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祁福生猜的八九不离十
“我把你娘他们都支出去了。”祁福生将烟锅倒扣在地上敲了敲，将里面的黑烟灰敲出来，又装了一锅新烟丝。
祁青梅心里更不安了。
“爹，这是咋了？”
“今天的事跟你有关吗？”祁福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祁青梅心里吓了一跳，面上不显，“爹，你咋能这样想我呢？
你知道我喜欢晓辉哥，我咋能找人害他呢？”
祁福生浑浊的眼睛变得犀利，盯着祁青梅，“或许，你本来想害的人是沈清荷，结果阴差阳错连累了姜晓辉。”
祁青梅……
“爹，你冤枉我了，我从哪里认识那些混混啊，他们那么凶的。”
祁青梅打死不承认。
即使，祁福生猜的八九不离十，可他没证据。
没有证据，她不承认，他就不能证明这事跟她有关。
为了让祁福生相信自己，祁青梅偷偷掐自己的腰侧，愣是疼的红了眼睛，流了几滴眼泪。
看到祁青梅这样子，祁福生想，可能是他真的想错了。
他的宝贝闺女，虽然任性了些，可人还是不哈的！
他从小宠大的宝贝，怎么可能去害人。
绝对不可能的。
是他想岔了！
祁福生一直绷着的脸露出笑容，伸手给祁青梅擦眼泪。
祁青梅下意识躲开。
祁福生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错愕！
祁青梅飞快擦去脸上的泪，“爹，你气死我了，居然这样想我，我每天都在家，从哪认识那些混混嘛。”
祁福生只当闺女在气他，所以不愿意他给她擦眼泪。
笑呵呵看着她，宠溺的说道，“爹老了，你就别跟爹一般见识，成不？”
祁青梅这才彻底松口气，点了点头。
旋即，话锋一转，“爹，今天要不是朱婶子来报信，还不知道晓辉哥会遭多大的罪呢。”
“是哩，今天朱银玲在关键时候没掉链子。”祁福生点头，吸了口旱烟。
祁青梅抿唇笑了笑，“爹，你最近给朱婶子安排些轻省活，报答下她，也让其他社员看看，凡是心向好的人，都会有好报！”
祁福生惊奇的看着宝贝闺女，“青梅，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格局，这倒是激励社员进步的一个好办法！”
祁青梅……
神特么格局……
她就是想忽悠祁福生给朱银玲安排一些轻省活，堵住她的嘴！
晚上睡觉的时候，祁青梅睡的很香。
堵住了朱银玲的嘴，还能顺便挑拨下蒋春林跟沈清荷的关系。
不管那个男人，知道自己婆娘跟别的男人一起被小混混拖进树林，都会有想法吧。
更何况是蒋春林这个村霸，说不定这会正在家里收拾沈清荷呢。
蒋春林这会是在家里收拾沈清荷，却不是祁青梅以为的收拾。
沈清荷一把推开蒋春林，平躺在炕上，大口的喘气。
“蒋春林，凡事都要有度，你这样没有节制，就不怕老了有心无力。”
蒋春林侧躺着，伸手捏了下沈清荷因运动过后潮红的脸。
“操你的心，老子能干你一辈子！”
说完，蒋春林就下炕去灶房烧热水洗澡。
沈清荷翻了个白眼。
翌日早上，蒋春林陪着沈清荷一起走进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刚上班，看到两人一愣，“同志，你们这是？”
“报案！”沈清荷铿锵有力的说道，将手里画的几张图像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狐疑的接过来，看到画像神色一变。
“两位同志，请跟我来！”
沈清荷跟蒋春林相视一眼，他们都从工作人员眼中看到了凝重。
不一会儿，一位四十岁左右，穿着制服的男人走进问讯室。
男人眼神犀利，看面相有些刻薄，一看就是不好惹。
男人坐在沈清荷和蒋春林对面，“你们把事情经过再给我详细说说。”
沈清荷就把事情再说一遍。
男人点头，将沈清荷画的几张图纸放在桌子上，指着画像问道，“这是你画的？”
“嗯。”沈清荷不解的看着工作人员。
不是说她案子的事吗，怎么扯到画像上。
“同志，我们今天是来报案的。”蒋春林微微蹙眉，指着画像说道，“这几个人绑架我媳妇，将她带到山上的破屋子，幸好我媳妇机灵跑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工作人员慎重的点头，赞赏的看了眼沈清荷。
“女同志很有头脑。”要是个蠢的，估计都没机会坐在他面前。
沈清荷……
工作人员一直面无表情的脸，这才笑了笑，“我是副所长，姓蔡，不瞒你们说，这几个人正是我们现在正要抓捕的对象，一直找不到人。
没想到最近在桃园村活动，谢谢你们提供的线索。
至于你们的事，等我们抓到人，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沈清荷心想，跟她所猜测的一样，她看到刀疤男第一眼时，就猜测他身上带有命案。
