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阴谋还是阳谋
柯南仔细地又读了几次这份报告，忽然眉头一皱。
凯亚看到柯南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柯南把报告上的一处指给凯亚看：“这里，你看，上面写着，‘尸体手掌有厚茧’。”
凯亚端详了一下，这句他刚才也看到了，不过没有特别留意：“你的意思是……”
“这就非常奇怪了，这个人的身份信息上写的职业是画家，画家的手掌会有厚茧吗？”
凯亚想了一下：“也许，他之前也干过什么体力劳动，比如之前重建蒙德城时，当时很多像他这样的年轻人都参与了，所以有茧子也不奇怪。”
“时间。”柯南强调说，“据我所知，重建蒙德城的时间大概不到半年，两个月前已经完工了。一个从来没做过重体力活的人，即使在这半年的重体力劳动中磨出了茧子，但是一旦他停止这种重体力劳动，厚茧也会渐渐脱落。这个人是两个月前失踪的，怎么会还有厚茧？”
凯亚明白了柯南话里的意思：“你是说，这个人失踪的两个月，也在一直进行着重体力劳动？”
“嗯，应该就是这样。”
凯亚想了想分析说：“蒙德城里现在应该没有这样的重体力劳动场所，而且失踪的人数有三十三个，在城内的目标太大了。他们多半是被关在郊外的某处，进行的应该是伐木或者采矿一类的劳动。”
柯南同意，他说：“骑士团可以根据这个线索去重点查一下那些林场和矿洞。而且，从晨曦酒庄这个案发地点来判断，应该离得不远。”
“好，我这就去安排。”
凯亚做事雷厉风行，他立刻叫来几个西风骑士的小队长，把任务安排了下去。
等几个小队长离开之后，凯亚问柯南：“你来找我，应该不会只有这么一点事吧？”
“嗯……”刚才在凯亚给骑士团布置任务时，柯南也在思考。听到凯亚这么问，他说，“我刚才想到了一个问题，失踪了三十多个人，这些人究竟是怎么被带出城的呢？”
凯亚说：“失踪案刚发生的时候，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因为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把搜查的重点放在了蒙德城内。现在看来，正是这个失误让我们贻误了战机。”
柯南对这个问题暂时没有什么思路，他索性不再继续想。他对凯亚说：“我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想跟你打听一下迪卢克老爷的详细情况，你毕竟是晨曦酒庄的二少爷，应该比较了解吧？”
提到迪卢克，凯亚换了一种比较正经表情，不再是平时那种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
凯亚说：“我和迪卢克并不是亲兄弟，是迪卢克的父亲收养了我，所以我在晨曦酒庄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迪卢克曾经是西风骑士团的团长，后来又因为某些原因主动辞去了团长的职务，然后他游历了七国，回来之后专心经营酒庄，成为了蒙德的首富。”
“就这些？”
凯亚对迪卢克的简单介绍并不能让柯南满意，这些信息他之前就知道了。
凯亚说：“那你想知道什么呢？”
“比如，迪卢克是不是暗夜英雄？”
凯亚反问：“迪卢克是不是暗夜英雄，跟他是不是凶手有关系吗？”
柯南看出凯亚似乎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他解释说：“你不觉得关系很大吗？”
凯亚一挑眉：“怎么说？”
“身份、动机。一个蒙德的首富，为什么会杀人？有仇？还是他真的有狂躁症？或者另有隐情？如果他不是暗夜英雄，我们应该只能从这几点着手，可是如果他是暗夜英雄，可以产生的联想就多了。”
“比如？”
“比如之前他杀过的那些人的亲朋好友来报复，可是动手又打不过，只能用一些手段；或者因为他的存在，想在暗中做些什么怕被破坏，于是事先除掉这个绊脚石。类似这样的推测能想出来十几个。”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柯南纠正他：“是合理的推断。”
“那你说，假如迪卢克就是那个暗夜英雄，他如果是被人陷害的，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凯亚虽然说的是假如，但是柯南已经听出了其中的意思。
“只有迪卢克一个人出事，还可能是因为私仇，而现在琴团长也是差不多的遭遇，那就有意思了。除非他们两个有什么共同的敌人，否则应该就是凶手为了扫清他计划上的障碍而设计的一步。”
凯亚饶有趣味地看着柯南：“那他们的目标是什么？”
“一个计划如果能让暗夜英雄和西风骑士团长都会有出手阻拦的行为，恐怕目标就只有蒙德城了。”
凯亚赞许地点点头：“很棒的推理，跟琴团长所说的一样。”
柯南诧异：“琴团长？她也这么认为的？”
凯亚说：“是啊，昨天晚上我回到蒙德城之后，先去找琴团长聊了一下。她说她发现尸体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有人要对她下手了，同时让迪卢克和她命案缠身自顾不暇，接下来一定会对蒙德城有所不利。”
柯南不太理解：“既然琴团长已经察觉到这是个阴谋了，为什么还要主动把自己送进监狱？她继续主持西风骑士团的大局才是对付最有力的手段吧。”
“不不不，”凯亚纠正柯南的说法，“这个已经不算是阴谋，对于琴来说，已经可以算是阳谋了。”
“这又是什么说法？”
“你不在那个位置上，体会不到她顶着的压力。最近的连续失踪案和迪卢克那件杀人案，已经让蒙德很多人对骑士团颇有微词。现在她遇到这件事，当然她想亲自主办找出凶手也未尝不可，不过这就会落下话柄，说西风骑士团长有特权，不能一视同仁，明明犯罪了却不能像其他嫌疑人同样的对待，这就让民众们对骑士团的意见更大，一旦他们闹起来，加上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谁也预料不到会有什么后果，所以琴在那种情况下只能按照流程办事，她必须以嫌犯的身份被关起来。”