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答疑解惑
“我是说她的名字！”
“她应该没有名字！”
“对！她是没有名字。”柏林失落地，“只是大家都叫她疯婆婆。”
看着年仅十八岁的少年，已经神志不清，少女眼神里满是同情。
高苪十分清楚：那份旧报纸，是三十多年前发行的了。
画面里，是那个萨满女巫，生前最后一次做法的场面！次年，她病死在了一个偏远地区、土山上的窑洞里。
考虑至此！高苪摇了摇头，心想：这小子，怎么会认得？只怕是他疯了！
盯着皱得如树皮一样的脸，柏林内心无比确定地，“绝对错不了，绝对不会错，这就是疯婆婆！”
“不对！”外头突然传来高震的自说自话的声音，“我还是觉得不对劲！”
见柏林没在自己屋里，高震直奔高苪房间而去，在他猛敲几下之后，高苪才将房门打开。
见俩小年轻正聊得火热，高震气不打一出来，脸立刻涨得通红。
“哥！”高苪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说道：“我在教柏林现代简体汉字。”
她的视线也由高震转向柏林。
柏林也立刻起身：“嗯，是的！我是在学现代汉字，师父！”
听到这，高震川剧变脸，一脸宽容模样，心里嘀咕着：这小子！竟知道主动学习了？
“哦，妹妹。”高震挠了挠头，“他学得怎么样？先前听这小子大言不惭的自称认识古文字？”
高苪并没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朝着高震点了点头。
透过高苪的眼神，高震瞅向柏林，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对于高氏兄妹的惊讶，柏林全然不知情。
高苪起身，推着高震返回客厅，关闭房门，故意避开柏林，“哥，不仅如此！他所认识的古文字，已经超出我所认识的范畴！”
“你是说？”高震嘴唇颤抖，“他～他～”
“你没听错！之前我已经验证过了。”高苪异常笃定地，“绝对错不了！”
“怎么验证的？”
“具体方法，我就不跟你细说了，哥！我就想知道，柏林究竟是什么来路？他这样年纪，就有这种本事，完全不合常理！”
“这个，他…”高震犯了难，他也没有半点头绪。
“要不？”高苪转身推门，直接走向柏林“不如就让我直接去问他吧！”
这回，关在门后的人换成了高震。
此时，柏林正对古文书籍资料，看得入神。
“这是什么意思？”未等高苪开口，柏林忽然抬起头，手中拿着另一份资料，对高苪问道。
这一份资料，连同之前旧报纸一样，也是高苪半年前从导师那里拿来的，因而被整理在了一起。
资料里，有些未被破解的古文字，同样具有参考价值。
“你想问什么？”高苪问柏林道。
“上面写了什么？”柏林眉头紧锁，指着资料里一些用现代汉字所做的标注。
这时，高震走了进来，他听到了两年轻人对话，凑上来也想瞅瞅咋回事？
“你的意思是～”高苪看着那些自己和导师在上面做的现在现代汉字注解，“你想知道那些解释性的文字的意思？”
柏林“嗯”了一声，表情急切。
见柏林急不可耐的模样，高苪一时忘记了自己本要问柏林问题的。她对解释道：
“你看到这份资料的画面里，有一棵老槐树没有？”
高苪娓娓道来：
这个照片，是许久之前的了，在一个偏远的地方拍的，照片里的老槐树早已不在。老槐树旁边，有一条干枯的小河沟。小河沟往北，有一个小村庄，据说叫“墨柏村”，在很久以前，还曾叫作“槐树山庄”。
村子里，全都是墨氏族人。后来，也许因环境因素，也许因天灾人祸等，致使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神秘消失了！
再后来，有考古队的人，曾在这里的地底下，发掘出来一些古文物。
据说有竹简、青铜、甲骨等等，但是，历史年代和出处却无从考究！
“你看～”翻到第二页，高苪指向资料里最后一张附图，“这就是从那里发掘、后被放进了博物馆的一些古文物。”
