没有，何况自力更生？

    还信誓旦旦说这些有的没的，太可笑了。

    她转身走出许家大门，秦芬喊到：“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许知如第一次没有理会母亲的话语，毅然走出家门。

    她在路上走了很久很久，才拦到一辆车，她说：“师傅，去酒吧。”

    师傅：“小姐，哪个酒吧？”

    许知如头也没回，一直盯着窗外：“随便。”

    师傅将她拖到酒吧后，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师傅，去思藤苑吧。”

    师傅：“这个点，该打烊了吧？”

    许知如没有回答，师傅只好将车开到思藤苑。

    许知如毫不客气地坐到吧台前的凳子上：“你这儿有酒吗？”

    何思藤对店员说：“今天先不用收拾了，都回去吧。”

    何思藤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红酒，给许知如倒上，她一口气全喝掉了。

    何思藤：“我的大小姐，早知道你是这样喝酒，我就给你拿扎啤了，白瞎我这好酒了。”

    许知如自酌自饮，何思藤只是坐在吧台后面，什么也不问。

    许知如终于开口：“我是不是很让人瞧不起？就是一个依附于家里的富小姐？”

    何思藤：“看你这样，富小姐看来也不好做。所以你得到一部分，就会失去一部分，并不存在你亏欠了什么。”

    许知如：“何思藤。”

    何思藤看向她，她叫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字正腔圆，在眼底却有掩饰不住的悲伤。

    暗黄的灯光下，她有些凌乱的发丝都显得刚刚好，很迷人。

    许知如：“我是不是很可悲呀？”停顿片刻，接着说：“我就算连离家出走的勇气都没有，我有什么权利抱怨？

    刚刚明明是想去酒吧，可我还是不敢，所以来你这儿借酒喝了。”

    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尽显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