从派出所出来，蒋春林一阵后怕。
如果那几个混混，没有将沈清荷带去山上那个屋子，而是别的地方……
蒋春林身子打了个激灵，第一次体验到“害怕”！
“清荷，你今天就在家歇着，不要去黑市了。”
最好永远也不要去，在家才是最安全的。
可蒋春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沈清荷想到跟唐浩的约定，摇摇头，“我今天得去黑市。”
“老子说不让你去，你就不要去，再犟嘴老子捶你！”
沈清荷挑眉，大着胆子说道，“你捶一个看看？”
蒋春林……
这娘们现在不怕他了。
蒋春林终究拗不过沈清荷，骑着自行车载她去了县里。
一再的叮嘱道，“要是遇到事就跑，不要自信自己会三脚猫功夫，就能打过别人。
往光华服装厂跑，来找我，知道不？”
“知道了。”沈清荷好笑道，“那伙人估计现在不敢来找我。”
“人一天没抓到，这事就不能大意。”蒋春林不放心的看着沈清荷。
要不是厂里最近赶货，他不能请太多的假，他都想请假一直跟着她，直到那伙人抓到为止。
想了想，又说道，“中午等我过来找你一起吃饭。”
能多看会人，就多看会。
要是真有个啥事，他哭都没地哭。
沈清荷点头，“行，我等你过来找我，一起吃饭。”
蒋春林跟着沈清荷去了黑市，看到她乔装好摆好摊子，这才去上班。
走到厂门口，就看到对着他笑的跟个傻子一样的康自立。
蒋春林头一次不讨厌他。
“春林哥！”康自立看到蒋春林，朝他跑了过去，咧着个大嘴。
蒋春林真想转身就走。
“春林哥，你教我的格斗太厉害了，我昨天干翻了两个人。”康自立一脸兴奋的说道。
蒋春林顺口问道，“什么人”
“两个一身书生气的人，连怼个人都怼不赢，不知道那来的清高劲，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康自立得意的说道。
他单方面碾压对方，换成骨头软的，绝对跪下叫他爷爷！
蒋春林嘴角抽搐。
这货真行！
都做好准备迎接春林哥的一顿夸了，扭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心虚的低下了头。
真应了那句话，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康自立不想被春林哥看扁，吹嘘他能办到的事。
“春林哥，我刚才去厂里敲打了刘主任，你以后上班不用那么卖力，能偷懒就偷懒，别那么实诚。”
蒋春林淡淡看眼康自立，不相信他的话，“你别吹牛了，人家可是刘主任，岂是你能随便敲打的。”
康自立挺了挺腰杆，拍着胸膛，自豪道，“春林哥，你别小看人，我爹以前是他师傅，可以说，没有我爹，就没有他今天，他看到我尊敬着呢。
要是我年龄比他大，他保准得叫我一声叔！”
“是吗？我咋不信呢？”蒋春林慢慢说道。
康自立看了眼蒋春林，感觉春林哥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以前他吹牛的时候，他都没反应。
今天的反应有点大。
大的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难得春林哥愿意听他说话，康自立不服气的问道，“春林哥，你说，我咋样才能证明我不是在吹牛？”
蒋春林脸色平静，“自立，我对你怎么样？”
康自立一愣。
话题咋转到这来了？
他憨憨的挠了挠头，憨憨的点头，“挺好的。”
不敢说不好，不然教他格斗时会趁机收拾他。
蒋春林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也感觉挺好的！”
康自立眼角微抽，春林哥比他还能吹。
目前为止，都是他单方面硬往上贴。
不贴不行啊，贴，春林哥都对他爱搭不理的，要是不贴，不就彻底凉了。
沉默了会，康自立把话题扯回来。
“春林哥，你还没说想让我咋证明呢？”
绝对不能让春林哥把他看扁了。
蒋春林伸手拍了拍康自立的肩膀，“你帮我跟刘主任说一声，我想请十天假。”
本想请一个星期，又怕派出所那边动作慢，又加了三天。
康自立,“……”
蒋春林又重重拍了拍康自立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自立，在春林哥这证明你的机会来了！”
康自立，“……”
康自立亲自来请假，刘主任不能不批，虽然现在活紧，但少一个人也不是不能行。
把车间几个老实的叫过来，画张大饼，让他们多加点班。
看着康自立搂着蒋春林的肩膀边说话边朝外走。
刘主任身子抖了下，菊花也跟着紧了下。
在厂门口跟蒋春林分开后，康自立还独自傻笑，他今天帮了春林哥一个忙呢。
