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3)
“祁总,我真是受够了,这项目没法做了。”薛灿怒气冲冲地走进祁震的办公室。
“怎么?前两天不是说给你们通行证了吗?”
“那个只是系统最低权限密码,无论是逻辑错误,编写接口,或是重新导入数据,这些操作都必须经由他们操作!昨天晚上,小陈加班导数据,他知道肯定会有很多问题,下班前便特意找那个钱工,问他修补bug的权限是不是最高级别的,那个钱工说是。结果晚上数据导入后系统报了一千多个错误,小陈查了5个小时,弄到凌晨3点才算把错误都改正过来,试运行时已经没问题了,可今天早上一看,数据竟然还是修改前的那一批!他以为系统没有更新,又去找钱工,结果那个家伙竟然说没问题,这是系统默认的安全措施,数据覆盖需要找总监授权才能操作成功!这是什么鬼程序?明明就是人为设置的障碍好吗?小陈都快气哭了,问他昨天为什么不说,那家伙反过来骂小陈没经验,早为什么不问。我c!就算知道了,凌晨3点怎么给那个姓王的打电话!”
“嗯——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祁总!离项目验收上线只剩不到三周了!这边还有好几个模块没有接入到主程序里,光是导入一个模块数据最快也要30个小时!如果今天还不能按时完成,就又得往后拖两天,到时候我真怕来不及!”薛灿满面通红地对祁震道。
祁震沉吟片刻,微微点头,“他们跟客户没有直接关系,到时候违约的是我们,不能再这么迁就下去了,今天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薛灿连连点头,走在前面给祁震带路。
办公室里正人声鼎沸,工程师们分作两派,都在围观小陈和钱工的吵架现场。两个人都面红耳赤言辞激烈,看见祁震来了,才稍稍收敛,可仍旧气势汹汹地怒视着对方。
祁震走到两人中间,安抚地拍了拍小陈的肩膀,让他先到茶水间去休息,自己对钱工道:“钱工,您是这一行的老顾问了——”
“呵,祁总,”姓钱的工程师本就心虚,见祁震要针对自己,慌忙撇清道:“我干这一行的确很久了,也是第一次把项目做得这么憋屈。系统分级权限不是我定的,我只是干我分内的工作,你不要为难我。”
“我并不想为难你,你们过来是要帮我们完成项目,而不是故意制造困难拖延项目使我们违约。虽然合同上没有明确规定,但如果能够举证你们是有意制造麻烦,我一样可以追究你们的责任。”祁震义正辞严地说道。
“哎——祁总,干嘛那么认真吗?”jason王不知从哪里听得风声,从酒店赶到办公室来,笑眯眯地对祁震道:“哎呀,不是什么大事!都怪我,我这几天不舒服,没有过来,老钱就是个老古板,说话直,你可别生气哦!”
祁震略微弯了弯嘴角,对jason王道:“王总监,工作上我希望我们还是通力合作,项目完不成,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jason王连连点头,“是是,要是项目出什么问题,祁总肯定像上次一样,要找我的东家告状的,要不是焦虑这个,我也不至于生病这么久啊!”
祁震脸色稍稍发白,jason王果然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如果这次不给他个台阶下,看来他是打算磕到底了。“这么说来,我该向王总监道歉了。”
jason王不怀好意地笑了,转身拍了拍姓钱的工程师道:“老钱啊,别生气,他们新入职的员工不懂事,可咱们祁总还是很明事理的,今天权限就放给他吧,晚上,咱们请祁总好好喝一杯,算是给他们赔罪!”
“你——”薛灿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
“王总监说笑了,是我工作没做好,搞得大家有所误会关系紧张,怎么都该是我请客,今天晚上大家都来!”祁震向所有人道。
“哟,那怎么好意思要祁总破费呢!”jason王笑道。
祁震淡淡地看着jason王,“没有,应该的。”
郑岩敲开夏冰公寓的时候,不禁看直了眼,他觉得脑中平时关于女孩子美好的想象突然被清空了,只除了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夏冰看着郑岩不太自然的眼神,脸色微沉,她平时把自己包裹在松松垮垮的衬衣和牛仔裤里,就是因为对这种紧贴身体曲线的裙子没什么安全感,只是今天母亲再三叮嘱,才不得不穿。她象征性地轻咳一声,避开郑岩痴迷的目光,冷声问道:“走么?”
郑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起目光,应声道:“走吧。”
夏冰带上门,自顾自走在了前面。
郑岩跟在后面,看着夏冰纤细的腰肢和漂浮不定的裙摆下雪白细嫩的小腿,意识里突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让他脸红的场景,他慌忙摇了摇头,追了上去。
阿鲲痴迷地看着化妆镜前妆容完美的顾晓菲,微笑打趣道:“哇,这么漂亮,你是打算迷死那个石头啊?”
顾晓菲羞涩地笑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刚刚换上的半透明的白色纱裙上的一点点褶皱掸平了,手指搭在雪白的胸口问道:“还有哪里要修饰的吗?脖子里是不是太空了?可我怕带了太多的首饰,会显得特别俗气。”
阿鲲笑着摇头,用玩笑的语气道:“我的公主殿下,你已经够完美的了,哎!我真是嫉妒死那小子了!”
顾晓菲笑起来,忍不住得意地在穿衣镜前转了一个圈,打开装着钻戒的盒子看了又看,满心期待地趴在窗台上向外面遥望。
阿鲲走过去伸开双臂把顾晓菲圈在窗台边,用他们习惯的亲密方式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公主今天要把自己嫁出去了,以后,我就不能像这样再陪着你啦。”
顾晓菲像小时候一样捏起拳头,调皮地轻敲着阿鲲的手背,惆怅地问道:“阿鲲,我真的好紧张,我这么做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为什么不高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儿,给他做新娘,难道不是他天大的福分吗?别担心了,只要是个男人,看到你都不可能不心动的。”阿鲲微笑着说,眼里闪过一丝痛意。
顾晓菲稍稍放下心来,脸颊上升起两朵动人的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