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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麻溜的收拾铺盖卷,滚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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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怀愉被文之章气得七窍生烟,可是,眼前有更最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决不能被赶出书院去。

    想到这里,他疾步上前,在众人愣神间,抬手“咣咣咣”扇了范剑三个耳光,厉声喝道:

    “你竟然为一己之私,陷害同窗,糊弄本夫子成为帮凶,实在是可恶至极!”

    范剑被打得连连呼痛,正要开口反驳,却见赵怀愉不停的给他使眼色。

    想到赵怀愉是驿道县令的舅子,范家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县令。

    范剑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他不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也不是唯一的嫡子。

    他只占了个嫡占了个长,还是在他爷爷眼里,最不出息的那个嫡长子。

    他只好将所有的话憋回肚子里,干挨下这三掌。

    赵怀愉见范剑默认下来,转身扑通一声跪在莫恒知面前。

    “莫院长,赵某一时不察,误信了小人之言,做出了伤害这八位学子之事,赵某愿向他们负荆请罪,以求他们愿谅。”

    “哟哟哟,赵夫子,你觉得你这样做,你那颗丑陋恶毒的心就能得到遮掩?

    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怎么回事,不用说,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负荆请罪呢,你也别搞那套假把戏了。

    想以此来逼迫这八个孩子就范,废掉契约,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以为这天下就你一个大精细呢?

    趁现在脸上还好看点,愿赌服输,麻溜的收拾铺盖卷,滚蛋吧!”

    文之章上前一步,抢在莫恒知之前揭穿了赵怀愉的心思。

    “你……”赵怀愉回头看向文之章,“姓文的,你这小人,竟敢越过院长说话,是不是心怀不轨”

    “哈哈哈,有些人吧,就是喜欢以己度人,哈哈哈。

    我文之章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从不做不知所谓的梦。

    不像有些人,心里装着屎,看什么都是屎。”

    文之章拍掌哈哈笑着,说出来的话令赵怀愉几乎失去理智。

    莫恒知看到这里,抬头向文之章使了个眼色。

    文之章心领神会的后腿。

    莫恒知叹口气说:“唉,赵夫子,事到如今,玉环一事已经水落石出。

    你并没有在这八人身上找到失物,说明,这八个孩子是冤枉的。

    之前为了搜身,你们签订了契约。

    我想,你大概也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吧?”

    “莫院长!”

    赵怀愉抬头看向莫恒知,发现莫恒知脸色平淡,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他的心凉到了谷底。

    看来,今天的事是不能善了了。

    他转头看向顾星河等八人。

    顾星河不知何时将那张契约拿到了手里,见他看过来,将手中的契约抖了抖。

    虽然没有说话,但满脸嘲讽的笑,说明了一切。

    顾星河,不会退步。

    赵怀愉一一扫过眼前一张张嘲讽的、得意的或面无表情的脸,仿佛被无边的耻辱淹没了。

    他没有想到,天天捉鹰,一朝却被鹰啄瞎了眼。

    眼前这八个小崽子,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决不能让他们成长起来,不然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既然明的不行,那么……

    如此想着,赵怀愉猛的站起身,狠戾的说:

    “哼,既然今天大家不肯给赵某面子,那么,他日赵某必当以牙还之。”

    说罢,一甩衣袖,转身而去。

    范剑急步跟上,他知道,这里再无他容身之地。

    赵怀愉最终灰溜溜的走了,没有一人为他送行。

    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榆山书院发生的事,随着学子们沐休,像一阵风一样刮遍了周围四县三十八个镇。

    赵怀愉自离开榆山书院,再没有在榆林和驿道露过面。

    这天,江宏才来到衙门,看到院子里围了一圈人,叽叽喳喳在说话。

    他走上前站在外围,听到他们正在讨论榆山书院的事。

    “哎,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赵怀愉竟然污蔑不成,妄想以退为进不履行契约,结果,被一个夫子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样的小人,就应该扭送到咱这里来,好好审审他,祸害了多少学子!”

    “就是,县试那会儿,咱榆林有八位学子被迫转学参加县试的事,你们还记得吧?”

    “记得,记得,这事我还参与调查来呢。据说这赵怀愉搞了一个什么测试。

    学子们只当平常测试,没想到,出成绩后,他竟然宣布按成绩排名参加县试。”

    “嘿,叫我说,他就是故意刷下我们榆林的这八位学子。

    听说,这八人学业都很好,尤其是孙家的嫡长孙,可是咱榆林的小神童。”

    “那肯定了啊,调查到最后,虽然没有实际性的证据,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搞鬼。

    不过,咱破案讲求证据,靠推测并不能立案,不然,那次就把他搞掉了。”

    “哈哈,这才过了多久,这家伙又冒出来搞事情,这下好了,作死了。”

    “对对,听说连驿道首富都被连累了。”

    “哎,我跟你们说,我有一次曾听了一耳朵话,是关于小江大人的。”

    “什么话?快说说听听。”

    “有一次我路过县令大人的押房,听江主簿说,小江大人曾被赵怀愉考校过。

    赵怀愉说小江大人才思平庸,没有灵性,不适合继续读书。

    你们说,这是不是赵怀愉的阴谋?”

    “有可能哎,你看看他现在干的土鳖事,成天妒贤嫉能的。

    肯定是看着咱小江大人不光人长得比他俊一万倍,而年纪轻轻又中了举人,他嫉妒了。”

    “不对,我觉得他是想抹掉咱县令大人的业绩,你想想啊,在县令政绩考察中教化可是很重要的一项。”

    “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唉,小江大人真可怜!”

    江宏才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抬脚快步离开了。

    “哎,散了散了。”

    有人看到了江宏才的身影,赶紧让大家散开了。

    江宏才回到自己的签押房,静静的坐在书桌后面,陷入了回忆。

    那时,才将将十五岁的江逸,考中了举人,成了榆林最小的举人老爷。

    江宏才自豪满满,听了女婿的话,带着他到榆山书院报名。

    当时,负责考校江逸的,正是赵怀愉,也是他亲家付宁波给他推荐之人。

    但是考校过后,赵怀愉的一席话,让他瞬间清醒。

    他的儿子才思平庸,没有灵性。

    他的儿子的举人是捡别人不要的。

    他的儿子继续读下去参加会试,只会白白浪费银钱。

    这三条,无论哪一条都恰到好处的抓住了他爱颜面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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