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章:暗潮涌动(下)
在天地初开之时,众多界面还是混沌不清。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分化出无数不同的空间。有些正常生长,演变成修真界仙界或者神界一类的完整空间。但是有些空间进化成长失败,加上各种神秘莫测的能量的影响,它们变成了诡异的空间,衍生出无数畸形的生物。
在数千亿空间中,这样的畸形空间并不在少数。但是常人很难知道它们的存在,因为一个畸形空间,往往意味着巨大的凶险。当然,如果运气够好,不但可以窥探丝丝远古时期的秘密,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天财富和利益。
当然,这些空间虽然是生长畸形的,演化出很多混乱的生物,但是它们也有它们存在的道理。或者说,每一个空间的存在都有它不可替代的使命和任务。
这是一个充满压抑和狂暴能量的畸形空间,里面游移着数之不尽的阴影。若是仔细听,似乎还可以听到悲鸣哀嚎的声音,亦或者是女子幽怨的呜咽声。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不时闪过星星点点的碎片,那些游移的阴影像是躲着鬼一样,迅速散开。碎片周围形直径两三寸的地方,没有一个阴影胆敢靠近。
若是仔细观察,还可以看见那些散发着光芒的碎片在逐渐减小,逸散出的能量被阴影吸收,那些诡异的呜咽哀号越加的凄厉。而那个阴影则会显露出大致的轮廓,好似妙龄女子、成年男子、总角小儿,还有的则是偏向野兽的体型……
在这个了无生气的地方,一声轻微的破空声打碎了这里诡异的和谐。
红蓝交织的光束迅速闪过,无数的阴影和光点尖叫着逃离。那些声音用耳朵听是听不到的,因为它的声音直接传入灵魂,让灵魂受到一阵的波动。
“这个碎魂界未免也太吵了。”幽蓝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因为高速移动,所以长发飞扬,显出几分飘逸来。可惜说话的那个人没有装酷耍帅的意思,完全没有顾忌形象问题看着周围 的景色,除了黑土就是碎石,那个人越发得不耐烦起来。他已经在这个碎魂界寻找了十年,但还是没有什么发现。
“这个世界除了灵魂碎片和众多碎片拼接而成的阴影,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天仪的灵魂真的被拘到这里了?还是说,我之前猜测出错了?”那个男子就是离开天之君地以后了无音讯的君无忧,他从遗传自血脉的记忆中得知,凡是天之君家的男子或者女子,一旦爱上外族人,那个女子就会被烙印上一种奇怪的诅咒。
若那个人身死,她的灵魂会拘到这个叫碎魂界的地方,灵魂将遭受永生永世的折磨。从一个完整的灵魂渐渐消磨成那些碎片,被这里的阴影生物吞噬。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并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当然,这个碎魂界的灵魂碎片的来源多种多样,并非天之君家的阻止这一条。更多的灵魂,多是那些枉死无辜的人,他们死后怨气难平,被碎魂界的气息吸引,然后被困于此,承受日日夜夜永不停歇的折磨。
这种变态的诅咒本来是没有的,但是当初的天之君家为了限制君无意,也就是青云子的权力,暗中和魔君沟通,让魔君出面制定下这个诅咒。
若非如此,当初的青云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天之君家制服,还落得那样的下场。
这个诅咒虽然恶毒了些,君无忧却想表达一丝丝的感谢。若是没有这个诅咒,天仪死的那一刻,灵魂就会飘散,复活难度极大。但有了这个诅咒,天仪的灵魂反而避免了消散的可能。
“天仪……到底在哪里啊?”时间每过一些,他心中的焦虑就越加繁盛。时间拖得越久,意味着天仪子的灵魂将遭受更大的折磨,然后在这种折磨下,灵魂一点点缺失,直到变成阴影生物口中的美食。君无忧一想到那种可能,本就略显苍白的脸,更加凝重了。
“天之君家……下手果然狠辣。居然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关押天仪。”
君无忧若是没有记错,天之君家当初和他父亲闹矛盾的时候,特地制作了一个祭坛,设立在这个世界的某处。从一次以后,凡是被这种诅咒侵染的人,她们的灵魂都会自动出现在那个地方,纵使来这里救援的人再怎么神通广大,不知道具体地点,谁也别想找到。
就在君无忧越来越心焦的时候,某种熟悉的味道让他精神一震。君无忧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地方,呢喃道,“天仪……在那里对不对?”
