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乌鸦的孩子不会白
维伦敛起笑容：“您说。”
斯内普摇了摇头。
开口前，他挥动魔杖，谨慎地给办公室施加了数道防护。
等做完这一切，斯内普直勾勾盯住维伦，神情严肃地说：“邓布利多非常反对让你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掺和进这烂泥一样的破事儿……可是卡佩，你击败过他一次，你成为了他的敌人，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这件事已经和你脱不开干系了。”
维伦乖巧开口：“我知道。”
他私下调查过许多关于伏地魔的事。也明白迟早有一天，自己和那个魔头会再次交手，并且只能有一个活到最后。
斯内普：“上次，你抓住的‘虫尾巴’，也就是那个叫彼得的胖耗子，被邓布利多派去寻找黑魔王了。连带着关押在‘有求必应屋’中的奎里纳斯·奇洛，他们俩离开了英国。”
维伦反应了一会儿，疑惑道：“院长，据我所知，伏地魔……抱歉，我的意思是神秘人，他是一位摄神取念高手，邓布利多先生不会忘记了这一点吧？”
斯内普双臂抱胸：“邓布利多是故意的。让我考一考你，你猜，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维伦陷入了沉思。
好半天，才说出一词：“双面间谍？”
“不！彼得不会背叛黑魔王，他根本没有那个胆子，就更不用提当什么双面间谍了。”斯内普的表情有些微妙，但很好地被他掩饰过去。
冷笑一声：“邓布利多想的是，以彼得为幌子，将魔法界与神秘人对立。”
说到这儿，斯内普突然问道：“卡佩，你知道魔法石吗？”
维伦眼神一亮：“魔法石？当然，点石成金，制作长生不老的药水！魔法石，或者说贤者之石可是每個炼金术师的毕生追求。”
“魔法石被偷了。”斯内普扯扯嘴角，“信不信由你，反正它失窃了，邓布利多亲口说的，尼克·勒梅打的包票。彼得和奇洛就是盗贼。不仅如此，他们还卷走了邓布利多的笔记，那里面包含着他能成为最伟大巫师的秘密。”
维伦愣住了。
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魔法石的事情暂且不论。
邓布利多的笔记是怎么回事！
老巫师锁在抽屉里的，不是巧克力，就是夹心软糖，哪来的什么笔记？
想着想着。
突然，一道灵光划过脑海。
维伦嘴角微微扬起：“原来是这样……”
斯内普见了，心中越发满意，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故意问了句：“明白了？”
“并非对长者不敬，但我觉得邓布利多先生还是太收敛了，单纯的魔法石和传说中大巫师邓布利多的笔记吸引不了太多人，换成是我，就会加上一个神秘人临死前留下的宝藏。”
维伦轻咳一声，故意压着嗓子，用一种极具诱惑的声音说道：“想要我的财宝吗？去找吧，就在这世界的某处！获得它，就可以成为下一任黑魔王，统御魔法界！”
斯内普怔怔地说不出话。
这时，维伦又道：“如此一来，黑魔王一定会雨后春笋般冒出来，院长先生，您也知道，一个黑魔王会令人恐惧，可十个百个，人们就会麻木。到那时，真的也会变成假的，当人们不再恐惧，黑魔王还会是黑魔王吗？”
斯内普惊异地盯着维伦看了又看，有些不敢相信，这小脑瓜居然能想出如此阴损……不对，是如此灵光的主意。”
早熟聪慧？
家学渊源？
不重要。
通通不重要！
重要的是，魔法界要变天了。
“我很少夸人，但我得说，卡佩先生，你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斯内普满意极了，心道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
而现在，他也相信了邓布利多曾经的话。
不用人教，维伦·卡佩自己就能成长到‘汤姆学长’的程度。
这搅动风雨的计谋，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个十一岁的小巫师之口。
维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眉梢：“还没完呢，院长。”
斯内普身子微微前倾：“你说。”
之前是斯内普说，维伦听。
如今是维伦说，斯内普听。
不知不觉间，位置互换。
维伦清清嗓子：“我能理解邓布利多先生的想法，既然黑魔王并没有死，与其等他跳出来，不如先发动魔法界的力量，将他找出并且击溃。可我想，这样还是过于被动，现在正是神秘人虚弱的时候，我们何不创造出自己的黑魔王？将可能倒向他的力量提前收拢，让他无人可用。”
闻言，斯内普头顶冒出个大大的问号。
那些单词，每一个他都认识。
怎么组合到一起，形成完整的话，让人那么费解？
‘创造属于自己的黑魔王’？
老实说，斯内普真的很想问一句：“维伦，伱是否清醒？”
维伦也知道自己这话有些惊世骇俗了，可这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就算没有院长先生的诚心袒露，早晚有一天，他也会为了自身安全，创造出一位真实存在，却又完全虚幻的角色。
简而言之，另一个身份。
一个可以秘密行动，不受世俗干扰，能够随心所欲的身份。
斯内普不说话，默默思考。
好半天，他明白维伦的意思了。
眼神复杂的同时，心中又诡异地冒出几分期待。
“如果被邓布利多知道，卡佩先生，他老人家一定会很伤心的。毕竟，他是那么希望你将自己的天赋流入正途。”斯内普阴测测地说：“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否则再过几年，我就要糊里糊涂拜倒在不知道哪个组织的凶威之下了？”
“对抗黑魔王怎么不是正途了？挺正的呀。”维伦眨眨眼睛：“等神秘人彻底被消灭，事情尘埃落定，可以再让一位伟光正的角色击溃我们所创造的幻象。”
斯内普抿了抿嘴角：“你说的那位伟光正的角色，该不会是你本人吧？”
维伦只是笑，并不搭话。
他的笑容是如此灿烂，如此温暖。
犹如春日的朝阳，没有一丝侵略性。
斯内普看着看着，轻轻点头：“之前我总是担心你太过善良。你知道的，有人可以善良，但我们这种人最好不要，那意味着致命的弱点。”
他靠在椅子上，端详着维伦的帅脸，十分满意自己的教育成果：“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