直到看不到人影了，他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嘀咕道，“嗨！不对劲就不对劲呗，春林哥人冷了点，但是个好人！”
反正又不会坑他！
想通后，康自立也不纠结了，转身回家了。
另一边，沈清荷正在跟康浩谈事。
“沈小花，我们副厂长很欣赏你的设计图纸，你寻个时间，我带你去厂里跟副厂长碰面，聊聊这事？”
沈清荷怀疑的看着唐浩，“你们副厂长这样好说话？”
不是她不相信唐浩，大厂子规矩多。
起码得把领导班子聚齐开个会研究下，这研究，也不是一天就能研究出来的。
康浩这速度太快，让沈清荷有点怀疑他在诓骗她！
唐浩斜眼睨着沈清荷，“反正我们副厂长要见你，跟你谈合作的事，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去哪谈？”沈清荷眨眨眼睛。
她在光华服装厂家属院碰到过他，他跟朱巧兰也认识。
听他们的对话，应该是同事，不像是假的。
可他这办事效率……
“公事公办，副厂长办公室。”唐浩说道。
沈清荷当即点头，“能行，现在就去吧。”
唐浩咧了咧嘴，帮着沈清荷收拾东西，欢欢喜喜带着她去了光华服装厂。
半路上的时候，沈清荷遇到来黑市找她的蒋春林。
沈清荷朝他使眼色，示意不要跟她说话。
黑市乔装过的蒋春林揍过唐浩，还是避开点好。
蒋春林身子一僵，心里有些委屈，他就这么见不得人？
唐浩狐疑的看了眼跟他错身而过的蒋春林，总感觉这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
“赶紧走，我一会还有事。”
这个节骨眼上，沈清荷不想节外生枝，蹙眉催促唐浩。
唐浩又看了眼蒋春林，跟沈清荷进了光华服装厂。
外来人员进入厂里，要在门卫登记。
沈清荷登记后，跟着唐浩朝厂里办公区走去。
蒋春林双手插腰，看着沈清荷的背影抵了抵后槽牙，这婆娘得要好好整整夫纲才行。
一路上，看到唐浩的工作人员，都笑着叫他唐师，然后好奇的看眼沈清荷这个生面孔。
沈清荷面无表情，跟在唐浩的身后，直接去了副厂长办公室。
唐浩象怔性的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的人回答，直接推门进去。
沈清荷，“……”
“唐副厂长，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设计师。”
唐浩走进去，对正在看文件的中年男人说道。
中年男人抬头，看向跟着唐浩进来的女同志。
笑容满面的走过来，朝沈清荷伸手，“沈小花同志，久仰大名！”
沈清荷看了眼跟唐浩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唐浩。
伸手虚回握了下副厂长的手，“副厂长好！\"
唐浩伸手摸了摸鼻子，知道沈小花聪明，根本瞒不住她。
有些耍赖道，“好吧，我重新介绍下，这是我爹，唐德良同志。”
然后又指着沈清荷，对唐德良说道，“爹，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设计师，沈小花同志。”
“臭小子，跟人谈合作，一点诚意也没有。”唐德良笑骂道。
唐浩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我老子太厉害，不管我多努力，在别人眼里，我都是个走后门的。”
唐德良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请沈清荷坐下。
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笑道，“既然是合作，咱们就要以真面目示人，你说呢，小同志？”
沈清荷一怔，她的乔装能骗过普通人，可阅人无数的唐副厂长，还是一眼能看穿。
沈清荷抿唇笑了笑，“唐副厂长，你稍等！”
刚才她过来的时候，看到楼道里有水龙头。
沈清荷洗了脸进来，露出她本来白皙漂亮的面容，微挑的桃园眼，即使在打着补丁的衬托下，依旧光彩照人。
唐浩一时看痴了，直勾勾的盯着沈清荷的脸瞧！
沈清荷面无表情的说道，“唐大设计师，我是有男人的人，你再盯着我看，我不敢保住他不会来捶你！”
唐德良捅了下儿子的腰，真丢人！
唐浩回神，心里有些可惜。
想也没想的说道，“你说说你，这么漂亮的妞，咋就那么早结婚了呢。”
“啪”的一声，唐德良忍无可忍，一巴掌重重拍在儿子后背上。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老子滚出去！”
唐浩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胡说了。
