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蒙德的棋局·时限
柯南将眼睛闭上，揉了揉太阳穴，说：“遗迹守卫的战斗力再强，总归只是一些机器而已，也许在远古时代这些机器是有智慧的。不过显然现在它们并不具备这一点，这就需要一个人控制它们行动的人。在铭记之谷，这个人是理查德，那么今天，一定也有一个控制它们行动的关键人物。”
柯南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贝尔摩德：“我说的没错吧。”他把那颗底线上的小兵推了回去，“一旦掌握了这个致命的弱点，这些遗迹守卫也只能是小兵而已。”
对于柯南的说法，贝尔摩德没有反驳，她问柯南：“你认为骑士团的人也能想到这一点？”
柯南的回答很笃定：“我想至少有几个人能想到。”
“需要多长时间？”贝尔摩德的表情似笑非笑，“他们往返一次需要多少时间，想到解决方法需要多少时间，想出方法具体操作起来需要多少时间，这些你都算过吗？”
“这个……”柯南一时语塞。
……
凯亚对优菈说：“对于这些遗迹守卫，我想你也应该清楚，它们是需要有人来指挥的。刚才听了伍德的描述，我猜测指挥者很有可能是那个风系的深渊法师。虽然还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够指挥那几台遗迹守卫，但是只要我的设想正确，就可以直接釜底抽薪。”
优菈听了凯亚的分析，忍不住点头道：“既然这些遗迹守卫难以靠近，我们不妨用远程攻击来直接干掉那个深渊法师。”
凯亚说：“这就是我忧虑的地方，我们必须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要争取在第一时间达到目的。刚才我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我们此行顺利的话，应该能够在中午之前赶回蒙德城。可是一旦出了纰漏，恐怕就会错过风之花的环节。我和琴都认为，风之花的环节是对方发动最后行动的时刻，我们一定要赶在那之前回到蒙德城才有可能阻止对方的破坏行动，现在城里的守卫太少了。”
……
看到柯南不说话，贝尔摩德悠悠地说：“你知道我们当初为什么会首先选择蒙德吗？”
见柯南不回答，她继续说：“因为蒙德具备了我们行动所需的一切条件，第一、只有蒙德和璃月是最初的七执政，并且蒙德的这位风神又是个自由散漫的人，这两点结合在一起，他才会不甘心就这样被天理所摆布，在漫长的岁月里找到了将自身与神座分离的方法，脱离掌控恢复自己自由魔神的身份；第二、湮灭之石，我们都怀疑这种石头并不是提瓦特大陆的原有产物，所以才会具有对抗天理的能力，而这种石头又恰好在蒙德的境内；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西风骑士团的大团长法尔伽，他远征带走了蒙德五分之四的西风骑士，这些西风骑士都是精锐，现在留在蒙德的大部分都是些新兵和老弱病残。这三点结合在一起，才让我们选择的蒙德作为突破口。现在蒙德的兵力严重不足，就算像你所说的，骑士团有人发现了打败那些遗迹守卫的方式，可是你认为他们会派出多少人，用多少时间才能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完成之后再赶回蒙德城的可能性有多大？”
柯南叹了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即便再深的计谋，面对实力上的悬殊，想要取胜还是太难了。
正如贝尔摩德刚才所说的三点，如果风神巴巴托斯不是最初的七执政，没有能力分离出神座并埋在教堂广场下，黑暗组织不会选择蒙德；如果湮灭之石没有出现在蒙德，想要将这些东西从异国他乡运到蒙德也是风险非常大的举动，也许黑暗组织不会选择蒙德；最重要的， 如果大团长没有带走骑士团五分之四的人手，黑暗组织想要对抗一个国家的力量还是力不从心的，他们也不会选择蒙德。
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黑暗组织一伙都占据着有利的条件。
柯南的眼神离开了棋盘，看向了帐篷外面，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失败的代价是什么呢？”
“可能会死一些人。”贝尔摩德坦然道，“这些对于我们来说，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柯南不知道贝尔摩德所说的这个“我们”包不包括他，他对贝尔摩德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已经习惯了，继续问道：“你就没想过自己也会失败吗？”
贝尔摩德无所谓地说：“一样，可能会死一些人。”
“你对自己人也是这种态度吗？”柯南稍微有些诧异。
“我不把其他人的命当回事，凭什么要求别人把我的命当回事呢？”
柯南无声地伸了个大拇指，这种对所有生命一视同仁的态度他是做不到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有些扭曲？”贝尔摩德把身体向后靠去，难得露出了有些疲惫的神态，“等你认同了我的看法，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属于我们，你的态度也许会跟我一样。哪怕去死，也要拼尽全力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世界。这种感觉不是离开故乡去异国他乡的离乡之情，而是没有脚踏实地的空虚感，无论身边有多少人，你都觉得自己是最孤独的那个，甚至身边的人越多，你就越孤独。当有着相同感觉的人在一起时，这种孤独还会被放大，直到绝望。”
贝尔摩德的神态让人动容，所说的话也非常有感染力，柯南在某个时刻甚至已经代入了贝尔摩德话里的角色。不过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对面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这种富有煽动性的表演正是她所擅长的。
“可能你说的都是实情吧，不过我暂时还无法理解。”柯南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没有感情的波动，他在掩饰刚才一瞬间的失态，免得被对方抓住弱点。
“不急。”贝尔摩德神态转换的很快，已经完全看不出刚才的彷徨和沮丧，“你还有很多时间去思考。现在，我们要把面前的这盘棋下完，所剩的时限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