那是四根兽骨的图片！
兽骨虽有残缺，但上面有的字迹，还可以看出来。
“由于这上面的文字太过古老，或者说超出以往我们研究的范围，始终没能翻译出这上面文字的信息。所以，大多地方都是标注的待破解！”高苪试探性地向柏林问：
“难道说！这兽骨上的文字，你也认得！”
高苪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柏林。
此时此刻，柏林眼中已经噙满泪水。
见此情形，高苪和高震面面相觑。
柏林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其中一根兽骨。
他仔细端详着那上面的文字：
柏氏传人，十八岁前，不可离开老槐树！
直至此刻，柏林心头的一个困惑，才算解开！
自柏林懂事起，奶奶就告诫他：
不要离开村子，不要走远了，以老槐树为中心，方圆一千米的之内，是底线距离。
柏林犹记得自己四岁那年：
有一次，他被几个孩童欺负，跑了很远，直到一个有陡峭岩石的地方，夜深了才偷偷回到家。
奶奶愤怒至极，训斥了他，并告诫他：那个地方，距老槐树刚已近千米之距。
从此，柏林再未跑过那么远。
柏林五岁的时，奶奶拿着柏氏家族的藏书，教授柏林识读文字。在带有玄关的小屋里，有一个紫檀木制作的书柜，上头放着各种古文书籍，是由竹简、甲骨、青铜等物件所记载的。
柏林十岁的时，意外发现了放在最顶层的四根兽骨。那上面的文字，奶奶一直未解释过，这让柏林十分好奇，他很想拿下来看一看。结果，没曾想！被凑骂了一顿。之后，那几根兽骨就被奶奶给藏了起来，柏林再也没见过。
十八岁成年日，也就是柏林奶奶离世那天：一大早，柏林就被奶奶叫醒了。她含着泪，告诉柏林，自己命不久矣！已年满十八的他，将要独自一人，去面对以后的困难。于是，奶奶第一次将传家宝盒拿出来，并告诫他：一定要找到父亲，才可将宝盒打开。
除此之外，奶奶还告诉了柏林：四根兽骨上雕刻的是柏氏家族的祖训。
“这个字～”高苪看向高震，指着图片里兽骨上的文字，“哥！你看是不是有点像～”
只见其中一根兽骨，带有残缺，前后都少了字，缺口后面的第一个字，字形却很清晰。
高震瞅了一眼，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像一条河，嗯～像水的波纹！”
“河水千米之外，不得越过！”柏林突然道。
兄妹二人又一次同时看向柏林。
“是什么意思？”高震问。
“难道说，这几根兽骨上的文字是相互关联的？”高苪猜测。
“那顺序呢？关键是有残缺！”高震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呵！就算这小子，他真认得这些字？”
柏林擦了擦眼角泪痕，依次指着四根兽骨。道：
第一个：入槐树山庄者，必遵祖训；
第二个：幼子离槐树千米之外，不得越过，常有灾祸；
第三个：柏氏传人，十八岁前，不可离开老槐树；
第四个：成年之日，柏氏族人，为保传承，以命相抵！
“看来，这是关于槐树山庄～”高震一脸不屑，继续道：“唉！总之都是些陋习，坏的习俗而已。”
“嘘～”高苪打断了高震，示意他注意柏林的精神状态。
当看到“为保传承，以命相抵！”几个字后，柏林心痛不已，他瞬间明白了，他的奶奶并不是因病而死！
“他！”高震蒙在鼓里，双手比对高苪比划，“柏林，他怎么了？
高苪捂着嘴，轻声道：“他姓柏！”
“这是我柏氏的传家祖训！”柏林拭去眼角泪水，继续：
这个村子，是我出生的地方。不错，原来就叫“墨柏村”，在更早之前，曾名为“槐树山庄”。这些兽骨上文字所记录的，都是柏氏的族规！
高氏兄妹脸上，都是一副震惊之色。
“我想知道，现在村子怎么样了？”
柏林抬头望着高苪，一脸认真地问道。
高苪瞅了眼资料，又瞅向先前那份旧报纸，上面有萨满女巫求神祈雨的画面，她愣住了！冷冷地说道：
“三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