沈清荷失笑，清了清嗓子说道，“唐副厂长，咱们可以开始谈合作了吗？”
“当然！”唐德良看了眼沈清荷，“唐浩是我儿子，他很有才华，设计属于创作，永无止境！
他很欣赏你设计的衣服，设计图我也看了，我也很喜欢。
最近我们厂准备扩建，工人好招，设计师难求，你愿意来厂里上班吗？”
沈清荷蹙眉，“我不愿意！”
唐德良跟唐浩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
光华服装厂，可是桃园县最大的厂子。
每天都有人通过各种门路想进来，沈小花居然拒绝？
“沈小花。”唐浩忍不住说道，“能进厂成为光明正大的服装设计师，不比你在黑市强？”
沈清荷淡淡看了眼唐浩，“自由！”
唐浩磨了磨牙，这还真是。
要不是他是设计师，不需坐班，不然他也不能上班时间随意溜达。
即使这样，厂里的一些规矩也让他恼火。
当初唐浩想学服装设计时，唐副厂长是支持的。
他也有设计梦，碍于现实不能实现，别看他平时对儿子一副嫌弃的样子，实际上他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自豪。
“唐设计师，请你先出去，我跟副厂长有事要谈。”沈清荷无视唐浩一脸憋屈样，淡淡的说道。
“你是我介绍进厂的，凭什么我不能听。”唐浩不服气的说道。
“那合作的事就免谈。”
唐浩，“……”
唐德良轻轻咳了咳，宠溺的看了眼儿子，“你先出去，我先跟小沈同志谈谈。”
唐浩看了眼他爹，又看了眼沈清荷，这才不甘心的出去了。
“小沈同志，你想跟我谈什么？”
唐浩出去后，德德良给沈清荷倒了杯茶水，笑眯眯的问道。
沈清荷端起茶杯抿了口，这才说道，“我不想进厂，如果跟贵厂合作，只能签作品不签人。”
“什么叫签作品不签人？”唐德良没听太明白，疑惑的问道。
沈清荷解释，“就是我每个季度，会给贵厂出一批下季度的设计图，需要多少张，由贵厂说了算。
我们的合作方法是，每卖出去一件衣服，我拿百分之十的提成。”
唐德良一愣，还有这样的合作法？
见唐副厂长在思索，沈清荷也不急着让他做决定。
站了起来，笑道，“唐副厂长，这事不着急，你先考虑，或者跟厂里领导班子商量下再做决定，要是愿意合作，就让唐浩来找我。”
唐德良跟着起身，“那行，让我先想想。”
这样新鲜的合作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嗯。”沈清荷点头，看向办公桌上她的设计本子。
唐德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将设计本子还给沈清荷。
保证道，“放心，这本设计图只有厂里内部，几个重要的领导班子看过，他们也跟我保证过，不会外传。”
“多谢！”沈清荷感激道，拿着本子就走了。
沈清荷从唐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并没看到唐浩，也没在意，朝厂门口走去。
朱志刚从车间出来，正准备去上厕所。
看到迎面走过来一个漂亮的女同志。
头发高高盘起，露出精致的小脸，以及纤细的脖子。
朱志刚惊愕的看着沈清荷，心想，“厂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沈清荷心里想着唐副厂长的反应，思索着合作的机率有多大，并没注意周边的事。
朱志刚都忘记上厕所，站在原地，目光始终放在沈清荷离开的背影。
小声呢喃，“我娘三天两头催我结婚，这姑娘可能是新来的，我要是追求她，会不会成功？”
朱志刚是个行动派，脑子刚冒出这个念头，人就撵了上去。
“同志，请稍等！”
沈清荷压根没想到会有人叫她，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在喊别人。
直到胳膊被人拽了下，她才反应过来，眼前长着国字脸的男人是在喊她。
“有事吗？”沈清荷不解的看着，眼前冲她直傻笑的男人。
被沈清荷的桃花眼盯着，朱志刚不自觉耳朵红了起来。
伸手挠了挠头，“同志，你是新来的吧？”
沈清荷想了想，如果她跟光华服装厂合作的话，也算是半个厂里人。
“算是吧。”
朱志刚眼睛一亮，“你叫什么名字？”
看到朱志刚红的能滴血的耳朵，沈清荷看穿他的想法，有些无语。
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想告诉你。”
说完就径直朝大门口走去。
朱志刚这次没追上去，心想这小姑娘肯定害羞了。
反正是同事，来日方长，不着急。
“你去厂里做什么？”蒋春林一直守在厂门口，看到沈清荷恢复原本的样貌走出来，错愕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