君无忧刚想往那个地方走去,心下又觉得不对劲。天之君家当初制作的祭坛,可是全面阻挡了灵魂的波动,因为他们害怕被关押的灵魂太过强大,通过散发灵魂波动进行求救。天仪的实力还是太弱太弱,在这个充满各种杂乱灵魂波动地方,她怎么可能传递出如此清晰的消息?还是说……这只是一个陷阱?
去?还是不去?
君无忧犹豫几番,还是决定前去看看。纵使知道有陷阱又如何?说不定天仪就在那个地方,被人挟持了。他若是不出现,天仪会有什么下场,他很清楚。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在那个地方等着自己的人,竟然会是那样的大人物……
“放开天仪!”虽然还离得远,但是看到的场景足够他睚眦欲裂。
那是一个直径超过千米的巨大圆形祭坛,上面纹满各种复杂华丽的花纹,给人一种极其压抑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直接深入灵魂,让人喘不过气来。在圆形祭坛的中央,有一名看似年方二十的男子,负背而立。身上穿着一件镶金滚边的纯黑色深衣,外面披着一件同样颜色的大氅。乌黑顺直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倒是很不符合他这一身的打扮,看起来有些不羁的味道。
若只是这些,君无忧也懒得理会。只是这个男子身边,还有一个盘腿而坐的女子,那个女子身形飘渺,脸上时不时露出狰狞痛苦之色,全身上下缠绕着数十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链子,让她动弹不得。虽然只看到了侧脸,但是君无忧依然认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放开她?”陌生男子似乎听到什么好玩的笑话,微薄的嘴唇勾起嘲讽的笑,“你似乎误会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囚禁她了?既然没有囚禁,又何来的放开?”
“哼!”君无忧不想和这个人多加纠缠,想要用武力强行抢回天仪的灵魂。哪知他的攻击在那个人的面前竟然是如此孱弱,好像三月大的婴儿对上正值壮年的壮汉,没有半点悬念。
可君无忧也不是轻易就被困难击倒的人,他全神贯注,在全力进攻的同时,也趁机寻找对方的破绽。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一个不算破绽的破绽。
“啧啧啧,以前有着‘狡狐’之称的君无意,就生出你这么个没头没脑的儿子?”那人温和笑道,但是这种笑并没有透进他的眼底,因为那里早已是万丈寒冰。
“君无意?”君无忧反手抽剑,一个虚招过后,连忙倒退十数米,躲过男子轻描淡写的攻击,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在意的是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家父亲的名讳,“你认识家父?”
君无忧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那个男人随意将胸前的发丝撩到肩后,继续挑拨他的神经,“记得听他说过,他家儿子脾气火爆得很,最喜欢的就是称呼自己为老头子,现在怎么知道尊称了?还是说……经历了爱人为自己而死,知道该长大了?”
“你不要太过分!”君无忧拿不定这个人的身份,只能知道这个人和青云子相视。但是,不管这个人和青云子是敌是友,他竟然踩自己的痛脚,绝对不可饶恕!
要说君无忧现在最听不得的话是哪句,绝对就是天仪子为自己挡剑而死这句话了。
“呵呵呵……果然还是一个孩子啊,拥有了力量,却没有拥有控制这股力量的胸怀。”男子好似不经意地侧身,看着仍然痛苦挣扎的天仪子,淡淡地说了句,“无意,儿子不听管教,你这个当父亲的总该出面好好教导教导。”
老头子在这里?君无忧惊讶地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老头子的身影。
“唉……”轻微的叹气声带着无奈,年轻状态的青云子身着蓝色衣裳,面容虽然年轻,但是眉宇间全是疲倦之色,“你赢了,说吧,设计我和我儿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前一任效忠的人,别那么冷淡。”男子虽然说得有些亲密,但是口气和面容上全是冷漠和杀意。
“您可是高高在上的魔君大人,吾等怎敢冷淡。”青云子淡漠地单膝下跪,状若忠诚,但是语气中带着的嘲讽却是刺耳无比。
“不冷淡就好。”魔君弹指轻挥,远处的君无忧突然昏厥倒地,青云子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不冷淡,就说明你还是记着我这个前任的……以后,也要记着。”
“大人之命,莫敢不从。”青云子再睁开眼时,眼里全是一片冷意。
“那就好……”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