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银甲仙将
学校的医务室里,高恒泉叮铃哐啷地翻箱倒柜找东西。
不多时,他找来了安多福消毒水和绷带,仔细处理包扎伤口。
初战留下的伤,虽然疼,但只要赢了,就如同荣誉奖章。
想到这里,高恒泉不再多抱怨。
窗户外面,还时不时传来隐约的爆炸声。
他说道:“师父,你的光剑确定能甩开那邪派贱人吗。”
谷梁锋的声音传来:“应该可以,为师从来没花这么大力气凝气化剑。”
高恒泉道:“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知道她们用的匕首型号吗。”
谷梁锋嘿嘿一笑:“为师看过今世的兵器图谱!”
高恒泉包完伤,穿上衣服,说道:“但愿那校花能逃掉。”
重新背上剑,高恒泉决定出去看看。
谷梁锋道:“外面都是邪派,就怕他们群起而攻之。”
高恒泉沉吟:“再怎么说,也得去确保江妙雯没事,她现在是我们很重要的线索,不能丢掉。”
说罢,他拔腿出发,只不过刚走到门口,便被突然打开的门撞了个眼冒金星。
“卧槽,泉哥!”
高恒泉捂着崩开的伤口定睛细看,原来是申森森和白小坤两个,申森森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只见他俩都灰头土脸,脸上身上尽是脏兮兮的,只有眼睛还闪着喜悦的光。
高恒泉心下大喜,忍不住上前拥抱:“你俩没事!”
申森森急忙躲开,道:“小心小心!”
他走进医务室,把背着的人小心地放到病床上,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高恒泉走近去看那昏死过去的人,惊道:“赖姜这是”
申森森叹了口气,翻找着药品,说道:“被掉下来的石头砸到脑袋了。”
白小坤也神色黯淡,说道:“要不是班长推了一把,恐怕就是老申被石头砸了,唉,我真没用”
三个人很快处理完了赖姜的伤口,她能否挺过来,就只能看天意了。
申森森一下子瘫倒在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也是费老大劲才能逃出来,到处都在爆炸起火”
高恒泉低声道:“只要你俩和曾姐没事,这破学校被炸成什么样也管不着了。”
申森森说道:“到底是谁袭击了我们学校。”
高恒泉道:“说来话长看到曾姐了吗。”
白小坤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来的时候,她还带着我们班的人躲在教室里”
申森森沉吟道:“刚出来,我们那栋教学楼就起大火了,不知道现在困在教室里的人怎么样。”
高恒泉二话不说起身,顿了顿,他道:“我去把曾姐救出来,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申森森急忙一把抓住高恒泉的手臂希望他留下,高恒泉回以一个可靠的笑。
高恒泉道:“放心,我现在强得一。”
申森森和白小坤看着医务室的铁门被呼啦一声打开,随即又重重地关上了。
卢人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风光过。
他虽然只是一个丹鸦楼的小头领,此刻却能决人生死。
跟混混没有差别的邪派暴走族聚集于教学楼中庭,正围着一根木头柱子咆哮欢呼。
群魔已经的无差别攻击暂告一段落,现在他们就好像在狂热地等猎物被烧熟,然后分而食之。
柱子上绑着松安湖实验中学校长,朱亚洲。
他满脸血迹,衣服破烂,正惊恐地喘息。
卢人豪努努嘴,一个暴走族走来将一桶水猛地泼在朱亚洲头上。
朱亚洲被呛得连连咳嗽。
卢人豪拍拍他的脸,说道:“老校长,俺要你清清醒醒地好好看着,啊!”
只见他一抬手,一团火如风汇聚于头顶,再一挥手,那团火立刻飞驰进某一间教室的窗户里,随即炸开。
那间教室瞬间被引燃,浓烟升腾,被袭击者困在里面的学生顿时爆发出惊恐惨烈的尖叫和呼救声。
那火烧了几秒,卢人豪便收手将火召回。
又再次放火,又再次收回,反复了几次,如同戏耍。
卢人豪乐道:“老校长,你不会就想干看着你的学生被烤熟吧。”
朱亚洲嗫嚅道:“我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要的东西在哪”
“俺要灵枢阴阳珏(jue2)!”
仿佛是怕朱亚洲听错,卢人豪又对着他耳朵大吼:“灵枢!阴阳!珏!听懂还是听不懂!”
“卢爷!找着了找着了!地脉入口!”忽然有暴走族骑着大摩托车前来报告。
卢人豪喜道:“确定是那地脉入口,不是什么下水道?”
报告的暴走族大声汇报:“不像下水道!像地脉口!位置样子大小和上面给的消息一样!”
卢人豪又忍不住上前狠狠拍了拍朱亚洲的脸:“好啊好啊,老校长,知不知道你这学校很不简单啊。”
朱亚洲抬起眼皮,说道:“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爸!爸!”
忽然传来的叫唤打断了问讯。
艰难逃出来的朱帆看见自己老爹被绑成了麻花,正被驾着示众,不禁大感恐慌,失声惊叫。
卢人豪指着朱帆,朝朱亚洲问道:“你儿子?叫他下来!”
朱亚洲恨恨地看着卢人豪,嘴角嗫嚅,说不出话。
很快,曾明萱和贺济领着朱帆过来了,曾明萱淡定自若,而贺济却如同被吓破了胆一般,双腿打颤。
朱帆一个猛子扑到朱亚洲脚边,撕心裂肺地大声哭喊。
“爸!爸!爸啊!”
