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百流汇聚,黑云遮天
齐国,天水城范围,洛水村。
村子中心一座不起眼的院落中,二十多人聚集在此,从脸上焦急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此时的主屋前,不时有女人端着热水、拿着带血的布条进进出出,忙前忙后。
“爹,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出生,这这这这蝶儿的身子骨能承受得住吗?”,一位面目清秀的男子说道,此人正是屋内分娩女人的丈夫,洛天河。
“臭小子,蝶儿这女娃身子骨硬朗的很,你瞎操心什么?都这么大的人了,你都要当爹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也不怕让人看笑话。”人群中心的老者出言说道,似乎有着不小的威望。
听到这话,男子脸上的表情哭笑不得,可谓是极为委屈,在场的人们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嘲笑他,反而拍打着他的肩膀,出声安慰。
“天河,这生孩子是女人最痛苦的时候,时间长一点正常,你就放宽心,我们哪家的婆娘不都是这样经历过来的吗?大家都知道你对蝶儿好,可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明白吗?”,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说道。
“是啊,是啊,天河,你就放心,小蝶肯定会母子平安的。”
“对对对,不用担心,天河,你小子真是哈哈哈。”
虽然在场的许多人出言安慰,可洛天河还是不放心,神情紧张地盯着主屋,其他人也没有再说话,周围的环境霎时间变得寂静无声。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婴啼传出,接生的女人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门。
“洛老,天河,是男孩,是男孩。”女人喜悦地说道。
听到这话,那被喊作洛老的老者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喜悦,而是一把将孙子抱入怀中,在场众人都被这一幕弄得齐齐发愣。
就在这时,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只见院落中狂风四起,天上的云层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汇聚,整片天地似乎都以院落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奇怪的漩涡,之后便见各家缸中的清水纷纷脱离载体,齐齐向院落上空飞来,汇聚于此,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的缩小版江河,随着形成的一刹那,阵阵梵音从其中发出,以洛老爷子与怀中小孩为中心,将整个院子笼罩在内。
村子里的人听到这奇怪的声音后,每个人都几乎在一瞬间,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其中几个修炼过的人更是打破了原有的桎梏,迈入了新的层次,众人被这一发现惊得语无伦次,纷纷跪在了地上,认为是老天显灵,同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想来应该是祈求上天保佑。
洛老爷子看到眼前这场景,立马对着屋子里喊道:“天河,快把镇灵石拿出来,不然小家伙就危险了。”
此时屋内正跟妻子嘘寒问暖的清秀青年听后,立马跑了出来,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丢了过来。
洛老爷子先是接过石头,将之放在手心,与此同时,口中默念着类似法诀之类的术语,待得发出一阵刺目的红光后,便快速以一根绳子穿过石头将其做成吊坠,戴在了婴儿的身上。说来也奇怪,经过这一番折腾,刚刚的异象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见此老爷子口中也长出了一口浊气。
还没等做停歇,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不一会便黑如深夜,一只大手正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院落飞来,随着时间的消散,大手也在众人的眼睛中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没一会便已经来到了院落上空。看到眼前这遮天蔽日般的手掌,地上的村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都有着一个想法:这要是劈下来,恐怕整个村子都要瞬间消失。
此时的遮天大手却没有做出攻击举动,而是在院落上空盘旋,期间阵阵光环从手心发出,仿佛在感应着什么,可能是没有发现想要找的东西,只见它做出了类似蜷手的动作,同时小拇指在无名指旁挠了几下,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表达心中疑惑,就这样持续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遮天大手伴随着黑云缓缓散去,村民们的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洛老,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那遮天蔽日的大手,感觉像是要把我们摧毁一样。这到底是什么啊?您老可以给解释一下吗。”人群中的一名男子问道。
洛老爷子为了缓解村民们紧张的情绪,出言安抚道:“乡亲们,我在此保证,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与村子无关,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人头上。另外,我自问在村子里还算有些威望,在这里老朽希望大家能够答应我一个请求,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将刚才的异象泄露出去,尤其是那百川汇流、梵音阵阵的场景,老朽在这里给大家拜礼了。”说完,洛老便朝着在场众人作了一个躬身礼。
要知道,自从洛老爷子一家来到这个村子后,村子里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山贼劫掠之类的事情,所以村子里的人都认为洛老一家人是不世出的高人,对洛老爷子更是尊敬到了极点,不敢接受对方的谢礼。纷纷闪身躲开,并表示绝对会守口如瓶,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场面一度陷入了严肃的氛围。
正当老爷子要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爹,先别说了,孩子出生这么久,还没起名呢,您老受累,给取个名字呗。”
也许是气氛太过严肃,村民们也纷纷开口附和。
“是啊,是啊,洛老,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对啊,洛老,您知识渊博,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老爷子转念一想,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笑着说道:“对,对,孩子起名是件大事,耽误不得。这孩子出生时颇具异象,希望他日后能够如同这河流一样,在大陆上闯出一番名堂,那便叫做洛川吧。至于感谢一事,便在小川儿百日宴之时,好酒好菜招待大家,到时候可一定不能缺席,哈哈哈”
“洛川,好名字,洛老可真是学识渊博,哈哈,到时候孩子的百日宴我们一定会到场,这个您放心。”
“小川儿的百日宴怎么能少了我们这些大伯大娘呢,哈哈。”
一番表示之后,众人又逗弄了小洛川一会儿,便都告辞离去,院落中只剩下洛家一行人。
“天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要承担起咱们洛家的大梁,把蝶儿和小川照顾好。蝶儿出身高贵,为了嫁给你,不惜与娘家闹掰,以至于大婚时娘家人都没来一个,咱们洛家对不住她。还有就是将来如果小川不愿意修炼,那便随着他的性子来吧,这么多年,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实在是力难胜天,力难胜天啊。”洛老爷子道。
听着洛老爷子交代后事般的话语,不等洛天河开口,叫做蝶儿的女人说道:“爹,您这说的哪里话,您身子骨硬朗着呢,况且修行者本就寿元极长,小川还要给您找孙媳妇,等着您抱重孙子呢。”
在场的两个成年人,只有洛天河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导火索,该来的总是要来的,纸终究包不住火。看到儿媳脸上的真挚,儿子复杂的神情以及小川那稚嫩的面容,洛老爷子的内心仿佛也掀起了波澜,几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
与此同时,远在千万里之外的一座恢宏浩大的建筑内,身穿龙袍的人却看着眼前的星盘一言不发,沉默了几分钟后,他吐出了一句话:“奇怪,明明已经感受到那股力量,为什么又不见了呢?看来要找个时机派人前去探查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