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陈老
只不过……
就在陈老朝里屋走去，张常笑准备跟上去的一瞬间。
躲在最后面的曾小贤，却是一把拉住了张常笑的衣角，并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陈老的背影。
“我说常笑啊！那个老头，难道真是个活人？不是什么鬼怪？”
“你……”张常笑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言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随即他一把捂住了曾小贤的嘴巴，将其拉到了一个角落。
“我可警告你嗷！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得了，可千万别在陈老面前说啊！否则出现了什么严重的后果，别怪我提醒”
“啊！”曾小贤惊呼一声，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难道那个老头，比你还厉害？”
“比我厉害多了。”
张常笑瞅了一眼陈老的背影，在发现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以后，才小声说道：
“陈老可是和我祖师一个辈分的，如今更是都一百十六岁高龄了。”
“其实原本我是不知道陈老在这里的，否则绝对不会带你过来。”
“反正你记住了，等会闭嘴别说话，如果有什么问题，等咱们离开这里以后，我在告诉你。”
“哦！我明白了。”曾小贤连连点头，赶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而张常笑见他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不再多说什么，赶忙拉起曾小贤的衣摆，朝陈老追了过去。
随后一行三人在穿过几个走廊以后，就来到了此间夜店的核心地带。
陈老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径直走了进去。
“都坐吧！不用和我客气，你们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好！”
张常笑点了点头，比较拘谨的坐在了一张木椅上。
而曾小贤则是东瞅瞅西看看，仿佛对房间里的任何东西，都感到非常好奇。
毕竟这栋房间的装修风格，并不是夜店包厢的那种装修风格，而是偏老一辈住宅的那种装修风格。
甚至连房间里的所有摆件，都是看上去就知道有年头的老物件，而这些可都是他平常想看，都看不到得东西。
可是……
就在他的视线巡视一圈以后，最终还是落在了木门上方的一幅壁画。
“这是……”
曾小贤瞪大双眼，下意识的惊呼出声，可刚说了两个字，就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而张常笑也是在对方出声的一瞬间，就瞪了过去。
可当他看到曾小贤朝自己不断挤眉弄眼以后，也是扭头看向了木门上方的那幅壁画。
就见壁画所烙印的，竟是两条巨蛇紧紧缠绕在一把剑柄之上。
“冥蛇阿波菲斯？还是耶梦加得？”
“是阿波菲斯！”
陈老听到张常笑话语中的意味，一边沏着茶，一边解释了一句。
“毕竟到了我这个年纪，总是会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这不！我不就弄了一幅冥蛇的壁画放在这里，其一：能够避免一些脏东西进入这里，其二：也是找点心灵寄托罢了。”
“陈老！不是我说……”张常笑嘴角一抽，“你觉得埃及的冥蛇，能管咱们本土的人吗？”
“你要是真想找点心灵寄托，也应该摆个酆都大帝吧！实在不行，还可以摆个地藏王菩萨，阎罗王什么的，你弄个外国的冥蛇，这有什么用啊！”
“哈哈哈！你小子啊！”
陈老轻笑一声，拿着茶水坐到张常笑的身旁。
“你身为城隍庙的弟子，难道不知道老朽为什么没有供奉酆都大帝吗？”
“这个……”
张常笑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同样一脸茫然的曾小贤，无奈的轻声回道：“我还真得不知道，毕竟平时我不怎么钻研这些东西。”
“你小子还真实诚啊！”
陈老属实是被逗笑了，一时也不知道说张常笑什么好了。
“不过谁让老朽今天有空，今天我就替你的师父教你点道家的常识。”
“愿闻其详。”
张常笑赶忙站起身，朝着陈老拱手作揖。
而陈老却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并顺势拿起三盏茶杯，分别倒满了茶水。
“所谓的供奉，并不是你想供奉谁，谁就会承你的香火情。”
“就好比三清殿的那群道士，难道他们到了老朽这个年纪，也会供奉酆都大帝不成？”
“你说的有道理。”张常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明白。
“可那些香客，不是就……”
“这不一样，他们没有背景，自然是想供奉谁，就供奉谁了。”
陈老知道张常笑想要问什么，也就打断了他的后续言论，并直截了当的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原来如此！”张常笑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总算弄明白了陈老想表达的意思。
“所以那些香客供奉的香火，祖师爷们会收，可想您这样的有名有派的人，反而不会收取你供奉的香火？”
“是这样的！”陈老抿了一口茶水，轻轻的点了一下额头。
而张常笑则是揉了揉额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随即他瞅了一眼陈老袖摆下系着的一串铜钱，继续说道：“可你修得不是承天一道，就算是羽化以后，应该也能谋一个好差事吧！”
“你想的太简单了。”
陈老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看向那幅印有阿波菲斯的壁画。
“修承天一道者，又何至老朽一人？可真正能得上天眷顾者，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甚至老朽纵观一生，所能看见的天眷之人，也只有你一个罢了。”
“现在你还觉得，羽化以后谋个好差事，是那么容易的嘛？”
“行了！”
说到这里，他再次摆了摆手，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今天就说到这里，你们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不用在这里陪我这个老不死的了。”
“陈老，我……”
张常笑作揖行礼，还想说点什么。
可陈老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轻声喊了一句。
“庆玲，带他们离开吧！”
“是！师父。”
就在陈老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木门却突然打开，一位年纪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身穿西装的中年人，缓步走了进来。
随即王庆玲更是来到张常笑的身边，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常笑师侄，咱们走吧！别打扰师父休息了。”
闻言，张常笑瞅了一眼假寐的陈老，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那就麻烦庆玲师叔了。”
“应该的。”
王庆玲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而张常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赶忙朝着陈老微微一拱手，随后才带着曾小贤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