卢人豪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把朱帆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他转到卢人豪脚边,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全然没了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
朱帆哀求道:“大爷啊大爷啊大爷啊,你饶了我爸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卢人豪叫道:“把你干掉,放了你爹,敢不敢!”
朱帆浑身战栗如打筛,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你说话算数的话,我我我就”
卢人豪噗嗤一乐,朝众暴走族笑道:“倒是个孝顺的种!”
众暴走族爆发出了狰狞的哄笑。
躲在角落一堆瓦砾后面的高恒泉,见状不禁吐了吐舌头。
怎么这个人渣还舍得以身救亲啊,吃错药了吧。
后来的高恒泉才明白,像朱帆这种人,失去了供他为所欲为的靠山的话,他是宁可去死的。
因为他既没什么真本事,又忍受不了从高处坠落的耻辱。
落到和自己平时看不起的人一样田地这种事,是他最大的噩梦。
荒谬又可悲的一类人。
卢人豪上前抓起朱帆的脑袋,对着他狞笑道:“行,小子,你留着你的命,俺就砍你三根手指,好回去交差,如何!”
朱帆吓得小脸煞白,浑身打颤,说不出话。
贺济在一旁也吓得不成人样,眼见着自己姐夫哥和外甥被胁迫成那样,他自己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眼角一瞥,发觉曾明萱要上前去了,不禁大惊说道:“曾曾老师,你!”
曾明萱走到卢人豪面前,沉声说道:“你们别太过了。”
众暴走族发出一阵嘘声,高恒泉见状暗叫不好。
谷梁锋说道:“别动,你新伤未愈,不是他们的对手!”
高恒泉闻言,不得不沉住气,静观其变。
卢人豪仔细打量了一番曾明萱,说道:“娘们也可以当学校的先生了?”
曾明萱道:“女老师一样可以为学生尽心到底。”
卢人豪微微点头,道:“不错,俺也知道你们当先生的个个认死理,这样吧,你替你学生受这罪,俺马上放人怎么样!”
曾明萱强作冷静地说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就此收手,还有可能减轻些罪名。”
卢人豪闻言仰天怪笑,众暴走族也跟着爆发出大笑。
“卢爷!卢爷!出事啦!”
一个衣着破烂灰头土脸的暴走族冲到卢人豪脚边,不住喘息。
卢人豪喝道:“快说!”
那报信的暴走族喘息道:“出来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弟兄们死了三个”
卢人豪的脸色顿时十足难看。
曾明萱道:“快收手吧,何必再增加伤亡呢!”
“做掉,”卢人豪摆摆手,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
曾明萱还没回过神来,便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个暴走族在她身后用尖刀刺中了她。
嘴角流出鲜血,眼神迷离,曾明萱摇摇晃晃快要站不稳了。
那伤人的暴走族意犹未尽地抽出尖刀,吹了一声轻松畅快的口哨。
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几秒钟,却也忽然一阵抽搐,瞳孔剧震。
一把晶亮如玉的三尖两刃刀,直直贯穿了他的胸口。
陡然生变,所有人呆立在当场,没有理解为什么复仇来得如此之快。
火光亮堂的中庭,群魔聚集的中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亮甲银盔、英俊高挺的古代将军。
是他的三尖两刃刀,是他主导的复仇!
高恒泉看得目瞪口呆,轻声问道:“师父,你活得久,认得这是谁吗。”
谷梁锋凝视着那如同鬼魅般出现的将军,低声道:“只怕至少是个地仙。”
高恒泉人傻了:“这这这这是神仙?”
下一刻,那将军只举重若轻般抡起长柄三尖两刃刀,将凶手高高甩飞,凶手发出哀嚎重重摔在地上,眼见是不活了。
曾明萱软软倒在了地上,紧捂着伤口,呼吸逐渐艰难急促。
那银甲将军不管环伺如虎的暴走族们,提着长刀缓缓走近躺倒在地的曾明萱,低眉默默注视着。
那眼神藏了太多复杂的心绪。
既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又有一丝丝落寞的哀怨。
曾明萱张着嘴挣扎着呼吸,她努力抬头看向银甲将军。
银甲将军轻声说道:“汝竟然会在这里。”
说罢,他将大手覆盖在曾明萱的伤口处,曾明萱只觉得一股暖流流过,伤口的血竟慢慢止住了。
卢人豪拍拍手掌,叫道:“好汉,你伤俺兄弟性命,得好好说道说道!”
银甲将军起身,举起三尖两刃刀猛一杵地,顿时,一股所有人都难以抵抗的威压如同水的波纹震荡开来,就好像洪钟齐鸣。
虽然没有开口,但是恶棍们都感受到了将军的愤怒。
卢人豪咬牙叫道:“一命抵一命,俺们已经两清了!”
银甲将军冷冷地开口了,他的声音神威千重,目光如炬:“汝等无故开启郁罗门,汝为领头者,今日本该将汝从重发落,念在救人要紧,责汝等自行悔过,可听清?”
卢人豪怒道:“已经互不相欠,哪来那么多鸟话!”
银甲将军眼中的神威,忽然直直如泰山压在卢人豪身上,他缓缓走近卢人豪,每走一步,卢人豪膝盖就折软一分。
等到将军凛然站在卢人豪跟前时,卢人豪已经跪倒地上,面露惶恐,满头是汗。
银甲将军居高临下缓缓说道:“吾不再重复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