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手在民间
从白云大厦出来的时候，脑子是发懵的。
皮爷的消息，在这又被截断了。
但可以确定的是，那睁眼瞎的老者应该是和皮爷有关系。
可看其显露出来的几手技艺，又和皮爷天壤之别。
他俩人的手段高低，可谓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至于那老者说还会有人来找我，我并未放在心上。
我就这么个小孩，一堆一块都摆在这里，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更何况，既然你说了还会有人来找我，就说明我还有作用。
虽然我并不知道，我在其眼里有多大作用，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对我是有所图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出了东岗区。
出了东岗区没走多远，就被几个在路边打牌的老头，吸引了注意。
这几个老头，初看之下就是一些市井上，平平无奇的退休老大爷。
在我细细端详下，我的脑子不由得又有些发懵。
才见了白云大厦里的那二位，我觉得这江湖就够小的了。
可眼前的这几个老头，看上去是一边聊着天，一边打着牌，时不时抽上两口自己卷的烟卷好不惬意。
但实际上，他们这四个老头，都不简单。
有人会问了，既然这几个老头不简单，为什么只有我这个小屁孩看出来呢？
我想说的是，隔行如隔山，尤其是我所在的千门。
自小练的就是那份手法，依仗着那眼力与听力。
这几个老头，玩的就是哈北很常见的一种玩法。
“跑得快，”顾名思义就是三四个人，一副扑克。
红桃三先出，牌型可以单张，开对，三条，四条，五条顺，大小王只可单出，不能管对。
一家出完，三家数牌，每张牌代表的价值，在每个牌局上也各不相同。
我才走到这几人跟前的时候，他们已经打完一局了。
一个身穿灰色大褂的老头，正在洗牌。
也正是这洗牌的声音，吸引了我。
这老头，黑瘦黑瘦的，眼窝深陷眉骨奇高，洗牌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右手手指还少了两根。
可虽然手上少了两根指头，但丝毫不影响其洗牌的动作。
只片刻功夫，一副牌，就被其轻松的洗好扔在了桌上。
也就是这片刻的功夫，让我眉头紧蹙。
这老头，是个茬子？还是个高手？
一副牌在他入手的时候，我听来明明是五十四张，一张不少。
可在其洗完合牌的瞬间，我又发觉牌摞明显的矮了一截。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副牌少了三张。
那三张应该都在其放牌的瞬间，被这老头吸在了手里。
看到这里，我还并没有那般惊讶，而令我更加瞠目结舌的在后面。
就见剩下的三个老头，看牌洗完后，便都开始抓起了牌。
好像对于灰衣大褂老头的动作，没有察觉一般。
当然了，站在我这个视角上来说，那个灰袍老人的手法无可挑剔。
至少我看不出来他是如何在其余人注视的情况下，将牌拿走的。
牌局继续，接下来的事态，就令我头上见了汗了。
就见灰袍老人的上家，是个有些微胖的老爷子。
脸上挂着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和善。
两只手，胖乎乎的，一看就是保养的很好，连一丝伤口都没有。
就见其一边抓着牌，一边和对家聊着天，全程的注意力都没在抓牌上，但他手里的牌确是不太对劲。
初看之下，很难受。
要知道，我作为老千，对于赌具的直觉，往往要超过我的眼力的。
我看着很难受，那就是一定有问题，至于什么问题，我当时看的很迷糊。
直到牌局结束，我想明白他抓牌，我为什么看着难受了。
这个和善的老头，手保养的那么好，但却出现在这种赌具都如此粗糙的牌局之上，这本身就是令人费解的。
而他的动作，更是令当时的我难以理解。
他抓牌速度很慢，甚至在这种牌局之上，我都以为他要晕牌一般。
可他抓牌慢的同时，眼睛却丝毫不看手里抓到的牌，甚至连手上的牌，也是被其攥在手里，成一摞状。
我看到这里，就更奇怪了。
一个抓牌这么慢的人，还不看手上的牌，看着就很诡异。
随着牌局抓牌结束，我又发现了令我更惊异的问题。
从一开始灰袍老人藏了三张，整座牌山之上，就少了三张牌。
按理来说，最后每个人抓牌的结果，应该各不相同。
除了灰袍老人多三张之外，剩下的人不是十二张，就是十三张才对。
可在结束抓牌的时候，收尾的还是灰袍老人的下家。
每个人的牌张，又全都正确了。
除却灰袍老人和他下家都是十四张之外，剩下两家全是十三张。
当然，这么表述下来并没什么。
你们也许会说，那灰袍老人将牌送回去了呗。
可真正令我费解的就是，那灰袍老人的牌，从始至终我都没见起往回送牌。
他就是按张摸的牌，一直到抓完，他加上他藏的三张牌，手里的牌才将将来到十四张。
一个令我有些发寒的想法，在我脑子里蹦了出来。
那就是，如果这灰袍老人不出千藏牌的话，是不是连牌都抓不够？
反观剩下的三人，皆是一副习以为常，平平无奇的感觉。
牌局在所有人抓过牌后，红桃三，被灰袍老人的上家，那个有些发胖，面带和善的老头抓去了。
而更令人费解的就是，在抓完牌的瞬间，其余三个人都停止了聊天，眼神齐齐的看着胖老头，好像都已经知晓了红桃三的归属一般。
看到这里，我已经头发涨了。
这是什么神仙牌局，所有人好像都没出千，好像又都在出千一般。
可接下胖老头的一番话，直接就将我练习了多年引以为傲的千术，砸的粉碎。
“我说哥几个，这几局我的运气可真不错啊！
又是一把同花长龙！”
“？？？”
我满脑瓜子问号与汗水，盯着其手上的动作。
胖老头一边笑呵呵的说着话，一边将手一扬，手里的十三张牌直接全拍在了桌上。
从三到尖，清一色的红桃，红的扎眼。
一手牌关了三家，就这一手牌，其余三家，包括灰袍老人全是面色一暗。
显然，他们知道问题的所在，也知道这胖老头应该是出千了。
可全都是一副认栽的表情，将牌往桌上一扔，开始计分。
此时的我，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
什么时候，出的千？
又为什么手里十三张牌，在甩出来的瞬间变成了十二张？
娘的，这简简单单的一把牌，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五分钟。
可这里面蕴含的道道，可谓是让我大开眼界。
而正当我还准备驻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那个和善的胖老头开口了。
“小家伙，来玩两局？”
眼睛眯着，嘴角翘着，望向我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