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还是要隐藏些实力
上午巳时,众子弟来到了文试的考场,一共是两个时辰,一顿午饭由家族提供。
林轩来到自己的格子间,正欲坐下看是什么题目,忽然发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这个人就是二叔家的老四,林殊。
“十五弟究竟要写些什么样的锦绣文章呢?”林殊一脸鄙夷,说道,“不会是关于潘金莲和西门庆的话本吧?”
林轩看了看他的这位表哥,心说:“你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等我文试的成绩出来,让你惊掉下巴。”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却说:“四哥哪里话,我也是在这里坐一坐,交个白卷的话,没有趣味,我还真想写点什么关于西门庆的。”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听着二叔家四哥的话,林轩暗自咬了咬嘴唇。
林轩平日里,拿着《金瓶梅》等话本做幌子,看了不少四书五经的书籍,既广博,又杂乱,虽然没有系统,但是论眼界,众子弟中还真没有什么人比他看过的书还多。
林轩看着那题目,“论真隐忍还是强出头”。心中思索片刻,忽然改变了想法。
“我不能拿第一,如果可以拿第四的话最好,既可以掌握一支家族军队,又可以隐藏些实力。但是,这文试的成绩,全凭二叔一张嘴而已,自己倒是可以自由发挥。而武试,自己只能拿第四,这已经越过了二叔的底线,有可能让自己遭遇祸患,三哥的前车之鉴,他不是没有看到。但是,如果让二叔家的人掌握了所有军队,自己就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了。我只要一支军队,不管你二叔会如何!苟且偷生,不是我的作风。”
想了想自己这些年的隐忍,他苦笑了一下,想:“这还真是我的作风。不过,今日非昔日,我已经长大成人,到哪里都能生存,二叔如果不容我,我云游四海去,倒也无妨。”
林轩坐下,屏息静气,盘腿静思了一会儿,自己读过的那些四书五经,老庄孔孟等书籍,浮现在脑海之中。
“王曰:‘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我林家子孙,世世代代,均为诸侯,岂可安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林家地处军事要冲,只要厉兵秣马,休养生息,只需三年,这天下,必然由我林家,统而一之。隐忍是由于羽翼未丰、时机未到,如同亢龙有悔,如果条件成熟,飞龙在天,则应一飞冲天,与命相抗,也是顺天应人,天助自助者,如果连自己都不为自己争取,又怎么会有好事情落在自己头上?……”
林轩平时偷偷练字,金钩银划,瘦金体的字体,看起来,极为舒适好看。林轩一笔而就,一气呵成,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别的考生有的已经离开了赛场,他们若不是心中自信,便是毫无机会。林轩举起试卷,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只见金钩银划,颇有章法,有些赵孟頫的样子。
他也不检查,也不涂改,整个试卷,干净整洁,如同一个艺术品,偶一看去,像是书法大家所书。
于是他站起身,走出隔间,交了卷子。
午时刚过,他吃了饭,在街上乱逛,由于对于自己的文试很满意,所以心情很好,因为心情很好,所以感觉不错。
他哼着小曲,买了些点心,准备回家。
回到家里,他吃了块点心,“嗯,这一次文试,自己有把握得到前三。”他暗想道。
这时,有人敲门,是林杏儿。
“轩哥,考得怎么样?”林杏儿一脸好奇。
“还不错。”林轩笑着坐起来。说:“如果家族的考官公正的话,我想,应该进入前三。”
“听到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林杏儿有些犹豫,以她平时对林轩的了解,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无事看些闲书的宅男罢了,又怎么会写文章?
“管他呢?”林杏儿又恢复了笑脸,说:“给你一个橙子,祝你马到成功!”
林轩马上剥开橙子皮,两个人一起吃了。林轩,看了看林杏儿,心想,以后,若是我杀了你的父亲,你还会这样对我吗?于是,他有些愧疚,对林杏儿说:“我想出去走走,明天武试的时候,我们在演武场见面吧。到时候,别忘了给我加油哦!”
林轩忽然想起穆,决定到婢女院里去找她。于是辞别了林杏儿,来到婢女所居的院落。
林轩平时几乎没有来过这里,但是,这里的婢女却大多数都认识他,即使林轩的地位低下,但是在这些婢女的眼中,林轩也是一个大人物。所以,一些有些想高攀的女婢,立刻笑着、娇羞着看着他,有几个会说话的,马上来问:“十五公子,您来这婢女院干什么,我们刚刚洗过衣服,别脏了您的鞋。”
林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做穆的婢女?”
“没有呀!”一个婢女说,然后她转身问其他人,“你们知道吗?”
众婢女说:“穆?没有听说过呀。”
“没有?怎么可能呢?她明明告诉我……”
正在林轩一抬头间,发现穆,正在远处门旁站着。“穆!原来你在这里!”
众人把羡慕的目光都投向穆,说:“她不是花儿吗?她是花儿姑娘,不是什么穆。”
穆看了看林轩那惊喜的表情,心中欢喜,表面上却冷冰冰的,说:“我不是穆,我叫花儿,是这里的一个普通婢女。公子一定是认错人了。”
林轩马上反应过来,说:“原来是花儿姑娘,不管是不是穆,你随我来。”
众婢女一阵喧哗,满脸羡慕的表情,说道:“花儿姑娘攀上高枝了。我就说,花儿不像是我们这样的劳苦命。若是有朝一日,成为十五公子的妾室,也一生衣食无忧了。”
抛下这些婢女如何羡慕不说。且说,穆跟随林轩来到外面。林轩说:“我们随便走走吧。”
“好。”穆低下头,虽然面目依然是冷冷的,但是,那俊俏的样子,依然惹人怜爱。
“文试,发挥的怎么样?”
“还可以。”
“还可以?能进前十吗?”
“大概吧。”
林轩和穆一边看着街景一边说。
“那些人怎么叫你‘花儿’呢?”
“我在暗卫那边叫‘穆’,在杂役院里叫‘花儿’。”
林轩说:“我想和二叔说,让你从杂役院调出来,专门来伺候我。”
“然后呢?”穆停住脚步,羞涩地一笑。
“然后,让你给我暖床。”
穆的脚步一滞,说:“没有名分吗?”
林轩笑着说:“是正妻。将来我们的孩子,是嫡子。”
穆短暂地笑了一下,然后又冷冰冰地说:“谁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