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处”空虚寂寞冷

    陆离傍没傍上大款这件事，别人不知道，穆灵嫣应该心里有数。可是自从坐上部门经理的位子后，两人的距离似乎远了，不再像之前那般亲密。甚至，穆灵嫣有意无意地躲着陆离。这让她很郁闷。

    她们俩此前无话不谈，一起翘过班，一起摸过鱼，一起吃饭逛街练瑜伽，还一起游泳泡吧去旅行，情同姐妹。陆离记得有一次上班的时候，有个男客户过来办业务，一进门就闻到很浓的酒味。男客户走到陆离工位旁说要查贷款还有多少钱，陆离忍住不适故作镇定。她请客户提供身份证件，好帮他查询。结果客户不仅不提供身份证，还拍起桌子对陆离吼起来，“老子自己查贷款还有多少钱都不行吗，我没带身份证就不能查吗？不给查，信不信我把你们这儿掀了！”这把陆离吓得不轻，正当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时，穆灵嫣带着保安走了进来，趁客户不注意，抓住他的手臂带了出去。原来穆灵嫣看到客户醉醺醺想要闹事的样子，就赶紧去叫了保安。她俩是从那件事后成了好朋友，在她们眼里，客户的业绩可以一人一半，这样营销费用也能平分，两人都开心总好过一家欢喜一家愁。这在行内属于难得的友谊。她们也见过尔虞我诈，互相抢客户，甚至厮打咒骂，她们也听过那些所谓的前辈说的“弱肉强食”，“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之类的话，但自己的生活自己过，开不开心只有自己知道。

    可是现在两人却渐行渐远，以前宫霖来找她，她还能带着穆灵嫣一起，可现在她却只能自己去。作为部门经理，客户的维护是自己的职责之一，没有推脱的理由。

    虽然收入增加了，职位提升了，行领导对她重视了，话语权变多了，资源更丰富了，但她不快乐了。

    这一天，宫霖约了李行长和陆离，李行长本来不想去的，毕竟宫霖肯定不是因为想见他才约的，但是陆离坚持让他一起，所以他只能勉为其难。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觉得宫霖对陆离应该不是玩玩而已，他想找时间和宫霖好好聊一聊，希望他对陆离有个明确的态度。这次，他觉得是个机会。宫霖选的地方离主城区有点远，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宫霖去行里先接了李行长和陆离，李行长自觉地坐在副驾，把陆离让进了后排。

    “宫总，您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请您吃饭才对，您贡献了这么多的存款，让我们今年的业绩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

    “李行长不用客气，我都是看在陆离的份上才这么做的。”李行长听完这句话，一下子脸红了，这多少有点尴尬呀。他的客道竟然换来这种大实话。“是的是的，我跟陆离说了，一定要好好维护宫总这样的大客户，还希望宫总给我们介绍介绍身边其他客户呢。”

    “别让陆离接触其他客户！”李行长懵了，陆离工作是拿工资的，又不是来当少奶奶的，其他有客户为什么不能接触，而且仅仅营销客户而已，又不是干什么，再说了你姓宫的是造马路的呀，管那么宽！心底虽然把姓宫的骂了个遍，但是还得满脸堆着笑地附和着。

    陆离感觉自己快成别人嘴里的工具了，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口问了一句，“宫总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么大资金放银行只存存款，损失也不少呀。”“我什么也不做，只存对你有好处的业务，其他不存。”陆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干嘛嘴欠问他话。

    终于到了目的地，这个饭店坐落在一座山的山腰上，占地面积不大，但每个包间都相互独立，避免了在走廊里遇见熟人的情况，而且每个包间都设置一位主人，负责提供全面的服务，在客人到达前，已经把来宾的喜好和需求都详细地记录下来。当他们一进餐厅的大门，一辆接驳车把宫霖、陆离和李行长带去了包间，而随从去门外的停车场停车。到了包间，包间主人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茶水、点心和水果，今天的菜品也已准备妥当。陆离看到桂花糕、荸荠、小烧饼等这些明显风格迥异的小吃有些吃惊，“这都是你喜欢的。”这一句差点把陆离的下巴惊掉。“你怎么知道？”“我一直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一直没变！”

    李行长在一旁听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第一次听这些，他一定觉得他们俩之前就认识，但不可能，宫霖和陆离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的办公室，陆离绝对不认识宫霖，但这姓宫的怎么认识的陆离就不得而知了，之前他说陆离是他妹妹又是怎么回事？想起这些脑壳就疼。这姓宫的可千万别是个坏人啊。

    晚餐基本都是例菜，各自闷着头吃完。陆离只想赶紧回去，离开宫霖。可当大家吃完茶点喝完茶后，包间主人拿了三张门卡过来，说院后的房间已经准备好，可以去休息了。陆离瞪大眼睛问“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